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翡道：“你倒是看得开，还很聪明有胆子找机遇。”
    她说的自然是孙功刚刚煽动他人的时候。
    孙功一张还算端正的五官，顿时惭愧道：“因为大人是下官的榜样。”
    肖云翡看他都有三十多岁，比自己大个好几岁了，论起年纪和就考他还是前辈。
    她就道：“我可担当不起，你可比我大多了。”
    孙功却道：“在下官看来，有能力的人不在于年龄，那只是衡量普通人的，但大人不同了。您是肖太傅的孙儿，自小您的行为诡异下官都是听说过的。”
    肖云翡顿时好奇道：“嗯？你打听过我？”
    孙功就摸摸自己的小胡子，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似乎好像是引以为傲的事情。
    他道：“下官是肖太傅的一个门生，虽然寂寂无名，但被肖太傅教过的人，怎么能低调呢！就算职位低调，可胆子也得大起来。”
    “否则怎么生而为人！对得起老师。”
    肖云翡这些惊讶不已，难怪她觉得这个人莫名感到熟悉，感到亲切，敢情还是爷爷的学生。
    她纳闷了原来那么懒，那么又骚又贱的爷爷，还是有学生记得他啊！
    肖云翡有些怀念道：“这风格倒像是爷爷教出来的。”
    孙功有些遗憾道：“下官只是学了一分，可大人您足足像老师，像了九分。”
    想起爷爷，如果他在，肯定有办法帮她推掉这么艰巨的任务。
    可惜爷爷不在了。
    她叹气起来：“哎。”
    孙功见她忽然感伤，他便安慰道：“大人别叹气。我还等着您带我飞黄腾达呢！”
    肖云翡突然抬头问道：“我突然想知道这群人里，还有谁是我爷爷的门生？”
    孙功摇摇头道：“没有了。就我一个人。”
    而肖云翡却因为爷爷的门生，开始打开了话闸子了。
    她道：“你平时担当什么职位的？”
    孙功道：“吏部的一个小小文书郎中，当了五年了，没什么大功也没什么大错。”
    肖云翡就更感兴趣了，她觉得像孙功这样会说话的人，在哪混应该都不会有人为难他。
    毕竟她也喜欢走中庸之道，低调，并且该争取的时候会争取，她可以先默默无闻，但她之后也想长期积累然后一鸣惊人。
    肖云翡十分感叹道：“倒是中规中矩，只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能逃避这次招安团的。”
    孙功想起自己的经历，他虽然说了一番，却没有抱怨的语气道：“庶子没有选择的权力，但是大人，我孙某一旦从招安团回来，就一定会步步升高，青云直上。”
    肖云翡就好奇道：“这么有自信，谁告诉你的？”
    “算命先生。”
    肖云翡：…………
    我看你有空还不如多做几个俯卧撑。
    这样还能强身健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招安团真心想招安的人只有自己？其他人只是个混人头数的。虽然她也想一劳永逸。
    不过鉴于前三批招安团都被杀了，这些人害怕也是非常正常的。
    肖云翡其实对招安感到非常的无语，又不是打不过，为什么要派自己的文官出去白白送死？而且送死一送就上百人，难道明光帝就不心疼自己的人才吗？
    肖云翡转归正题道：“孙功，上几批招安团的人，都是什么出身？”
    孙功见她终于开始重视正事了，看起来，小肖大人的反应还是不比肖太傅的差。
    他赶紧道：“大人，第一批都是皇亲国戚，第二批是一些大世家子弟，第三批的话。”
    肖云翡道：“怎么了？”
    孙功道：“下官听说第三批好像是临时凑的一些人，身体乱七八糟，鱼龙混杂，反正是人穿上衣服，可以人模狗样儿就能去。结果一杀又一批。”
    肖云翡立即惊奇起来：“那咱们第四批，岂不是只有我一个官家子弟出身的？”
    这样的话，那明光帝这么安排，明显是想要弃卒保帅，而且这样的结果估计有些人已经猜到了。
    她肖云翡可以活，其他人却不必太重视。
    听起来还真是残酷的决定。
    孙功道：“下官们也算，虽然都是庶族的可毕竟还是官家出来的。只不过。”
    肖云翡道：“只不过什么？”
    孙功这次终于露出有些自暴自弃语气道：“只不过我们的职位都是一些不重要，鸡肋，容易被排除上位的人。也就是一些鹅卵石，下雨的时候可以踩踩不用脏了上官的靴子。”
    肖云翡蹙眉道：“这么残酷。”
    其实她早就知道很残酷，但是她想听听孙功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才会那么拐弯抹角的。
    果不其然。
    孙功见时机对了，他道：“下官见大人还是挺关心我等，我就实话跟大人说了吧。”
    肖云翡：“嗯？”
    孙功道：“其实我们很多人虽然是被逼的，可大多数还是想富贵险中求的。这次随行各自同僚的上官已经安排好职位了，说是活着的回来，连升三级。你看那些年过半百的人，做了一辈子的地方官，芝麻绿豆官，总算有机会可以搏一搏了。”
    肖云翡简直大跌眼镜了，敢情她车内不止孙功一个人精，这一车子都是人精好不好！
    叮—— 你是人精之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