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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你真的舍得都给捐了?”
    “是不舍得,但我留着它们只是一堆宝贝,可给了那些难民就会变成粮食,对他们来说更重要,而且我若是喜欢以后再攒,总会有的。”
    赵渊喜欢她的善良,不是不分好坏对谁都有的烂好心,而是真正的大善,闻言就摸了摸她的脑袋,“下回我再给你更好的。”
    沈如年正在动手卷春饼,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奇怪的问他说了什么,下回?这又不是他给的,怎么就说下回呢。
    赵渊没有正面说,直接转开了话题,问她喜不喜欢今日的春饼。
    她果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点头说好吃,里面卷的菜都是她喜欢的,酸辣土豆丝、凉拌黄瓜丝还有豆干和片好的烤鸭,最后放上几颗花生米,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
    沈如年卷春饼的时候喜欢放很多的菜,就导致里面的菜总是会不小心的漏出来。
    漏出来倒是没什么,只是她的嘴角总会沾上一些酱料,赵渊看见就拿帕子去擦她的嘴角。
    沈如年不好意思的往后缩,她又不是小宝宝,怎么能让别人给她擦嘴巴呀。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赵渊看她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不住的想逗逗她,就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那我给你卷春饼。”
    他虽然不会拌面,但卷春饼还是会的,每一样她喜欢的都夹了,手指翻转动作熟练的就卷好了。
    看着就和大厨卷的一样好看,沈如年瞧着都不舍得吃了,“你怎么卷的这么好看。”
    明明她才是吃春饼的行家,居然还这么丢人。
    赵渊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她的会漏,但很有小心机的没有说,他很享受被沈如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喜欢,以后我都给你卷。”
    有人陪着总是能吃的很香,很快整屉的春饼就都进了两人的肚子,赵渊不舍得这么快走就陪着她散步说话。
    “你若是想去捐银子,我可以替你捐,明日人多拥挤,只怕会弄伤了你。”
    沈如年不是不信任赵渊,只是她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既然其他人都去参与,她也应该去,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娇贵。
    赵渊见她不说话,就明白她的想法了,“你想去那就去,只是到时候你得记得跟着我,不可离开半步。”
    “那叔父呢?”他们难道不是偷偷摸摸的见面吗,明天她难道不用跟着叔父吗?
    “不必,你乖乖跟着我便好,还是说,你不想跟我一起?”
    赵渊后半句有些暗暗的失落,说完还低垂着脑袋没有看她,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许的受伤,沈如年连忙解释说没有。
    “我没有不想,你别难过呀。”
    赵渊只不过是低垂着脑袋在想事情,没想到会被沈如年给误会,既然都误会了他也懒得解释,继续偏着脸没看她。
    沈如年就慌了,她真的只是因为她要跟着长辈出门,没想到可以跟着赵渊一起,她很喜欢他啊,怎么会不想呢。
    看他依旧不说话,沈如年就拉着他的手,垫着脚的去看他的脸,“我喜欢和你一起的。”
    她是毫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的,当话出口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如年更是傻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就慌不择路的要跑。
    就被赵渊拦住了去路,紧紧的抱住了她的细腰。
    “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我想听。”
    沈如年的脸烧的都能煮鸡蛋了,蒙着脸不敢看赵渊,“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那是不喜欢了?”
    “啊,我才没有这么说,你无赖,我不理你了。”
    她是觉得他很好,什么都很厉害,还会给她准备好多好吃的,她承认是有些喜欢他,但当着他的面,叫她怎么说的出口嘛。
    沈如年的耳朵都红了,被赵渊紧紧抱着,浑身都在发烫,整个脸蛋都埋在赵渊的怀里,羞的不肯出来。
    赵渊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要明白她的心意,他这些日子做的便都是有意义的。
    这么热的天,怕她真把自己给闷坏了,赵渊不再逼她,“总有你心甘情愿说的时候,好了,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
    到时他便能光明正大的与她在一起,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妻,他唯一的皇后。
    赵渊和以前一样将沈如年送到了圆门外,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被其他人看见了。
    沈如年带着灵鹊回到院子里,让丫鬟们上茶上糕点,没想到小丫鬟们不仅东西上来的慢,就连态度也很是怠慢。
    这两人平时和灵燕走的近,方才就是她看见了赵渊和沈如年分别的场景,都信了之前灵燕说的话,原来沈如年真的与外男私会。
    灵鹊不想当面惹了沈如年不快,等沈如年梳洗睡下,才拉着她们到了院子里。
    “你们这是翅膀硬了?居然敢给姑娘脸色看,难道连谁是主子谁是奴才都忘了不成。”
    “我们才不像有些人,明知伺候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要攀附,我们都是要脸面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灵鹊气的直跺脚,“你们怎么敢这么说姑娘,你们知不知道姑娘是谁,你们真是不要命了。”
    “不就是个乡下来的村姑嘛,还能是谁?如今灵燕姐姐已经去了王爷院里,灵鹊姐姐还是别冥顽不灵的好。”
    说着就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灵鹊冲着她们的后背直骂,等回了沈如年的屋里,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受了委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心里却在想,若是哪日她们说的话被陛下知道了,只怕后悔的来不及。
    而且她也劝过了,到时若真是出了事,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
    城门外,余恒逸给三两喂了饭,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全无姑娘家的样子,尤其是方才杨建安与他说,三两最后救了沈如年,心底就对她有了些许怜悯。
    “你们为何要绑架如年?”
