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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话不过脑的女子,你还真是直白的特别。
“你太小了,再长长――”
神女出了帝君的殿宇,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她将南荣珂所说的每一句话在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脸上登时发烫,她在殿中脱口而出的那句,会不会被他耻笑了去,自己竟如此不自重。另有……
第113章 流水无情
太小了,再长长……南荣珂竟然嫌弃自己年纪小?可他也才十七岁,不过是行了冠礼而已。
罢了,计较这些做甚,还是回去将这喜讯告诉阿爹阿娘去,他们已经为这件事担忧了许久。
南荣墨与扶苏二人在南荣珂大婚的前一日匆匆赶到。日神君忙的不可开交,于是迎接二人的事宜便交到了云师雷公手里。同来的自然还有苏曦妍一人。
时隔两年,再次与南荣墨相遇,苏曦妍心性已全然转变。对于南荣墨,她此生都是心有不甘,可是在她到达巫魃半年后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彻底断了她对南荣墨的念想。
彼时巫魃云君的府邸早已荡然无存,南荣珂念及云君一代忠臣,不仅在原处建了与昔日云君府邸一模一样的宏伟建筑,并令云君官复原职,赏万金。苏曦妍因一直倚靠云君,便住在云君府邸。
如此过了半年,一日夜晚,她与云君得帝君秘传,深夜入殿。待他们入了殿中,不由分说便被士兵五花大绑押入地牢之内。
帝君、日神君、云师、雷公四人已在地牢之内等候。巫魃本就暗无天日,这地牢之内更是阴森恐怖。苏曦妍倒是被赐了座,只是身上绑着的绳索未被解开。反观云君,已被吊在了刑架之上。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完全不知所措。眼前四人对她视而不见,把矛头对准了云君。云君的鬼面被士兵摘了去,露出了满是刀疤的狰狞面目。
日神君望着这张脸,半眯双眼,缓缓开口问道:“交代了吧……十夜!”
云君猛地抬头,对上日神君凌冽的双眼。他下意识的扫了其他三人一眼,沉默片刻之后,倏地哈哈大笑道:“十夜……十夜!”说罢两行热泪滑出眼眶,感慨道:“日神君竟然还记得我十夜!那日神君还记得听尧吗?”
“本君便是记得听尧,才记得你十夜。”日神君幽幽回道。
苏曦妍自二人的言语间感觉出了阵阵悲凉与沧桑。她很快明白过来,眼前的云君并非真正的云君,而是云君的胞弟十夜!
十夜老泪纵横,咬牙问道:“那日神君可知晓听尧大哥如今在何处?”
日神君长叹口气,艰难说道:“此事你我二人已在墟域之中说过。”
“哈哈……”十夜言语间带了几分嘲讽,几分怨恨,长笑道:“好一个已经说过!如今再说一遍又何妨?你是怕夜半惊魂,昔日好友与你诉被害之痛吗?那你可知,我十夜这十七年来夜夜梦到满门被屠的云君府邸,几十万我云君麾下将士尸横遍野的汨川!”
……
“今日怎得不见帝君围我云君府邸了?你可知当年你的父亲如何屠杀我云君一族?”十夜直视南荣珂,颤声道:“仅仅一夜间啊……我云君一族不论是手无寸铁的妇人,还是昔年随他轩正征战四方的将士,被杀了个一干二净!就是……”十夜哽咽,艰难的说道:“就是那……五岁的小米粒都没放过……他……他可是……大哥的独子啊!若今日他还活着……也该坐上巫魃的云君之位了……”
云师雷公二人听闻此言,忆起当年之事,掩面而泣。
日神君喃喃道:“听尧乃我多年好友,昔日云君一族遭难我怎会不痛?可是,十夜啊……你可知?屠戮云君一族的命令并非是出自轩正,而是他身边的毒妇。”
“毒妇?”十夜哂笑:“若没有他的纵容,毒妇有何胆量行此举?明知我云君一族受了冤屈,他又在何处?他没有为我云君一族讨回公道,而是醉生梦死在了那毒妇的温柔乡!”
“你不是不知,当年毒妇已然把持大局,主上根本——”
“不必再替他辩解!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昔日我大哥誓死追随于他,却将性命断送在了他的手上!”十夜愤恨的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十夜,你又何尝不是呢?夏夫人百般庇护你,甚至于前往墟域也将你带在身边,可你怎能害了她的性命!”
墨沉雪至死也未曾明白过来,这一切幕后推手实则是他十夜。是他将她内心的嫉妒搅了个天翻地覆,是他怂恿她抢夺血祭阵法,亦是他出卖了她,将一切罪责推到了她的身上。那个愚蠢的夫人,自始至终,不过是他复仇的一颗棋子罢了。而她还天真的以为,他十夜是她手下的一个忠实奴仆。
至于夏夫人……十夜的眼神迷失了只一瞬,便又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若是她成了气候,哪还有毒妇的位置。我云君一族的灭顶之灾,她逃不了干系。”
“是你害了我母亲?”
十夜并未逃避,对着眼前这个少年说道:“是我,是我唆使墨沉雪去夺你母亲手中的血祭。我没想要她的命的,从未想过。可是……造化弄人。她本就命苦。”
南荣珂依稀记得母亲是为了从墨沉雪手中将他抢过来,血祭也破裂了,墨沉雪将母亲推了一把,母亲便倒地了……他那时年幼,头还昏昏沉沉,所有的事情只是有个大概的影子罢了。而今日才真正知晓,他的母亲曾背负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