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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双双再次感受到江蝉的脾气暴躁,是因为她把火撒在了班里的同学身上。
被她骂的是班里人缘最好的女生,汪诗诗。
白双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端着水杯回来,就看见汪诗诗双眼噙着泪,隐忍不发地从江蝉身边走开,默默走回了自己位置。
模样我见犹怜,胜似葬花的黛玉。
汪诗诗脾气好,从不和人闹矛盾,这次居然能被江蝉气哭,可想而知江蝉是冲她发了多大的火。
白双双坐回位置上,看了眼远处已经坐回位置被人围起来安慰的汪诗诗,收回视线,瞥了眼一旁依然一脸黑的江蝉。
她不需要开口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两个前桌已经小声咬起了耳朵。
白双双总结了下两人的谈话,知道了江蝉的所作所为,心里对江蝉的印象,的确已经差了一些。
汪诗诗是来关心新同学的,结果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放到桌上的东西就被江蝉直接冷着脸扫到了地上。
下一秒,江蝉直接就让人滚了。
汪诗诗想开口,江蝉已经劈头盖脸地朝她骂出了口,毫无预兆的火气,饶是汪诗诗,也一时没能承受住,当即就红了眼。
后来,就是白双双看见的那副画面了。
那天之后,江蝉二字,和“脾气臭的疯狗”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直到最后,除了同桌白双双还会和她说几句外,就连前桌都不肯跟她讲话了。
但江蝉从未在意过,就算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也依旧我行我素,自身周围仿若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所有人和自己都分隔了开。
……
白桐笙的中考复习很快进入白热化阶段,白双双自然不肯让白桐笙继续来接她,在一次睡觉之前,特意提出了这个问题。
白桐笙木着脸不说话,对她的提议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白双双咬咬牙,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一旦白桐笙生气了,她只要哄小孩一样地亲她一口额头,白桐笙的脸色就能转晴。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一枚额头吻,总算是成功让白桐笙松了口。
又是一个周五,还有三十分钟这节课就结束了。
原本晴朗的天,突然落下了雨,几分钟不到,大雨就砸得窗玻璃啪啪作响。
有不少人在小声抱怨。
“怎么下雨了?我雨伞在宿舍呢,还得回去拿,好烦啊。”
“不是说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吗,谁看的天气预报!”
“安静安静,就剩半节课了,这点时间都坐不住吗?”
英语老师一开口,底下众人瞬间噤声。
白双双伸手往后,在书包一侧摸到了自己放着的雨伞,松了口气,还好,她带伞了。
枯燥的英语课终于结束,天上落下的雨却一点也没有减缓的趋势,大家嘴上抱怨,离开的步伐却丝毫未减慢,没一会儿,教室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白双双终于写完最后一行英语作文,她是最后一个走的,周五不需要打扫卫生,周日提前返校时把该干的做完就好。
到楼下时,发现有不少人正站在台阶上,应该是在等人来送伞。
白双双从人群中挤出去,把伞抽出,解开伞带,抖两下,把伞打开。
突然有人直直冲了出去,一头亮丽的黄发扎眼得很。
白双双下意识喊出她的名字:“江蝉!”
对方一下子顿在原地,瓢泼的骤雨砸在她身上,不出片刻,身上的秋装外套就湿了一大半。
白双双已经走到她边上,江蝉比白桐笙矮一些,但也比她高,她便把手里的伞往上抬起一些:“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搭我的伞吧?”
饶是江蝉脾气臭,但这种情况下,想必也不会有人就这么放任她不管。
江蝉没有说话,直接用动作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白双双看着滂沱大雨中越渐模糊的身影,叹了口气。
她还真的很少碰见这种油盐不进的人。
——上辈子的白桐笙是第一个。
白双双今天不打算乘公交,她其实有点享受这种雨中漫步的感觉。
尽管大雨倾盆,自己每走一步就可能会有细泥溅上裤子,但她一步一步依然走得很开心。
校门往左拐出去,是一条长街。
长街上有很多店面,卖吃的、卖文具的、卖各种能在高中生手中赚钱的东西……
因为下大雨的关系,往日门庭若市的店铺门口,今天倒是没有几个人。
白双双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蛋糕袋子,小心放进书包里,刚重新把伞打开,前方迎面匆匆跑来一人。
黄发使得白双双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再次看见江蝉没让她惊讶,反而是她此刻的穿着让她有些诧异。
才几分钟的功夫,江蝉的秋装外套怎么就没了?
江蝉似乎没看见她,直接越过她继续往前跑去。
白双双转头,发现江蝉已经进了一家熟食店,仿佛自己刚才那一瞥只是错觉而已。
她收回视线,撑着伞继续往前走,路过巷子口,听见废巷子里传出几阵小奶猫的叫唤声。
白双双立刻停下步子,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拐进巷子。
她一眼就看见了大垃圾桶里侧的三只依偎在一起的脏兮兮的小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