    “自然是为了钱。”
    “如果只是想要钱,可以有很多别的方式,为何要选择一条错误的路呢。”
    三两觉得这对兄妹真是有意思,连劝人的话都相同,想起她当年刚到北赵时的情景,忍不住的冷笑。
    “同样都是赚钱活着,有不劳所获又快捷的途径,我为何要花费气力。”
    “你说的有理。”
    三两还以为他这样看着迂腐的读书人,肯定会长篇大论之乎者也的教育她,没想到他会说她有道理,一时忘了怎么笑话他。
    余恒逸顿了顿继续道:“让自己活得更自在,确实对你来言是最重要的,但这不该是以他人受到伤害为前提,而且这么危险的事情,早晚都会有失足的时候,你又可曾想过以后。”
    她从小就是父兄口中最聪慧最有能力的孩子,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也听说很多自以为是之人所谓的说教,但没有一个听得进去的。
    她来到北赵就是为了放肆一搏,不计成败。
    可没人从这个角度与她说过,伤害他人,被抓?这些与她何干。
    “你还年幼,与我妹妹差不多大呢,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机会?箭已离弦如何回头。”
    “有的,只要想要回头,何时都不晚。”
    余恒逸说完就下马车喊来了农妇,让她替三两洗脸擦身子换衣裳,他和其他侍卫则是守在外头。
    等过了半个时辰,再上马车时,她已经全然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棉衣,却掩盖不住她的姿容,五官精致美艳,余恒逸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身边。
    “好好休息,你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思考,若你后悔了,或许我能有办法替你求情,可若你依旧觉得没错,那即便我救你出去,你也依旧脱离不了命运,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说完就跳下了马车,让侍卫们好好的守夜,不管如何人不能丢。
    三两就着外面的灯笼,这才看清楚了他放下的东西,是一面铜镜。
    自从她到了北赵之后,她一直都乔装打扮,还要涂灰抹土,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脸长什么样了。
    曾经的她也是极其爱美的,她的脑海里冒出了余恒逸方才的话,她难道真的打算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并不是的,她只想证明自己没错,她也能干一番事业,她不比任何的男儿弱。
    但她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
    *
    沈如年这一觉睡得尤其的香甜,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余妈妈还有恒哥,只是很奇怪,他们并不是生活在以前的家中,而是在一个很美丽很气派的地方,宫腔楼阁琼楼玉宇。
    那里对她来说好像也很熟悉,还有很多被她遗忘了的人,梦里还有赵渊,不停地的给她做好吃的。
    赵渊还会陪她放风筝,曾经她好像也在这里生活过。
    正想要多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她的梦就醒了,灵鹊在轻轻的推她。
    “姑娘,快醒醒。”
    沈如年睡得迷迷糊糊的,窗外天光大亮,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早呀。”
    “大人来接姑娘了。”
    听到大人沈如年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灵鹊口中的大人是赵渊。
    她想起来了,她和赵渊约好了今日要一块去布施的,怎么就睡过头了。
    灵鹊扶着她下床,神色有些慌张,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姑娘,院子里出事了,今日一早起来,咱们院子里的那几个丫头,头发全都被人给剃了。”
    沈如年:???
    第72章
    头发被剃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沈如年一脸迷茫的下了床, 换好衣服梳洗之后出门。
    院子里看不见人,但能听见低低的抽噎声, 远远的还能看到几个相拥在哭的小丫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女子对自己的头发都很是注重,只有看破红尘之人才会削发为尼, 不然是不会碰自己的头发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光头了呢。
    等沈如年一问才知道, 所有没了头发的小丫头都是偷偷在背后说过她坏话的人。
    不知怎么的, 她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是有人在替她报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确切有哪些人说过她的坏话, 怎么会有人这么厉害!
    但她仔细一想, 如果会有人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那么只会是他, 沈如年不用想,赵渊的脸就自动的浮现出来。
    他怎么这么厉害, 简直就是无所不能, 连她没有提过的事情都知道了!沈如年有好多的问号搞不懂,站在原地发呆,灵鹊就抱着她的外袍披在了她在肩上。
    “姑娘, 咱们该走了。”
    沈如年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不得不说,她之前是很难过的,但苦于这里是王府她又只是个借住的, 她想着息事宁人没有找她们理论,但她的心里一直都记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