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了莫文的话，姜离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的一点边缘。
    莫文带着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看着姜离：“很辛苦吧，我可以想象的出来。你苦苦的寻找她，与她相恋，可她一死，轮回石会洗去记忆，每一世……那个女人都不会记得你。”
    这么一想，莫文就觉得，女人是一种多么愚蠢又可怜的生物啊。
    爱情……嗤，爱情。
    “你想让我离开阿左……不，白荼？”真是一场傲慢又不走心的策反啊。
    莫文坦然承认了：“是。”
    他咧出一个笑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她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悲又可怜，如果连这根稻草都失去呢？我十分期待着她崩溃的那一天。”
    莫文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不会起反效果，又或者说，有没有作用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的实力使他有恃无恐。
    左姝此时也在一边，她没有插话，而且把两人的对话尽数收入耳中，露出沉思的神色。
    什么叫每一世？阿离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鼓噪着，姜离和莫文的话在她脑子里回响，就像是一颗颗散落的珍珠——仅需要一条线就能把它们穿起来。
    她不由审视起自己初遇时便对姜离生出的莫名的熟悉和好感。
    如果是所说的那样……一切就有解释了。
    为什么见到姜离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自己空白的那部分被填上了，同时感到由衷的满足。
    因为她们是累世的恋人。
    这一发现让她的心脏又甜又痛，还有一种微妙的心虚。
    之前自己又是怀疑又是试探……
    阿离没有打死自己真是心善。
    至于阿离会不会听了莫文的话离开她……她这次可不敢胡乱揣测了。
    要命的。
    姜离和莫文对峙着，面对恐怖的威势，她身形挺拔，面上的神色甚至称得上是轻松：“不好意思，我没有放弃阿左的意思，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我甘之如饴。”
    莫文露出不能理解的神色。
    姜离也不指望他能理解。
    信息的不对等便决定了隔阂，她们二人一同度过的岁月，莫文又怎么知晓呢？而且，莫文太过傲慢了。
    “也罢，”莫文抬手，随意道，“把你灭杀了也是一样的，只可惜少了一些乐趣。”
    空气中的温度都好像冷凝了一些。
    姜离神情一凛。
    来了。
    莫文凭空变化出一件武器，是一柄黑金长刀，恐怖的威势从其中散发出来。
    见到那柄长刀，左姝瞳孔一缩，头剧痛起来。
    这把武器……
    此时处于关键阶段，她忍住疼痛没有出声，默默准备着应对莫文接下来的出招。
    在莫文的干扰下，这地方成了介于虚拟与现实的交接地带，她所持有的这些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向来无往不利的死亡游戏大佬，终于也体会到了无处着手的感觉。
    原本乐乐已经消失离去，但在察觉到情况突变之后，又折返回来，在这里凝出身形。
    她仍然是小姑娘的模样，只是眸子变得血红，发丝飞扬，看起来被触怒了。
    “在我的地界上闹事的人，最后都要付出代价。”乐乐没有开口，但空灵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这种被讨伐的感觉真是美妙，”莫文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可惜，你们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让我更加愉悦吧，蝼蚁们！！”
    姜离漠然看着他。
    现世有一个定律，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这时系统道：“积分已扣除，准备完毕——”
    刚刚好。
    “释放。”姜离道。
    莫文刚张狂的笑完，就发觉自己被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锁定住了。
    他并不笨，也没有狂妄到要和一个未知的东西硬刚。
    “有点意思。”他说完，便想着要暂且躲避一番。
    但是他忘了，这个副本是有意识的。
    乐乐察觉到姜离要做出大动作，眉头一皱，小手一挥，固定住了这一方空间。
    这里毕竟是她的主场。
    莫文察觉到动作的凝滞，面色一僵，随即有些恼怒起来：“不过是个小小的灵。”
    恰在此时，姜离那边的准备也完成了。
    虚空之中，莫文四周环绕着四个庞然大物，它们有着银白色的外表，流线型的身躯，前方的炮口不断蓄能。
    是四座星舰。
    由于体型巨大，它们的大部分都隐于其他空间，仅有一个舰头暴露在外。
    但这丝毫无损于它的巨大威势，仅是在一旁看着，就能体会到其上的肃穆与庄严。
    莫文瞳孔骤缩。
    他当然不是什么好汉，见情势不对第一反应就是后悔，然后疯了一样的想要挣脱。
    这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面蕴含的力量，连他都不敢硬抗。如果接下这一下，他不死也会重伤！
    乐乐微皱眉：“呜……”
    对于一个半虚拟世界中副本中的灵，要阻挡这样一个能量庞大的“怪物”，确实是有些勉强了。
    不过姜离早有准备。
    她和乐乐交换了一个眼神，乐乐点头。
    下一秒，银色的锁链凭空出现，缠绕上莫文的脖颈、手腕、脚踝，乐乐将禁锢撤去，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