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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笑,只是回过头看着谢迟,许久许久,才轻轻的道:“是阿迟啊,都长这么大了。”
第69章
“啪!”
谢迟那一巴掌打的太快太急, 周围的人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她用的力气很大, 付久渊的脸直接被扇到了一边,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道:“阿迟你脾气还是这么硬,真是从小到大没有变过。”
“我脾气为什么硬你心里没数吗?”谢迟面无表情,只是微红的眼眶出卖了她:“师父下葬那天你都没来,他拿你当儿子看, 你呢?”
“师父临死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他说,渊渊打小就一根筋,很容易误入歧途,迟迟啊,你替师父看着点他, 别让他走不该走的路。”
“结果你连送他最后一程都不愿意?”
谢迟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她压低声音然后道:“付久渊, 别让我知道你这些年是不是做坏事儿去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 我就亲手送你下去见师父。”
谢迟说完, 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付久渊倒是一直看着谢迟的背影,最后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满头的白发,转身也走了。
他们两个人一个向里走一个向外走, 走廊里的白炽灯斜着打下的光影,将两个人的影子也越拉越长。
世人皆知怀山有个长不高的大师姐,但鲜少有人知道,怀山还有个一出生就是白发的大师兄。
谢迟一回到房间里,团子就发现她的心情很不好了,赶紧伸出手去抱抱谢迟,谢迟把团子举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道:“我真的下得去手吗?”
她刚到怀山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情绪如此的鲜明,她总是比普通人要迟钝很多,上山很久之后,和母亲分别的伤感才慢慢占据她的心房。
她那个时候也不爱说话,宁肯自己抱着膝盖在树底下看一下午蚂蚁。
但是怀山所有的小孩都喜欢她,都会刻意的来逗她,想看她露出笑脸的样子。
最喜欢干这件事的就是付久渊,谢迟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还不大,付久渊把她架在脖子上,在外面疯玩,一不小心摔倒了,两个人都摔得像是滚地葫芦。
然后紧接着付久渊就被师父打了屁股,屁股都被打肿了,可惨了。
那件事儿之后过了三天,谢迟在吃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受伤的疼痛,可怜巴巴的掉了一滴眼泪。
付久渊又挨了一顿打。
但是他从不气馁,伤好了还是带着谢迟掏鸟窝捉鱼虾。
后来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谁也不知道。
只是有一天突然就变了。
明明那么爱怀山的付久渊,说叛出师门就叛出师门,还偷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很多正派人追杀。
那个时候师父已经病的很严重了,还要拖着病体下山去找他,到最后也没找到付久渊,师父死的时候都是死不瞑目的。
谢迟以前有多喜欢大哥,后来就有多讨厌他。
她一向不喜欢跟人诉苦,就自个儿生闷气,和团子一边往家走,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掌,还时不时的走神。
团子也很气馁,因为她想安慰谢迟,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谢迟最后还是自己淡定下来的,她回去放下东西,抱着团子在床上翻了不知道多少个滚,还把脸埋在团子的小肚子上。
过了一会儿心情就好多了,爬起来打开手机,先给大师姐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大师姐脾气更急,立刻就回了一个消息:付久渊那王八犊子在哪儿呢?你等我!我这就过去!
谢迟赶紧跟她说只是碰巧遇见的,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大师姐才逐渐冷静下来,还叮嘱谢迟,别把这件事跟其他几个人说。
付久渊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过了,怀山那群师兄弟们心里都憋着火呢,要是知道他又出现了,肯定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一窝蜂的出山,去找付久渊。
到时候同门相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
爱之深才恨之切啊。
谢迟答应了,同时也答应了大师姐,要是再见到付久渊,就立刻给她发消息。
付久渊是没再见到的,但是谢迟接了一个活。
是孙文突然给她发消息问她有没有空的,谢迟想着孙文是她师侄媳妇儿的弟弟,也算自己人,就问他什么事。
孙文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说清楚。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想找你帮个忙,按市价来行吗?”
“先把情况说清楚吧。”谢迟已经蛮久没有主动接私活了,算了算自己的银行存款,虽然说数额还是很大,但是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就答应了。
“这个真的不是很好说,我把大体情况跟你说一下,然后你再过来瞧瞧?”孙文有点不好意思:“唉,我兄弟先找了一个大师的,但我觉得是个骗子,因为真的屁用没有,然后我当时就跟他吹嘘了一下你有多牛比,他就求我找你。”
孙文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他那个朋友也是个富二代,俩人就是那种狐朋狗友的标准模本,经常一块飙个车啊,喝喝酒泡泡妞啊什么的。
他朋友前不久交了个女朋友,是个小演员,这年头在娱乐圈想火吧,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