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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慢吞吞地重复抹香鲸的问题“‘你一个朋友’,不确定是否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
“嗯。”孟璟摸摸鼻子,有点尴尬。
盛雪锐利地看她一眼。这种“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梗,太老套了。
“这种问题,那就要从两个方面论证了,”盛雪啊呜吃了一口冰激凌,有些含糊地说道,“正面论证,就是你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想不想亲她抱她,”把冰激凌咽了,咳嗽一声,“上她。”
孟璟皱着眉,发小说得很慢,她缓缓想起来,和未婚妻相处的时候,总像小孩子看心爱的糖果般盯着人家,其他的程度还来不及实验,不过抱着她的时候,真的感觉整个人都完满了,比如那天吹头发那会儿,搂着未婚妻软软的腰,恨不得一辈子也不要分开才好。至于是不是想,咳,上她,孟璟红了脸,还需要进一步的体验,但她反正是不介意和未婚妻做各种禁忌之事,程度越深越好。
也就是说,从正面论证,她确实是惦记上未婚妻了。
盛雪吃了两口,冰得牙根发疼,放下紫色勺子,做一个补充“从反面论证呢,就是她和别人很亲密的时候,你吃醋不吃醋,这个吃醋包括没来由心情暴躁,想砸东西啦,想抓个人暴打一顿啦,或者单纯地自卑啦,又或者和她亲密的那个人,本来和你无冤无仇,但是你突然间无比讨厌ta。”
孟璟眼神变得有一些渺远,脑海里冒出来几张脸,风牛马不相及的,姓季的,明威,还有谢琼。
“吃醋就是占有欲。一般来说,正反论证都符合的话,”盛雪干笑了一声,“恭喜你,你,确实,惦记上了。”
说完,她就陷入了沉默。她前些天担心的事情,她知道有可能会发生,但是没想到会发生得这样快。那天见到的女孩子真不简单啊,这么短的相处时间,竟然就把孟璟这个万年铁树,只知道喊打喊杀的,给逼得思考起这么细腻的问题来了。
盛雪有点悲伤,为发小,也为宋若。
孟璟站起来,朝她扬扬下巴,“去你哥店里带点东西。”
盛雪歪歪头“干嘛?”
“我们家不来一小客人吗,她感冒了,想吃那家的红丝绒蛋糕。”孟璟坦言相告。
“……哦。”
隔着橱窗,目送提着蛋糕在外边上机车的抹香鲸,盛雪一言难尽。假如抹香鲸打主意的人是宋若,那就不存在“不该惦记”这个问题了,人家是正经的合法妻妻,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抹香鲸是蠢蠢欲动,真的想要红杏出墙了!那没别的,就那天那个萌妹,疑似惦记上就算了,还在大毒日头底下特意绕这么远,来给萌妹买小蛋糕。她既然是宋若党,当然有必要给若若通个信。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发了条消息,发完,自己也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孟璟哪里料得到盛雪的想法歪得这么离谱。
她给秦萌带东西,纯属道义。
那天晚上,秦萌到她房间问了点大尺度的问题,她回答完了,本来还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哪知这小姑娘冷不丁熄火了,默默坐了一会儿,倒没有再说别的什么,捧着书回了房间。次日早饭也没下楼吃,说是水土不服,病了。
这个感冒闹了好几天,她的猫都是芬姨帮忙喂的。而她本人,别的都不要吃,只想吃甜甜的小点心,尤其是“上次那家店的红丝绒蛋糕”。孟卫国最怕有人生病,尤其是小孩子,总觉得是自家招待不周,嘱咐孟璟务必好好照看。
可盛雪走人之后,连店也一并自作主张地关了几天,孟璟只有在其他店顺道给她带一些替代品。今天才算买到了正品。
秦萌接过那蛋糕,病了几天,越发瘦了些,眼睛病得发亮,像瓦数极高的电灯,她捧着小小的蛋糕盒子,哼哼唧唧地问孟璟“你们分班考试是不是,快要到了?”
孟璟站在门口,远远地答应是,挑挑眉道“你病得这样,还关心这个。”
秦萌脸上泛起红晕来,往嘴里塞了一勺蛋糕,嗯了一声,“我得快点好起来。”
孟璟点了点头,“好好休息。”
秦萌关心分班考试,孟璟只当她是顺嘴一问。她本人倒是真的燃起了斗志。是否爱上未婚妻还未明确之前,她不能先就失去了追求她的资格。当日谢琼说的话固然不好听,可也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这些天她一直关在房间复习。尽量克制不要给未婚妻发消息,实在想要看到她时,只通过苏小康来看两眼。大多数时间,小药瓶子都是坐在桌前揣摩剧本,有时候会对着镜子自己练练戏,大概是太入神了,连被偷拍了也不知道,整个人透着一股呆萌。
宋若为了赶进度,直到分班考试前一天晚上还待在剧组,次日清早五点半,才让苏小康借了剧组的车,送她回学校考试。孟卫国和孟璟原本极力反对她这样子奔波,可奈何她坚持,也就只好如她所愿。
其实赶工也不在这一时,反正她还差一场戏才杀青,考完试还得回剧组。
宋若主要是想回避孟家那复杂的情形,最好考完当天,也径直回酒店,尽量给小娇妻和孟璟创造独处的条件。盛雪前两天发了消息来,说抹香鲸似乎有了异心,让她注意一点。
“若若你赶紧回来吧啊啊啊啊,捍卫你们的爱情啊啊啊啊,你不在身边她寂寞了啊啊啊啊。”
车颠簸了一下,她陡然惊醒。苏小康在后视镜里朝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小若若,路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