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不是爱情，但她确信，只要接触的够多，总会生出些感情的。
    即便是友情也好。
    毕竟所有的爱情，都是从友情开始。
    白鸢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过招，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绿瑶瞧着她这模样，连忙安慰她：“哎哟哎哟，都做戏呢，姑奶奶，可千万别拍桌子了。”
    白鸢低头瞟了眼这玄冰寒铁做的桌子。
    她倒是想拍，可她嫌手疼。
    若是寻常的修真弟子，元婴期与合体期相打，那一定是绝对的碾压，上次在昆虚派，沈如初就被那两位合体期的前辈几招便制住了。
    但这次，她却硬生生和凝瑶打了几十招。
    这要是落在旁人眼里，指不定惊讶成什么样。
    能和合体期对打几十招的人，就一定能轻而易举打败一个元婴中期的人。
    凝瑶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坚持这么久，按照她的计划，沈如初刚迈入元婴期，最多过十招，她便能去喝茶，可如今两人却对了三十多招。
    当然，这一切得归功于沈如初灵根多，所能操作的元素也多，她现在主以木系元素做防，水与火都用来攻击，即使凝瑶比她修为高，也不敢小瞧了她。
    这要是和同修为的人打，想必沈如初能打别人个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这里，凝瑶才对沈如初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喂，你的茶再不喝就凉了。”一旁的白鸢实在看不下，便趁着沈如初倒地的功夫对凝瑶吼道。
    凝瑶淡淡看了沈如初一眼，伸手去牵她，“还起得来么？”
    沈如初拒绝了她的好意，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可以，姑娘若是不介意，喝完了茶可否再来？”
    凝瑶有一瞬的微怔。
    这个人，眼神里对力量的渴望还真是比她对女人炽热得多。
    她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回答她：“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打坐休息小会儿。”
    “哦，对了。”她分明都走了，却又突然退回来，掏出一本《生灵之愈》递给沈如初，“或许你可以试试，把木系元素转换为治疗。”
    沈如初接过功法，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忘了道谢，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凝瑶已经进了主殿，又坐在位子上开始慢悠悠地品茶。
    修真者有关治疗的功法是极难获得的，一般都是防御与进攻。
    而且，治疗系功法必须要木系灵根者才能使用，因为练的是植物本身的生之灵力，所以这对使用者本人也有极大要求。
    沈如初如获至宝地翻开书页，开始聚精会神地修炼其功法。
    绿瑶小声在凝瑶耳边道：“还是姐姐厉害，先前她都和我们保持距离的，这下可好，居然主动提起要和姐姐多呆一会儿了。”
    白鸢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翻了个白眼，“人家明明就只是想练功而已，充其量就只是觉得某些人能让她进步，怎么就成了多呆一会儿了？”
    绿瑶知道她心里酸，但还是忍不住和她争辩：“难道练功是不用呆在一起的么？这可是绝好的独处机会。”
    “你……”白鸢突然抓住凝瑶的衣袖问，“你说，你是不是假戏真做，喜欢上别人了？不然为什么还送秘籍？”
    凝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表情严肃，“不送她，送你？”
    “整日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就和我吵架，你学么？”
    “哼！”白鸢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然后不服气地现出了自己的尾巴，在凝瑶面前晃来晃去。
    “你以前撸我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每日都把我抱在身上，夸我可爱，抱着我睡觉，还亲我嘴巴……”
    “噗！”凝瑶一口茶水喷出来，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呛红的还是羞红的，低着头咳嗽个不停。
    绿瑶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原来你们以前感情这么好啊？”
    她并不常来蓬莱，加上这次，也就第三次而已，倒真不知道白鸢和凝瑶的事，她只知道凝瑶以前养了只狐狸，即使这狐狸成精了，也念着情分没把她赶出蓬莱仙岛。
    妖精本是不能呆在蓬莱岛的。
    “原来凝瑶你念的情分，居然是爱情？”
    凝瑶捶着胸口，“别瞎说，她那时候就只是一只狐狸而已。”
    绿瑶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有些嫌弃地退后了几步，“她是只狐狸的时候，你亲她抱她，她变成人了，你却不搭理她，原来你有这种奇怪的嗜好？”
    白鸢突然两眼放光，似乎被绿瑶一语点醒了般，连忙化成了一只小狐狸的模样，然后跳在凝瑶大腿上，用娇媚的声音道：“亲亲。”
    凝瑶：“……”
    凝瑶看了眼外边的沈如初，某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打坐，丝毫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本来是想把白鸢直接从腿上扔下去的，可是一看小狐狸那软萌萌的模样，一瞬间又不忍心。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喜欢小动物，也喜欢摸白鸢狐狸毛的手感，但绝不是那种喜欢。
    她也绝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白鸢看着她这手足无措的表情，瞬间又化成人形，整个人坐在她腿上，双手攀上她脖子，“所以，我当个人，还没有当狐狸受欢迎么？”
    自古妖精修炼成人形，就是因为人们喜欢好看的皮囊，可是为什么到了凝瑶这里就行不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