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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话音落下,周遭还是有过往的行人嘈杂的声音,喻沧州却觉得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寂静了。这些话的能量太大,如同轰然而至的炮火,将他的情绪兜头炸开。要不是今天出门没有带烟,此时他可能会想要来抽根烟。
“谢谢杨子,谢谢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以为我早就知道了他的心境,但没有想到,听了这些话,还是有震撼。我会好好珍惜他的。”
顾彦从餐厅里出来,发现喻沧州和杨子两人还是沉默,氛围却明显变了。他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到,仍旧照旧和杨子聊天。
喻沧州将杨子送到宾馆,顾彦下车和杨子告别后,两人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喻沧州还是沉默,顾彦转过头观察他,发现喻沧州眼眶居然泛着红,顾彦终于开始好奇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回到家,在玄关换完鞋,顾彦拉住喻沧州道:“沧州,是杨子对你说了什么吗?”
喻沧州回转过身:“顾彦,我问你个问题,表白的时候你说新年晚会那天的时候就想上我,为什么一直不动我呢?”
顾彦心下一沉,心道反应这么激烈,杨子肯定说了些什么。但是顾彦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打了个哈哈,“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今天弄成十八禁就是了。沧州,你不能听信一个辩论队打四辩的小朋友的话,他们这种打四辩总结陈词作多了的人,随便讲个故事都能升华意境。”
“她不用升华意境,我就已经足够心疼了!一颗纽扣你也拿来当个宝贝,我什么都能给你,你却拿着一颗纽扣当宝贝!”
喻沧州觉得顾彦根本就不理解自己在听到杨子那番话时的心情,想到顾彦曾经寄人篱下无人可依,想到他曾经那么需要他,喻沧州的心就好像被揉烂了一样,让他说不出的疼。
偏偏这人还跟没事人一样,这些话从来不对他说,这些事情从来不让他知道,唯一说的一回还是借着分析余建的日记说出来的。他待在他身边,纵容他,宠溺他,却不对他再多做任何要求,他以为自己是来报恩的白蛇呢。
喻沧州吻住顾彦,手上却开始解他的扣子,“顾彦,你一直不动我,是等着留着过年当下酒菜呢吧?你不是想要我吗?来啊。”喻沧州贴着顾彦在他耳边说,“我是你的。”
滋——
就像一滴水滴进了油锅里,热情一瞬间就被点燃。年少时渴望的人就在眼前,顾彦抱住喻沧州,反客为主,也开始脱他的衣服。两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一旦热情起来,就像打架一样,两个人吻着彼此,跌跌撞撞,从玄关到客厅,再从客厅到房间。
当爱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就用肢体来表达。顾彦吻着喻沧州,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燃烧还是在融化。
喻沧州带着顾彦一起跌在床上,两个人早就已经在刚才无数的拥吻和抚摸中蓄势待发,顾彦摸着喻沧州的脑袋,望进他的眼睛里:“沧州,你确定吗?”
“嗯,来吧。”
第五十一章
顾彦滑过喻沧州的腹肌,顺着肌肉的线条向下,时而掠过轻扫,时而细细流连,直到成功逼出对方一声闷哼,这才直奔主题。
喻沧州双眼黑得发亮,喘得几乎快要忘记自己,他神识空茫,意识像是被谁丢进一片黑暗又不辨方向的海里,直到顾彦重新回到他的嘴边,他这才记起自己身处何处,一只手狠狠压下顾彦在他唇间掠夺。
男人喘起来的样子脆弱得迷人,脖颈上箍着的手臂却坚实有力,年少时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就这样与眼前的人重合,顾彦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酸软难当的柔情。
我们孤独,所以我们渴望爱情。我们迷茫,所以我们渴望爱情。我们在爱人那里寻求安全感和归属感,感到自己的存在被全然地包容,从此自问天地时便不再有惶惑。
顾彦吻着喻沧州,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身后游走,觉得自己就像冬夜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蛇,终于找到了一处温暖的所在。
明明已经和爱人这样亲近,却觉得还是不够,满心满眼的不够,吻不够,温暖也不够。于是只能顺着心里的渴望继续吻,继续施与,好似只有这样一遍一遍进行着爱的仪式,才是爱人存在的确认。
夜色已深,屋外风发出呼呼的声响,屋内有情人将寂寞的夜熬成缠绵的美梦。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缠绵相拥的两人身上,喻沧州茫然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醒了,第一反应抬手紧了紧怀中的顾彦,随后才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的疼痛开始无止尽地蔓延开来。
这疼痛太难以描述,喻沧州没忍住在心里“靠”了声,然而一想到昨晚某些场景,脸上却又笑了。突然想到,大概平时顾彦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他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心情吧,这么想着,就又偷了怀中的人一个吻。
顾彦被这个有点嚣张的吻吵醒,悠悠地睁开眼,却在打量喻沧州的第一眼看见对方昨晚被他弄出的满身的“痕迹”,耳朵顿时就红了。
喻沧州自然没错过顾彦的眼神和变化,捏了捏顾彦的耳朵调戏道:“这就耳朵红了?顾彦,哪有人事后第二天早上害羞的?”
顾彦笑了笑,侧过头吻吻就在自己唇畔的手腕:“因为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以后不会了。沧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喻沧州不具备那种说话委婉细腻的细胞,即使是这种时候也是实话实说,“顾彦,你这技术睡得我有点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