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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神闻言,微微捏紧了酒杯。
天安侧头惊讶地望着千晛,奇怪千晛为何会说出这般关心他人情爱的话来,这……一点都不像她。
天帝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又笑开来:“哎,我说诛仙大人,我们麒麟大人都对您发问了,您还不为其答疑解惑。”
司法天神这才转过身,望着千晛,目不斜视,掷地有声:“的确有过,但已是天狐时期的陈年往事,往事不堪回首,还望麒麟莫再提起。”
千晛挑眉,惊异于司法天神的坦率,歉意地笑道:“对不住,冒犯主神大人了。”
司法天神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保持着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姿势,不受周围人半点打扰。
“子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千千又不是没瞧见过司法天神,你在这里拿她开涮,”创世神适时地打破了这场尴尬,指着天帝大笑,“你问她,为兄倒要问问你,天后这几日为何与你闹脾气了?西王母可是说,天后跑昆仑去了,你惹她什么了?”
“兄长,这么多孩子在这儿,您就别调侃子乾了,子乾好歹也是天帝不是?”天帝理了理衣衫笑道,“是子乾有错,子乾不乱说话了。”
创世神抚须大笑:“行了行了,不是还有正事要说吗?”
天帝这才敛了笑容,在站在一旁的人身上逡巡了一圈,起身拜道:“兄长,子乾此番前来,是想让千千随我入神界。”
“这可不是小事,”创世神看着天帝,收起笑容,“抑或你有什么大事?”
“是月老一事。”天帝皱眉道,“原月下老人贪恋红尘,竟擅牵自己与他人的红绳,害得原本恩爱的两人家破人亡。其犯下滔天罪行,已被子乾打入天牢,现神职空缺,急需神官入主,子乾观之六界,唯觉千千性格与本事适合。”
月老的神力并没有多高,但眼下天帝提起“本事”二字,创世神便觉得事情微妙起来:“子乾的意思是说魔界意欲危害姻缘树?”
姻缘树集聚六界爱力,其地位实在是至关重要。
创世神无法想象没有爱或者爱一团混乱的六界是怎样的。
天帝点头。
创世神便明白了。
千晛正拧眉听着此事,见创世神抬头望她,她自然也不推辞,直言道:“始祖同意,千晛自然会跟随师叔前往。”
“把天安这丫头一道带去吧,魔界再蠢蠢欲动,也不会耽误你教天安的功夫。”创世神望着天帝,指着天安道,“这丫头,是千千昨日收的弟子。”
天帝明显地惊讶了一番。
这才正儿八经朝天安望去:“想不到千千也会收徒。”
只不过,这一望,天帝就僵住了。
天安今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既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华衣裹身,她只是穿了件简单纯净的白色仙裙而已:“天安见过天帝。”
她的眼睛弯成温柔的月牙,笑着道。
“小姑娘的眼睛长得可真是水灵,像清晨的露珠似的。”天帝很快就收起了乍起的紧张,望着千晛,止不住地赞叹。
千晛客气地点头:“多谢师叔夸奖。”
天帝却没想结束话题,望着天安继续道:“天安姑娘何许人也,曾师从哪座仙山。”
天安正准备说自己是雪山之巅天狐一族,却被千晛抢先开口,千晛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瞧了眼她,淡淡道:“曾师从江南琉璃观净悟大师门下,净悟大师曾于始祖有杯水之恩。”
“看着不是个凡人。”天帝道。
“的确不是,山间狐妖同书生相爱而生。”
天安听着千晛胡说八道,闭嘴不言。
等回去了再问姐姐为何一反常态,也不迟。
天帝恍然大悟:“原是这样,不过瞧着天赋极高,跟着千千,想必会另有一番造化。”
千晛点头,本当如此。
“子乾是要把人家小姑娘的祖宗三代都问出来吗?”创世神敲了敲桌子,笑道,“这么感兴趣?怎么不对同入师门的那姑娘感兴趣呢,瞧见了?那姑娘叫敖泧,北海公主,我甚是喜欢,叫她留在须弥山,做我门下弟子。”
“这次的历练倒有不少例外啊。”天帝对于创世神所言,更感震惊,“看来这次未前来讲学,是我失误了。”
“子乾贪心了啊,上一次带走了戈依那丫头,这一次没来,正好。”
说到戈依上神,天帝又不觉得跟前的天安和敖泧有何出众了。他瞧了瞧,两人潜力都在四千年灵力左右,但实际能发挥出的却又在两千年左右,比起戈依,实在是弗如远矣。
“那……千千入神界的事,便就此定下?”天帝收了话头,于须弥山待的时间够久了。
“还是我须弥山的人,不是你神界的人。”创世神临了又为天帝斟了一杯酒。
天帝摇头失笑:“是,兄长说得是。”
两人又互相问候往来了几句,创世神才站起来,准备送天帝离开。在须弥山只有创世神一个人的时候,是身为玄武的天帝陪他度过了一段漫长孤寂的时光。
“哎,子乾忘了,子乾还得敬白泽兄一杯酒呢。”天帝刚起身,望见白泽,又坐了下去,斟了一杯酒,“瞧我这记性,刚刚一打岔,便忘记了您,白泽兄,这杯酒敬您,您别生气。”
白泽哎了一声,客气地接过酒:“还当天帝您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这只小神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