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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轻飘飘的吐出,李橖扬起头来,目光如炬:“我妈说,敢作敢当。”
走进来的李诚见了此景,方忆起那年岁月正好,那个女子亦是如此高傲的接受了他,从来温柔以待。
恍惚之间,见到那名女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点一点的啃噬他的骨肉,将他辛苦赚来的钱花光。
他的心口一窒,怒喝:“做不到,就给老子滚。”
李橖对于这个地方没多大感情,有的也就是对她妈千辛万苦盘下来的地方存有丝丝留恋。
上楼拿东西,转身走人。
带走了唯一的一身换洗衣服,书包正好容得下。
至于书本那些,早就放在学校,回家根本没时间看。
沿着水泥小道向学校走去,迈进校门,少见路上有学生的身影,安静得恐怖,就像梦一场,这里是故事的结尾。
李橖语硬,窒息,害怕,多么怕这些都是假的。一早上的跌宕起伏都是她的幻想,而她已成了那把火下面的骨灰。
奔跑着,踏过绿草,跨过楼梯,在高三一班停下,有一道身影正在那里徘徊,她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却又放下,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
“阿秋。”直至一声呐喊从身后传来,惊起了她心里的慌乱,像是犯错的孩子,怯弱的看向来人。
脸色潮红,犹如一颗红苹果。
好久不见,时知秋。我念你以久,悦你多时,重来一次,能否执汝之手,共度一生。
想必你也是有些许欢喜我,要不然也不会护我尸体周全。不过即便未能如我意,见到你亦真好。
第4章
这声呐喊顺着楼梯的这一头传自高三九班那一头,惊扰了激愤演讲的高三老师,亦让课堂里面的芊芊学子起了好奇心。.
方才还在犹豫敲门的时知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了门,像只兔子般的窜了进去。
李橖漫不经心的走着,这条通往教室的路就像T台,一身冬衣给她穿出了模特范,噙着一丝笑意往前走去。
她方才看得分明,那只小兔子说的唇语是快点进来。
偏不!要慢慢的走进去,她轻声说:“来了,我的阿秋。”
“报告老师,因为家里有事,迟到了。”李橖话是对着那名年轻的老师说着,眼神却是盯着那只不安分的兔子。
兔子躲在一叠书后面,高高叠起的书能看见她为了方便高高绑起的马尾之后不经意落下的一撮秀发。
身躯微微抖动着,一颤一颤。
老师知她家庭境况,怜她勤学好问,又成绩向来是榜首,自不多问,刚要开口,李橖便走了进来。
他不由恼怒:“李橖同学!”
李橖方至时知秋桌前,就了然于心。
整洁的书桌上,一盒虫子挥舞着妖娆的身姿,其中还有两三只越过盒子,零散着在课桌上摆动。
“不用怕,你去坐我的位置,今天我坐这里。”李橖握住时知秋的手,柔软白暂,目光却是阴鸷的,在班上几个同学身上扫过。
时知秋打着手语,她晃动着李橖的手,叫她回去自己的位置,此时眼里的害怕已经被担心所取代。
李橖回身,对着数学老师弯腰,投以抱歉的一笑:“老师,对不起。刚刚是我莽撞了,知秋同学的桌子上有虫子,能不能让她去坐我那边,这里我来处理。”
数学老师身为男子,看到那些虫子也觉得恶心,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他也忘了李橖的无礼,点了点头,移开目光,摆摆手。
两个人换位置之时,班上学生的喧嚣渐起。
甲同学跟乙同学聚在一起,小声地交流。那几个起事情的学生闹腾的更大声,还有些好事之徒幸灾乐祸的看好戏。
李橖拿起自己桌上的一本书,将几只跑出来的虫子扫到盒子里。
哐当! 书本往上面一盖发出了响声,是书与塑料的撞击。
氛围尴尬,几声意味不明的嗤笑更让那几个生事的学生神情一窒,犹坠落冰窖。.
“嗤,年级第一那么□□!”班级里的刺头用笔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这话提醒了班上人,湘城一中高二分班之后,按的是成绩划分,每学期都换一次班级。
按理说,以李橖的成绩不应该出现在高三九班,但不知为何她的名字就出现在九班,且将近高考,仍旧未曾离开,幸好她成绩优异,依然稳妥第一。
成绩使人嫉妒,再有一些风言风语—偷窃,更膨胀了人想要打压的心理以及那颗中了的正义心。
时知秋亦是个怪胎,哑巴一个,分班之前成绩总是在年段前十,文科科目向来是一百,英语十次有九次满分,语文和数学从来都是优秀。
然而,她的理科成绩糟糕得一塌糊涂。
且在分班之后,竟然选择文科!
文科一班的班导去年还三不五时的来请她回去重新读文科,但这人死倔,成绩退到百名之后也不回去。
这就罢了,但时知秋长得极美,肤如齿白,婉若仙子。一双眼睛里就像包含着万千星辰,灵动有神。
真想让人把她按在地板上狠狠欺负,看她眼睛红红的模样。
女生不喜,年少轻狂的男生对这般女子心意是爱慕,表达方式却是捉弄。
李橖不予理会,时知秋闷不吭声,更造成了他们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