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压着一个人呢，她只能偏了一下身子。那人一口咬偏了，啃在了若伊的肩头上。
    摩根才铐住了第一个人，他抬腿就是一脚，将若伊和那人都踹翻在地了。
    若伊没顾得上痛，她翻身就用手肘集中了那人的胸口。力度很大，若伊都能听到咔嚓的一声响。这肋骨断了几根她说不好，但是那人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咬在若伊肩上的牙当然也松开了。
    摩根连忙撕开了若伊的衣服，帮她查看肩上的伤口，“我都说了让你别冲动的。”
    “如果我不冲动的话，那我们只能抓到一个了！”若伊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没想到被人咬居然这么痛。
    “我让医院准备好狂犬疫苗吧。”摩根叹了口气，拿出了手机来。
    “嘶……”若伊咬着牙，倒抽了一口冷气。
    救护车来了之后，把若伊和两个嫌犯全带到医院去了。若伊是去打狂犬疫苗和处理咬痕，而另外那两人则是带去消毒除虱，顺便还要把断掉的肋骨给接好。
    若伊打完针，就直接到那两人的病房去看情况了，“他们是什么人查清了吗？”
    摩根低头看了若伊的肩膀一眼，才开口说道，“第一个孩子叫安娜.怀特，她是在八年前失踪的，现在十四岁。第二个孩子叫约翰.邓肯，是五年前失踪的，现在十三岁。”
    “失踪？他们不是一直在下水道里生活吗？”若伊看着那两个孩子，现在他们都清洗干净了，瘦削的脸颊上真是一点肉都没有，一看就是极度地缺乏营养。
    “这两个孩子应该都是自己逃离的，他们的父母不是有酗酒的问题，就是滥用药物。当初也是失踪了快一周，他们的父母才报警的。而这两个孩子极有可能是误闯进了森林里，和那些动物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霍奇纳补充着，他眉头紧紧地皱着，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那他们是怎么来纽约的？”若伊觉得更奇怪了，这一类的野孩子通常都是被动物保护者在森林之中发现的，他们绝不会主动离开森林的。
    “还在查。”贝克特也到了医院，她身上那件礼服还没换下来呢，“贝尔探员，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若伊摇摇头，她倒是有点担心邓肯，毕竟自己那一下可是使出了全力的。
    “哇，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在现代的纽约城还真见到下水道怪人，而且还是狼孩。”卡塞尔看向病房里的那两个孩子，一脸的震惊。
    “不准写进你的小说里！”贝克特警告了他一下，现在这个案子可不是他们nypd单独办理的，有fbi牵涉其中，还是不碰为妙。
    “若伊，你没事吧？”华生也赶了过来，她一看若伊肩上的纱布立马就关心了起来。
    “噢，狼孩啊。”福尔摩斯装作没看见，直接就走到了窗户边朝里看了起来。
    “夏洛克。”华生无奈地喊了一声，但她也好奇地超里看了看，“他们把这两个孩子都洗干净了？”
    “不洗干净没办法做手术啊。”卡塞尔看着华生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他们这种长期在野外生活的人不能一下子清洗干净的，否则他们身上的菌群会失调，极有可能马上染病死掉的。”华生虽然没有经手过这样的病人，但是她也从医学杂志上看到过不少这一类的病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一筒垃圾来吗？”卡塞尔立马挽起了袖子，准备开干了。
    “没用的，只能让他们自己适应了。”华生摇摇头，叹了口气。
    “全世界发现的野孩有几十例，他们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而且从刚才你们的描述来看，他们应该是在纽约下水道里生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利用下水道来逃跑和杀人的，能在这里活下去，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瑞德很想和这两个孩子接触一下，只可惜他们两人都被注射了镇静剂，明早之前是醒不过来了。
    “那意思就是说，有人发现了他们，把他们带到了纽约，还教他们如何生活，如何杀人了？”若伊觉得肩头的伤口更痛了，那齿痕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不断地深入，直至撕碎她的心脏。
    ☆、第73章 CAN
    ~~~~~我们每人的内心都是曾经的孩童时代，这个孩童时代构成了我们自身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基础。~~~~~
    “这真的是21世纪的纽约吗，怎么还会有狼孩杀人这种事情呢？”加西亚在电话的那一头已经凌乱了，她关心了一下若伊的伤情之后就开始查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来了。
    不过他们在失踪之后的踪迹基本上查不到，那么小的孩子有没有信用卡，森林之中也没有监控。不过当地的护林员倒是给他们提供了一点线索，在十年前的时候林区经常看到有被遗弃的罐头。当时还以为是游客留下来的，所以还特别提醒了，不要在野外随意丢弃垃圾，以免招惹到熊或者是狼。但是时不时那些罐头就会冒出来，差不多是两年多就有一次高峰出现。
    加西亚对比了一下附近小孩失踪的信息，她发现那些罐头出现的时间和失踪的时间相差都为一个月，极有可能是这些孩子逃进去的时候带过取吃剩下的。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对这些孩子的遭遇很了解，并且怂恿他们离家出走。然后在他们走进森林之后持续观察着，待到他们失去了人类的本能，完全野化之后再带回到城市之中。他利用这些孩子对他的信任，让他们去杀人，就像是猎人驯化自己的猎狗一样？”若伊还呆在医院里，她觉得真正的主谋肯定会来找这两个孩子的。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这地下肯定还有几个这样的孩子。而凶案还会继续，这两个孩子则再一次地被抛弃了。”摩根皱着眉，他此刻一点也不责怪若伊的冲动了。这些孩子的遭遇实在是太悲惨，让人心生怜悯。
    “这些孩子他可是经过了多年的策划才把他们变成这样的，要让他轻易放弃，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若伊坚信嫌犯会来找回这些孩子，她神经质地看向了周围的病人，家属，甚至是医护人员。
