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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陈原烁,低声道:“您先消消气儿……”
“不对啊……”陈原烁缓缓坐下。
“陈原炀把蠢事做绝,之前在老爷子的门口跪了一天老爷子都没搭理他。按道理说老爷子今天不应该放过他,至少也不该叱责我啊……?”
他支起手臂,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看向张恪成。
“你说,是不是老爷子已经知道他有个私生子了?”
张恪成被突然问道,他先是吓得一抖,之后才笑着说道:“怎、怎么会?总经理的那个私生子按道理来说……就是老爷子的长孙。以老爷子的那个脾气,如果知道了长孙的存在……那是一定要昭告天下的啊。您、您不也还不知道呢吗?”
陈原烁觉得有理,又陷入疑惑中。
“到底会是因为什么呢……”
他抿着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只能叹了口气,对张恪成嘱咐道:
“不管怎么样,最近都别去招惹那个孩子。”
张恪成眉毛挑了挑。
“上一次在墓园里抓人,结果被莫名其妙的家伙给搅了局。我估计应该是陈原炀的人,”陈原烁抬头看向张恪成。
“咱们要是再轻举妄动,我怕陈原炀会狗急跳墙,直接把这事儿给老爷子捅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张恪成连连点头称是。
陈原烁扫了一眼桌上的日历,砸了咂嘴,又对张恪成嘱咐道:“下个月该到母亲的生日了,儿媳妇虽然已经备好了礼物,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空着手。你去挑挑吧,拣最贵的买。”
张恪成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好在今天陈原烁没有大发雷霆,他不至于再挨打,于是忙领了命令,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
关上办公室的门,张恪成看了看四处无人,于是就对着门无声地怒骂了一句,之后又啐了口唾沫,才转身离去。
从集团里出来,陈原臻让廖特助先送自己回了家。等到了家之后,她送走廖特助,给周鸣打了电话。
“把东西拿来吧。”
参加陈氏内部的高层会议时,任何人进入会议之前都要先经过一轮金属探测仪的考验。
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偷安置录音或录影器材。
可唯独有一样——各个高层随身携带的钢笔,并不会被随意地拆开检查。
时间倒回到前天的晚上。
出于对之前周鸣的感谢,张恪成主动约了周鸣出来再去大排档里撸【】串。
在那里,周鸣把这支安插好了录音装置的钢笔交给了张恪成。
“你这是……”
“老张,你之前可是捞着甜头了吧。可如果你以后想要继续和我合作,那你可得帮帮我。”
张恪成狐疑地看着周鸣。
“你什么意思?”
“这支钢笔里头装了东西。”
张恪成闻言吓了一跳,忙把钢笔还给周鸣。
“你是想要我死吗你这混蛋?!”
“老张你看你……”周鸣笑了笑,“你放心,这东西啊装在笔里面呢,难道你们公司里的人还敢随便拆开副总经理的东西去查吗?”
“可你这也……”
“咱们这叫互相帮助啊。我得知道点儿你们公司的情报,我才能给你出主意让你孝敬你们副总经理不是?”
周鸣说着递过去一杯啤酒。
张恪成犹豫地接过酒杯,还是不开口。
“更何况你想想,”周鸣压低声音,“就你们副总经理那个脾气……你觉得他身上能干净吗?你可别怪兄弟嘴坏,只不过这年头儿,上司犯了罪把锅推给下属的事儿可是屡见不鲜……我这给你的东西,也是让你自保啊。”
听到这儿,张恪成的心一动。
“你这没日没夜地给人家当孙子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赚钱吗?为了点儿钱搭上尊严也就算了,可要是再搭上十几年二十年的青春……”
周鸣说着绷起脸摇头道:“啧,这可太不值了吧……”
张恪成喝了口酒,他吧唧着嘴砸吧了半天,心一横,终于冲周鸣伸出了手。
其实陈原臻本不必那么麻烦,她自己带一支钢笔也就罢了。
可无奈是她在外界的形象是对会议毫不关心,甚至有一年开会直接在会议室里睡着了。
这样的家伙如果带着纸笔去参加会议,不让人奇怪都难。
正因此,她只好出此策略,让周鸣去做张恪成的工作。
好在张恪成这人做事还算缜密,还真想办法让陈原烁带着那支被掉了包的钢笔去参加了会议。
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之后,周鸣带着钢笔来到了陈原臻的家。
把钢笔里的录音装置取出来连通电脑,陈原臻一听,里面的确是会议的录音没错。
而且还不仅如此,
陈原臻还把方才陈原烁在办公室里的疑惑不解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周鸣听罢笑着对陈原臻说道:“副总经理原来还害怕总经理狗急跳墙。”
“现在的这个局面是最好的。”陈原臻笑道,“苏真真牵制着陈原炀,陈原炀又牵制着陈原烁。而老爷子嘛……”
“董事长还什么都不知道。”周鸣说道。
陈原臻看了他一眼,只是笑,却没说话。
半晌,她突然开口问道:
“之前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