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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充和倒不觉得她不解风情,作为一个自己是喜欢一二三四五说明白的人,自然不会嫌弃顾之桥喜欢讲清楚。
“家里有个马克吐温嗷嗷待哺,我要回去喂它,来我家好了。如果你想各回各家,也由得你,明天是安德烈忌日,我想去祭拜他。你有空可以跟我一起去,没空不去也无所谓。周末方便的话我们去一次Y市,不方便就改天。”说无所谓是真的无所谓,没什么口是心非。坊间流传说不要就是要的说法,她觉得厌烦。“这事拖太久是我不好。”
忌日啊,顾之桥没想到。“那今天方便么?”她以为回家的意思是回家继续之前的那个吻。
“我也想你,没什么不方便。”程充和落落大方。
作者有话要说:顾之桥:你那个想是什么意思?
程充和:你想的那个意思。
顾之桥:o(* ̄▽ ̄*)ブ
第76章 爱上一个人从来没有预谋
到底是结过两次婚的人,说起这些事情来坦然自如。
顾之桥想起办公室里那些已婚已育的少妇,说到私人问题要数她们最肆无忌惮,各种名词乱飞。
不过想想也是,生孩子应该是一个人将自己最私密的一面展露给大众的时刻,比图穷匕见差不到哪里去,经过那一道关卡,人的羞耻度会硬生生降低下限。
顾之桥知道自己的多话很多时候是为了掩饰害羞。没错,有些话她说得自然,可心里多多少少不好意思。而程充和真正坦荡,一个具有相当实力的行动派。联想到两人好几次唇枪舌战的结果,以及在大理一起狂奔后自己气喘吁吁,要去半条命,程充和神态自若的经历,这差距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不过前阵子自己积极锻炼,马上要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不晓得会不会比之前强一丢丢。
“你在想什么?”顾之桥一脸若有所思,笑容古怪。程充和按照她平时的一贯思维推测,估计这人不会在想好事。
顾之桥当然不会把心中所想告诉她,反倒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喜欢我一点。充和,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都说了是秘密,怎么还问?”
“秘密是秘密,但是它无法阻止我好奇啊。你看,对我那么重要的事情,我总归要问的咯。”
“有多重要?”
“重要程度相当于地球上第一只黑猩猩开始直立行走。”
“那你知道地球上第一只黑猩猩是从哪一年开始直立行走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目前科学家只晓得是250万年前。”
“那你知道那只黑猩猩为什么突然直立行走,为什么是她不是别的黑猩猩?”
“因为基因突变?”顾之桥并不确定。
“所以咯,对你同样重要程度的事情不见得你样样都清楚。”
“啊,你太坏了。”
上地铁之后,顾之桥一直保持你太坏了,我想把你吃掉的表情。程充和没有陪她一起胡闹,始终维持淡然优雅的笑容,两人双手紧握,十指相扣,一直没有放开。
有时候顾之桥希望这班地铁永远不会到站,她想和眼前的女人一直这样下去,在没有妨碍,没有阻挠,只有心灵相通的情况下直到天荒地老,地球毁灭。
爱上一个人从来没有预谋。
初见那一晚,顾之桥根本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爱上她。
谁又会想到呢?
即将分手的妻妻,妻子分开多年的母亲。一段找妈的旅程,一个修复关系的可能,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刻,柔情蜜意与渴望来回冲撞,在她的心头、胸口激荡,像一枚小行星撞击地球。人类的语言本就贫瘠,到达某个程度,爱无法言说,只能感受。
被她炽热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烫,程充和甚至不敢与她视线相接,抬手盖住她的眼睛。
“你够了啊,别再盯着我看了。”
“亲不到看看怎么了。”
“就是因为亲不到,不许看。”
“哦~~~原来你是想亲我啊,想的话就说嘛。”
“啰嗦。”为免顾之桥发疯,也避免自己冲动之下亲上去,程充和放下手干脆不去看她。
曾经有人说过,精神病是会传染的。
从前程充和跟安德烈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疯过。她自诩传统保守,一向注意言行举止,从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安德烈过分亲热。私底下如何不论,在人前,别说讲那些肉麻调笑的话,就是搂搂抱抱也很少。
她这个年纪的人,自幼接受的性教育就是这样。不谈爱情,只谈婚姻。说是自由恋爱,可也是经人介绍相亲,一切为了结婚。性是为了生育,婚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人类繁衍,人人如此。至于是不是、为什么、是否有别的可能、间中的快乐痛苦,从来不会有人提及。有些事情可以在私底下做,无论怎么做,但不能说。一说就是放荡轻浮,是坏女人,更别提众目睽睽下与人举止亲密,就是自己丈夫也不行,那是姘头的行径。跟安德烈在一起几年,感受到开放的社会风气以及受各种艺术作品熏陶,她的性观念才逐渐有所转变。
哪像现在的年轻人。
不过,即便这样,程充和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主动的人。可是和顾之桥在一起,她的主动超乎想象,这人总是会引得她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