    “那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吧，明天再让其他人来轮班。”摩根扶着若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他摸了摸若伊的头发，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以后月圆可能我就要变身了。”若伊笑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人咬伤的一天。
    “不变性就行。”摩根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因为小时候的遭遇，他很少会拿性取向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但是现在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德瑞克！”若伊发现了摩根的情绪变化，但是她故意装作没看见。拍了摩根的胸口一下，趁机就撒起娇来了，“我饿了。”
    “要吃什么，我的宝贝儿？”摩根很感谢若伊没问，他虽然认为现在告诉若伊自己曾经的经历也没什么了，但是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太对。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家墨西哥餐厅，你就带个玉米饼过来好了。”若伊虽然因为咬伤被痛得精神恍惚，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那家餐厅。
    “好，我去帮你买。”摩根起身就下楼了，女友要吃饭，怎么能不满足呢。
    摩根离开之后，若伊就拿出了手机来玩。但是她突然看到了一条信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见还有两个警员守在病房门口，便走到了消防通道，推开门去到了室外。
    “你见到他了吗？”
    “当然，我还从他手里赢了两万美元呢。”简那轻松又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呵呵，你还真不怕啊。”若伊苦笑了一下，她和简算是同病相怜吧。所以她联系了简，而不是史威兹，或者福尔摩斯。当然德克斯特更是不考虑了，他现在估计也忙得很。
    “他对我这种中年男人应该没有兴趣的。”简玩着手中的筹码，他抽空来到特区就是帮若伊接触一下斯托克的。
    “那你有什么收获吗？”若伊看着街对面那家墨西哥餐厅，摩根已经推门走进去了。
    “跟那群牌友聊了一会儿，我发现他是五年前出现在社交圈的。据这些人说他是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揣测。而他频繁地参加社交活动也是近两年的事情。这跟伯恩斯医生判断他病情好转的时间差不多，我觉得那个医生不是被他高超的演技骗了，就是和他是一伙的。”简就是个骗人高手，他觉得伯恩斯的技术还不错，当然，比不过他，“他目前的经济来源都来自一个信托基金，而这个基金也是五年前才建立起来的。他为这个新身份筹划已经很久了，让你们局里的小天使查一下，会有不少线索的。”
    “谢谢你，简。”若伊真的很感谢他，这件事也只能让不是很熟的他来做。而且若伊也相信他能全身而退，不会被伯恩斯伤害到。
    “就算是还了你帮我淋了一头猪油的人情吧。”简把那些筹码全部扔进了波多马克河里，他不需要这些小钱，只是想念着cbi里那个沙发。
    挂了电话，若伊回去坐好了。两个孩子还在熟睡，摩根也拿着一堆食物上来了。她冲他笑了笑，然后两人带着食物到了医院的天台去吃了。
    “德瑞克……”若伊拿着那个玉米饼，但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怎么，吃不下？”摩根看着若伊，觉得有点奇怪。她不是一个浪费粮食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没食欲。
    “之前你说的和你妈妈见面的事，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别见了吧。”若伊低着头，没去看摩根的眼睛。这事她做不到，也不想欺骗摩根，所以干脆只能拒绝了。
    “既然你不想见，那就忘了这件事吧。”摩根咬了一口玉米饼，他嚼了几下，但是却尝不到任何味道。就连辣椒素，都似乎没产生任何的刺激。
    他自诩了解女人，但是现在他却完全看不透若伊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若伊拼命地找着话题，但是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突然她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可乐罐子，便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的情景，“德瑞克，你还记得吗，我们在逮捕怀特的时候，有个罐子突然砸下来了。”
    “也许只是谁乱扔垃圾呢。”摩根现在心烦意乱，没心思去想那么细微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未免也太巧了。正好让我们遇到他们两个孩子，正好在他们袭击我们的时候一个罐子砸下来。”若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仿佛背后有什么人在帮忙一样。
    “你想说什么？”摩根被风吹了吹，稍微冷静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若伊心中也很烦躁，她将手中的玉米饼塞给了摩根，然后自己下楼去了。
    这一夜没人睡安稳了，除了那两位被迫睡着的野孩子。天一亮，bau联系的相关专家就到了医院。他们会对这两个孩子的精神情况进行鉴定，然后有过此类经验的人类学和动物学专家会跟他们进行交流，看能不能问出真正主谋者的信息。
    “你们两个昨晚做了什么？”福尔摩斯一来到医院就被若伊的黑眼圈吓到了，虽然摩根看不出有没有黑眼圈，但是他一脸憔悴，精心修剪的胡子都乱糟糟的了。
    “就是什么都没做。”若伊笑都笑不出来了，她只希望这个案子快点结束。但是她又不想结束，因为那样的话，她就必须得回去面对伯恩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