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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皇再面对她时,应当是勃然大怒,就算不怒,脸色也应当是阴霾遍布才对。
勺子内冒着热气的汤徐徐得吹在脸上。
林千霜总觉得这汤内有诈,她正想着找个借口推脱,魔皇忽然嗓音低沉地说:
“霜儿不喝,是怀疑本尊下了药吗?”
魔皇将汤羹喝了一口,又递了一勺在林千霜的唇边,那双锐利如鹰的双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由她半分拒绝。
林千霜眼见情势如此,她也只能顺水推舟,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魔皇又递了一勺莲羹过来,凑到她的脸庞。
“魔皇陛下,还是我自己来罢。”
林千霜表情恭敬地说着,飞快地拿走了魔皇手中的碗干脆得一饮而尽。
被人喂的感觉真的很不自在,这汤羹如若再这么喂下去,她估计要别扭死。
魔皇看着林千霜喝完了汤羹,命人将碗收下。
有个侍从上前,又摆上了一大坛的好酒。
“此酒名曰梦回,幼年时,老魔皇时常喜欢在那棵几千岁的老梧桐树下埋上几坛,你师尊那个时候最喜欢的便是此酒。本尊当时偷偷暗恋着你师尊,总是想着挖一坛博她一笑,但均未成,没少被老魔皇教训。”
魔皇脸上带着几分追忆,手中转着酒杯,笑意映然得看着林千霜,说:“霜儿,你也喝杯试试,可否合你的口味。”
林千霜见魔皇亲自替她倒酒,有点猜不透魔皇想做什么。
一碗莲子羹就把她膈应得够呛,再来杯一坛酒……。
真的,饶了她罢。
想到这儿,林千霜干脆直接离座下跪,低垂头做谦逊的姿态,说:“魔皇陛下深夜找属下究竟有何要事,如若只是喝酒谈心,可否改日,属下重伤未愈,请陛下宽恕。”
“确实是本尊的不是,与圣女理智全无大打出手反而误伤了你。”
魔皇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林千霜的跟前,说:“昨夜和今夜,你我之间生疏了不少,那声夫君,再叫声给本尊听。”
林千霜眼眸微敛幽深了片刻,抬起平静的脸一闪而过痛苦之意,眼眸带着嫉妒望向了魔皇,说:“让魔皇陛下失望了,属下只心悦师尊一人,如非为了师尊,我又怎肯逢场作戏,甘愿接受师尊的□□被送到陛下的身边。”
魔皇脸色沉了下来,他捕捉到了林千霜一闪而逝的嫉妒,说:“霜儿,你说你喜欢圣女,都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林千霜垂着脑袋望着地面,清晰得一句句说道:
“陛下是忘了吗,百年的魔皇之位,是谁在你的身侧与你步步为营共同进退。
又是谁在你最危急的时刻,能真心替你遮风挡雨,舍命而对那些明枪暗箭。”
林千霜像是在这一刻,突然站起身和魔皇对视着,情绪起伏激烈地指责说着,
“陛下,你这样风流无情的人,怎么值得我师尊的青睐。她等了你那么久,曾经将整颗心都给了你,而你呢,你又为了她做了什么?我有时特别嫉妒你,凭什么她先遇上的不是我,凭什么她会毫不怜惜得将我推到你的身边,明明最爱她的人是我!”
看着魔皇愈发暗沉的面容,林千霜装着一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模样流着泪,咬牙切齿得指着他鼻尖说:“夜珩,你这个混蛋,好不容易我让师尊爱上了我,可你却又将她逼走,如今,你还想让我叫你夫君?想得美!”
系统在一旁围观,看着魔皇的脸近猪肝色,忍不住小声提醒林千霜。
【宿主,你这真的不是作死?你这么一说,魔皇不把你拉出去碎尸万段就很好了。】
“你看魔皇现在的态度,他先搬出梦回酒提及师尊引出话题拉近距离,又喂我莲子羹亲口试毒打消我的戒心,不时注意我的表情。他显然是在乎我的,而且用了几分的真心。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对我不利。”
林千霜又分析说:“魔皇见过那么多的美人,什么样姿色的没见过,他现在对我宠爱,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他从来没碰到过的那款类型,早晚他都会厌弃,我本就在魔域没了地位,如若还丢了左护法之位,我必然自身难保。”
【有道理,但是你公开承认对圣女的好感,还处处斥责魔皇,你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林千霜翻了个白眼,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求而不得才会愈发珍惜。你想想,一个喜好女风的女子,她的标签在加上魔皇曾经求而不得的圣女喜欢的人,以及对魔皇不屑一顾仇视的人。
你以魔皇的角度看,如果将这个难度系数高的人征服了,让她彻彻底底爱上自己,你觉得爽吗?”
【高招,高招,宿主,你如若真的这么把魔皇吊着,那他不但不会对你不利,反而会对你更加重视。】
林千霜听着系统在心里的尖叫,刚想说声你太菜了,忽然后腰撞上了石桌,酒坛被推落到了地面上碎裂成了好几半,清冽的酒水染湿了地面,小瓷杯半截零落得在地上打着转儿。
魔皇将林千霜按倒在了粗糙的石桌面上,覆身而上,望着她清澈而带着怨恨的眼眸,呼吸渐渐不平稳略微加重,“本尊不管你曾经喜欢过谁,也不管你现在心里想着谁。”
林千霜的下巴被用力得拽起上抬,魔皇看着这张令他着迷不已的清丽面容,说:“你是本尊的女人,无论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你都只能属于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