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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柔脊背一阵发冷,漾溢在(申)体里的热(朝)迅速冷却,蓦然间推开了他,重重一推,将他推下了(船)。
刘文彬半身chiluo的滚于地上,全身都在不停地冒着冷汗,他的心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悔恨充斥。
他本没想过她会看上他,更不奢望能拥有她一刻。
如今他本可以享受与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jiao颈si磨的欢(鱼),却因为深深的嫉妒和怨忿放开了她,就像亲手放跑了到手的白羊,那么愚蠢可笑。
“泠姑娘!……”
他后悔、焦急,恨不能抱住她的腿,求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哪怕是做别人的替身!
可是他换来的,只是泠柔一个冰冷讽刺的讥笑。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当时的眼神,因为自那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
☆、人性与欺骗
杀手,一类神秘而危险的职业,它不同于一支军队,杀人只是为了维护和平与正义,相反,它属于最卑贱最见不得光的低层人群,因为他们杀人只为一件事,钱财。
把他们比做地狱的使者,魔鬼的化身也许都不为过,从小被从流浪的群体里挑选而出,由秘密集团培养,经过各种难以想象的残酷训练,最终成为眼中没有情,没有爱,只有刀跟血的恶魔。
遇上这类人,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恶魔本无情,但杀手却有血、有肉、有凡心。
有了凡心,如何能不动情?
杀手本不该动情,一旦动了情,便再也拿不起刀,杀不死人,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等死。
阮清羽算是他们中较为幸运的一个,因为她已离开了组织,不再杀人很久。
即使摆脱了杀手这类的职业,她的日子也没有一天过得轻松。
毕竟是一个从恶魔转化而来的人,时常徘徊挣扎在人性与魔性的两端,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整个世间,阴霾似被驱散。
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是你的救赎。
每个白天,和程蝶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天堂;而每一个深夜,那些被压制遗忘的阴影,就开始悄然偾张,像一个激奋的魔鬼。
又是一个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场景。
一袭灰衣的中年男子,垂首独坐在书房的窗前,像一棵垂暮的榕树,寂静如死,如幽灵。
他头垂得很低,身子却挺直如钟,直至感受到阮清羽的临近,他才缓缓抬起了头。
夕阳的金辉从窗外照在他沧桑褶皱的脸上,惨淡如金纸,却遮不住他眼中折射出的锐利精光。
阮清羽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是来杀我的?”
这是一阵低沉、平静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一种仿佛早将生死看淡的泰然沉静。
“像我这样的人,能活到这种岁数,已经是种运气。”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一个江湖中如神鬼般存在的巨擘,如今却如一个普通的老人,感叹着生命的脆弱。
阮清羽的身子在发抖,手中的剑也在抖。
她情绪很不稳定,杀手在杀人前,本该保持绝对的冷静。
“动手吧,让我看看敢杀我的,是个怎样的年轻人!”
阮清羽的眼皮在跳,每次紧张时刻她的眼皮都会在跳。
她忽然抬起了手中的剑,森寒的剑锋映亮了一双犀利如鹰隼的眼。
“噌”的一声,龙吟清脆,寒芒即出,惊虹般刺向男子的咽喉!
这一剑的快、狠、准,绝对只有训练有素功力深厚的杀手才能刺出!
中年男子面色冷峻,安坐原地以猎人般敏锐的目光洞悉着猎物的变化,当那流星般的一剑刺出时,他已看到了其中的破绽。
呼啸的冷风戛然而止,刺出的剑硬生生顿在了中年男子咽喉前三分处,被夹在了食指和中指间,指间传导而来的浑厚内力,几乎要将利剑折断!
阮清羽面色大变,整个持剑的右臂几乎已被震麻,她骤然挥出左掌,灌满真力拍上右臂,中年男子身躯一震,两指在剑脊上轻弹,剑锋立时被荡开了去。
阮清羽随着剑势打了个趔趄,只停留一瞬,第二剑已向他太阳穴削来。中年男子躬身一避,脚踏奇步疾退一旁,雄浑剑气立时震裂了他身后的紫檀木桌,木屑横飞!
高手相争,生死一发!
但见屋内剑气涌荡,银莲盛放,桌椅板凳眨眼已被削得个七七八八!
几十个回合已过去,中年男子忽觉胸口一阵激荡,一种穿心裂骨的剧痛引得他倏尔喷出一大口黑血!
黑血喷洒在森寒的剑刃上,如妖异的毒雾弥散开来。
阮清羽苍白了脸,中年男子的面色更加惨淡。
“你中了毒!”
阮清羽敛足收剑,满目震惊。
中年男子捂住胸口,喘着粗气道:“现在杀我,是个好时机。”
阮清羽却恨声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中年男子笑了,笑得很苦涩,然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苍白的脸也浮上了虚弱的病红,哑声道:“你即是来杀我,何必问这么多?”
阮清羽的眼皮又在跳,手又在抖,现在的确是她动手的好时机,因为此刻杀他比杀一只鸡还容易!
她将剑提到他的胸口,额头却在不停地冒着冷汗。
这是她作为杀手的最后一个使命,也是不容她更改的一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