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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根据大周国日历,一年一度的巧缘节即将到临, 并且就在晚上啊!
好吧,她差点忘记这个日子了。
只是这个巧缘节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为了避开肖府那帮奇葩亲戚的婚事, 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还敢出去浪其他的女子?
说不去就不去。
今晚还是早点睡觉了。
夜晚时分,京城的西京街因为巧缘节而喧闹起来, 七彩的烟花像赏花一样布满了天空, 让虚无的黑空变得绚彩起来。
口嫌体直的人还是上街了。
肖云翡平日里最爱的就是凑热闹,现在那么热闹她岂能不参与, 而且她已经准备好了,谁递给她东西她都会果断拒绝,不会答应的。
她走在街上与街道的年青男女擦肩而过,有的人戴着面具有的人则是遮着布巾,还有的带着方帽, 有的求缘更夸张甚至胸口的衣服上缝了一个袋子。
而姑娘们似乎早就有心爱的郎君, 他们互相牵手,走进了媒介馆,希望能白头到老相度一生。
与肖云翡想的有差异的是, 根本就没姑娘注意她,偶尔几个还算秀美的姑娘想上前,可到她跟前又欲言又止地带着遗憾走了。
看的肖云翡有些懵逼起来。
她们怎么回事?
难道我今天吃饭没把脸擦干净,带着米粒出门了?肖云翡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蛋,刚转身便看见高大的男人——卫开站在她身后。
肖云翡:…………
难怪妹子不敢靠近,八成是因为这个怪物。
既然卫开来了。
那李棠一定也来了。
肖云翡立即整理一下衣领,还有衣襟,看着整洁干净后。
她开口就想问李棠在哪?
很快卫开又像一阵风那样消失了。
快的肖云翡以为看见了鬼。
只不过,她便看见李棠摇着白玉折扇,她容颜绝美、身披丹竹飞鸟白袍、气质雍贵,这么一个俏公子过来整条大街的人都注意到了。
本来有姑娘想上前去搭讪。
肖云翡迅速走过去遮住了众人的目光,她伸出手利用长袖的遮掩挡了李棠的美貌,亦阻止了上前的女子。
她打招呼啊道:“没想到在这热闹的西京街上,能遇到殿下。”
李棠摇着扇子道:“肖大人亦对巧缘节感兴趣?”
肖云翡笑道:“我也是年轻人,也好奇其他年轻人是怎么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都是那么幸运的吗?”
她本来只是一句的感慨,没想到李棠却淡淡的回答了她。
李棠道:“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或许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已经习惯从出生接受自己的命运了。就连李棠已经带着顺应归顺的态度对着她。
让肖云翡的心里一时感动到不舒服,今天的李棠似乎有些奇怪。
她语气有些嘲了几分:“还真是道尽了这个时代的女子,诸多的不便与束缚。”
李棠听出她的嘲意,可她今天似乎喜欢与肖云翡唱反调,并且动起嘴来得心应手。
她反问道:“肖大人,凭何认为父母之命都是你口中的束缚?”
此言几乎是将矛盾要加深的节奏。李棠此时的行为举止,令肖云翡感到不解,这不像平常的她,不过她想到今天的自己也不是平常的人,突然就释然了。
对啊,很多曾经压抑的人遇到了特殊的日子,都会偶尔放飞自我,放松自己,借机让自己内心得到暂时的释放。
她何曾不是这样的。
李棠道:“许多的女子用尽一生相夫教子,出嫁前亦不过想嫁个好男人。”
肖云翡答道:“运气好的遇到了,可以过一辈子,运气不好就是吃苦头吃一辈子。”
一场辩论小赛就开始了。
李棠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肖云翡:“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李棠:“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肖云翡:“我非子,固不知之矣,子固非鱼也,子直不知鱼之乐,全矣。”
肖云翡:“汝安知。”
说到最后一句,肖云翡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我们非要这么没完没了参照古人那般辩论?而且我们不是站在桥头上,而是街道上,附近的不是鱼而是人。”
李棠饶有兴趣地折起了扇子,她举起扇头轻轻敲了瞧肖云翡的肩膀。
她道:“这不是你起的头?”
肖云翡感觉两人刚见面时那股针锋相对的气焰,随着自己的一句无语吐槽而消失了。
肖云翡无奈道:“我承认凡事不能一概而定。”
她退后一步,她便退后了一步。
此时不得不说两人就像个孩子那样,对于彼此都不服谁,可实际上对方施于退让的态度,那她也会退开。
李棠不咸不淡道:“我亦未否认过,自古以来世道对女子的束缚。”
看来果真是那样,她只要迁就她就可以了,尤其是今天,她难得能遇到李棠。
非常难得。。
她都以为李棠不会参与这种节日,因为她说过,皇室与巧缘节无关,可现在她在西京街见到了李棠后,此时此刻,她是真心希望这种节日能与李棠有关,能与自己有关。
肖云翡就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