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直奉谈判
枪声一响仿佛是发出了信号,那些士兵都以为己方遇袭,纷纷开枪射击。枪声一响所有人都乱了,正在队伍前面神气活现的戈林大腿和小腿都中了弹。希斯勒把身体紧紧贴着人行道,才算没有受伤。
这次近乎和平的请愿活动,很快变成了警察对社工党成员的镇压活动。尽管希斯勒侥幸逃脱,却难免在两天后被警察逮捕了。在这场冲突中,16名社工党的支持者和3名警察被打死,慕尼黑血案由此而成。
几天之后法院对这次事件进行了判决,希斯勒被判5年有期徒刑在兰兹堡监狱服刑,社工党的不少成员也纷纷被下狱。后来希斯勒在监狱中呆了八个月,这段时间他口授写成了一本自传,书名叫做《我的奋斗》。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后话,因为在这个时代条顿国已经暂时被边缘化,其国内的任何动荡,都引不起世界的急流,而同样无法引动世界的另外一个地方,也在发生着一件大事。
就在啤酒馆暴动之前的十天,肃清了皖系势力的直奉两系最高指挥官张作霖和曹锟在北华城会晤,希望能够对战后两派的权力分配作出划定,以免出现什么误会。
这次大战直奉两系可谓有得有失,双方的利益分配并不平均。本来只有七万兵力的奉系倾巢而出,只在奉天省留下了一些地方保安团驻守,其他主力部队全都被带入关内。
张作霖虽然号称坐拥冥北三省,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当初西部特区与倭国达成协议,平分罗刹帝国的土地,西特军就曾经进入过黑菱江和北蓟两省。尽管战后西特军撤出两地,却组织起了一些民间武装力量。
这些武装力量并不强大,顶多只是能够守卫本省安全,维持地方治安而已但正是因为这些武装力量的出现,让两省几乎成了西部特区之外的隐形领地。尽管张作霖很清楚,自己的奉军如果北上,一个月内就能收复两省,但是西特军的威名赫赫,精明如他有怎么敢去捋这个虎须。
因为西部特区的无形压力,让奉军成了真真正正的奉军,只是坐拥奉天一省之地。地盘太小造成财力不足,连带着奉军的兵力也不充足。在另外两大派系都有几十万部队的时候,奉军仅有可怜的七万正规军。
这次张作霖将主力部队全部带出奉天省,实际上但了很大的风险。西特军始终是压在他头上的大山,一旦西特军突然出兵,奉天省就不归他所有了,到时候他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东面的倭人同样不好对付,尽管张作霖一直接受倭国的援助,装作是倭国的傀儡。但是身为一名爱国军人,张作霖此举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倭国亡我之心不死,哪怕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傀儡,也不得不防上一手,这一点从上次倭国组建后金流亡政府就能看得出来。如今这个流亡政府在良弼的率领下,还在高丽境内打转转,据说倭国正在考虑将高丽作为后金政府的统领之地,以对抗华兰国的势力。
一旦倭国的高丽驻屯军趁着奉天省空虚,派兵越过边境线,奉天立刻就会易手。不过精明的张作霖却察觉到了西部特区和倭国在冥北地区的明争暗斗,如今他们双方互相牵制,而奉系则是夹缝中求生存。如果他将大部队抽空,两方因为互相牵制,都不会出兵的。何况在夹缝中求生存也不是长久之计,张作霖必须趁着这次的机会赌上一把,壮大奉系的势力以求自保。
正是因为这样破釜沉舟的心态,让张作霖率领全部主力入关,与直系一起打败了皖系部队。这次大战奉系缴获不少,不但打垮了皖系三个师的部队,还攻取了丰台大营,将皖军的军械库搬了个精光,可谓大赚一笔。
除此之外,奉系还抢占了察哈尔、热河两省,以及直隶省大半,光是这些地盘的税收,就足够张作霖再扩充五万部队了。
尽管奉系收获颇丰,但比起直系来还差得远。因为奉系远在关外,作战地域又是在直隶省内,所收获的利益自然比不上内线作战的直系。当初手握十几万重兵的曹锟在大战伊始,就命令各地部队全面开花,因此抢占了龙江和红河流域的大部分省份。如今直系手握齐鲁、江北、江南、中原、南原、中南、会稽、江左等近十个省份,军队扩充到四十万,已经远超奉系。
尽管兵力雄厚,曹锟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不是不想吞并奉系一统北域系,但是有西部特区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很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火并奉系会被西部特区捡了便宜。此时的曹锟摸着他那青皮见顶的脑袋,心里盘算着应该如何与张作霖讨价还价。作为奉系之主。张作霖的难缠是很出名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被占了便宜。
足有三米多高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一名副官侧身而入轻声道:“大帅,张大帅来了。”
曹锟抬起头来,他对着副官挥了挥手表示开门迎接。副官会意,连忙大门完全打开,将张作霖邀请了进去。
个子不高而精瘦,眼角和眉毛呈同一姿势的向下垂着,配上嘴角那一抹八字胡显得有些土气。如果不是身穿华丽的军服,恐怕很多人都会将他误认为乡下老农。张作霖的形象与传统的冥北大汉有着天壤之别,但谁因为形象不佳而轻视他,那就等着挨宰吧,就连倭国人也不能免俗。
走入曹锟的办公室,张作霖笑着赞叹道:“嚯,曹兄这里好阔气啊,居然用上了空调,比我在冥京那个窝可要好多了。”
张作霖的话让曹锟脸色一红,因为这里本就是原来直系领袖冯国甫当总统时的办公室。在冯国甫因病去世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在打败皖系之后,曹锟当然成为了直系的领袖,他也就顺理成章的进驻了此地。不过现在想起来,似乎有僭越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