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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霍雁书想起天安几日前送给她的奇花异兽录。天安当时便跟她说,云涯仙境里可能会碰到这些东西,让她记住了。可是旁人都不知道,怎么就天安知道。
“我看她也没带仙器,你说她不怕吗?”昭瑶跟在祁兰身后跨进屋门,突然又问道,“难不成创世神又悄悄告诉了她一些隐秘的东西?”
霍雁书想起第一次在须弥山结界处见到天安的光景,那女孩一身流仙裙,眉宇间光彩夺目,大抵是非富即贵,身上法器众多。后来天安赠予她大哥价值千金的松花露,她便更加肯定此人出身不同凡响,不是人间鼎盛贵族,便是隐秘绝世仙门。
“她背的包袱里,似乎有很多有用的。”霍雁书一咬牙,沉声说道。
“有什么?”昭瑶的眼睛亮起来,“难不成比我带的还多?”
“不知道。”霍雁书看了一眼昭瑶,便率先走到前面去了。
昭瑶看着霍雁书的背影,蹙着眉尖“嘁”了一声,装什么不知道,既然都决定与她合作了,还顾忌什么往日交情。就算霍雁书不说,她也有法子弄到天安包袱里的东西。
第73章 鸣蜩声起(三)
屋内无厉鬼, 本应放下心来一夜好眠, 然而天安实在是觉得心里不安稳, 生怕半夜又出事,于是在听着厉鬼的啼哭声熬了大半宿后, 终于忍不住于破晓之后,趴在屋内的木床上睡着了。
不过,大概是由于心思繁重,睡觉也并未睡得有多踏实。等天安迷迷糊糊地在日暮前惊醒时, 屋子外边已经喧闹了许久。
她躺在竹席上, 眯着眼睛望着雾气缭绕的房间,忽然觉得唇间有些干涩。外面发生了什么, 怎么还有烟雾飘进来。
难道是起火了?她心头一惊,想起厉鬼是被大火烧死的,瞬间从床上爬起来, 欲到外面去瞧一瞧。然而她刚一直起身子, 便觉头晕眼花, 心脏狂跳不歇, 仿佛中毒一般。
“白日见鬼麼。”天安嘀咕了一声,摇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去摸自己的包袱。照说不应该啊, 镇魂符所压厉鬼是不敢在白日作恶的,外面的天色还没暗下来呢。
“什么人!”天安本欲去摸包袱里的清心丹, 哪想摸到一根冰凉彻骨的手指。她吓得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掌中灵力大现, “什么东西, 别搞鬼!”
她迷蒙着双眼盯着白色烟雾里的人影,见对方似乎在拆她的包袱,正欲出手攻击,却发现自己突然浑身提不起力来。
“直接拎走啊,挑什么挑!”白色烟雾里忽然又现出一个人影,她焦急地催促着解开包袱的人。
天安眼前虽然一派天旋地转,但耳朵却是灵敏得很:“昭瑶?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天安操起手边木桌上的杯具就往前砸:“偷我东西,臭不要脸的!”
她看着周围的白色烟雾,大抵明白过来,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烟尘,这是能够让人失去灵力的的瘴气。
“包袱里只有一柄破匕首了。”最开始的那个黑色身影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怎么回事,她藏起来了?”
昭瑶看到天安发现她,又发现包袱中没有东西,几乎立即沉下眉来:“那可怎么办?这瘴气一会儿就消了。”
天安撑着桌子喘着气,听着他们忽高忽低的聊天声,瞬间心跳如鼓,她包袱里的东西没了?怎么会没了!她昨天睡觉前还打开来检查过的。
“该死,难不成是那群和尚,方才我见他们从此地路过。”
“溪源仙境,开什么玩笑?”
“绝对是他们,”黑影眯着眼睛,“你没听到他们刚刚说森林里有凶兽,然后一群人便背着包袱离开了吗?试问,他们来的时候可曾背了包袱?”
什么森林,此处怎么会有森林?什么溪源仙境的和尚,天安拧着眉,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溪源仙境?而且,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所背的包袱里有什么。
“该死的臭秃驴,居然让他们先行一步,真是不会叫的狗最凶!”昭瑶气愤地跺脚,盯着浑身发抖、满脸疑惑的天安,不屑一顾地道,“真是多谢你了,昨日入住七星指路,今日周遭树林便凶兽频出,省得我们再一边防着厉鬼一边对付凶兽了。”
天安还未开口,便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她正欲出手阻挡,便被人一记手刀,劈晕了过去。
“你们可真是有仙门教养。”祁兰踢开屋门,扶着倒在她怀里的天安,阴沉着脸开口道,“这瘴气吸多了会死人的,不知道吗?”
“祁兰,”昭瑶见祁兰教训她,顿时不满地撒起娇来,“我可没想害死她,我就是想看看她包袱里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不问自取是为偷。”祁兰看着这个从小在招摇山上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宫主,皱着眉道,“昭瑶,别人的东西,你不要去碰。”
说完,她便转头盯着穿着黑衣、挂着黑色面纱的女人:“霍雁书,你同我招摇山合作可以,但若把我招摇山的少宫主带成脾性恶劣之徒,便别怪我招摇山对你赤水手下不留情。”
“可笑。”霍雁书将脸上面纱扯去,从祁兰身边擦肩而过,往屋外走去,“是你招摇山的少宫主让我陪同她来此处的,里面的东西我一个都不想要,所以,与我何干?”
她说完,轻笑一声:“你早就知道,但不是也没阻止,由着她来?那么,现在也少在这里装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