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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带我一起离开。”
林千霜脖颈被勒的喘不出气,她摸了摸勒痕,瞪了眼玄洛倾,语气则调侃道:“我们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你莫名其妙带我走,我会很困惑的。”
玄洛倾一言不发,她手持着飞旋的素伞落在了一座寺庙前,将怀里的人劲直丢在了庙内佛像前的冰冷石板上,素伞在手心合拢,又化作了软鞭系在了她的玄黑腰带上。
十二位影卫整齐地横排跪在了她的面前,正待听令。
玄洛倾将鬼狐面具从脸上扯下,青丝游荡之下,妖艳的精致面容半边的墨黑符纹若隐若现,她左手出现道赤红的光圈,在她指尖的轻动下,化作了道红光防护结界将整座荒庙笼罩在其中。
“本座来不及前往灵韵阁了,今夜月食之日,万妖来朝,亦是本座最虚弱之时,黑炎长老对本座手中的红泪戒早虎视眈眈许久,此座庙宇勉强便当作今日的道场,你们都需要守紧了,莫要任何人进入,捣乱本座的修行。”
一位影卫道:“尊上,那九珠火焰鼎,可还需继续追查?”
玄洛倾眼眸瞥了眼在地上爬起揉着腰的林千霜,说道:“九珠火焰鼎的黑火也未必能炼制出本座所要的仙药,先度过今夜再说不迟。自本座中了砚月斋那群老道的符咒,实力大为削弱,今夜也不知会有多少的妖修,带着异心来参拜本座。”
第187章 万妖来朝(2)
林千霜自在灵韵阁与玄洛倾化身的白神医见过一面,总觉得她与在鲛海夺走鲛珠,又将她踢入水中的女子有点神似,现在才知,原来便是同一人。
她从地上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站起,那群影卫当她如空气,目不斜视得从她的两侧走过,化作几只杂毛狐狸去庙外守着了。
生锈的佛像有只蜘蛛在蛛网上吐丝攀爬,门缝里透出几道冰冷的月光,隐约可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座荒废许久的破庙,庙柱上的金箔碎裂,供案内盛放的两盏铜灯烛芯燃了半截,凝固了层黑灰的灯油,碗碟上的果子干瘪发黑,还有几只死老鼠腐烂了一半躺在屋檐掉落的碎瓦上。
林千霜将那两盏铜灯从供案上扶正,正欲画两道火符将半截蜡烛点燃,有道明亮的暖光从身后亮起,她转身,六盏燃着鲛油的长明灯围绕着她们摆放。
“有长明灯在足矣,你的气海本就半个蛋壳大小,若是再胡来,能用的魔气就更少了。”
玄洛倾半张脸在黑暗之中缓缓露出,她赤红的双眸又化为了黑色,脸颊上没了那碍眼的符纹,面容秀美而恬静,她身若高雅沉静的墨莲端坐在蒲草编成的圆垫上,黑衣裙摆因她的妖力波动而呈弧形而散,裙尾缎带如水纹飘弯凝在地面,偶尔随着溢出的灵力而轻微浮动,九条蓬松毛茸茸的白色狐尾耷拉在她的身后。
妖气淡了许多,不去注意那几条狐尾,淡如幽兰的气质令林千霜有种面前之人是个降世谪仙之感,若是那些修为不深之人,怕会误以为眼前的妖皇是人界大宗的一位得道颇深的仙子。
林千霜毫不惧怕地坐到了玄洛倾的对面,说道:“你抓我来是什么目的,不如直说,不必那么折腾。”
“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位灵韵阁的白神医像极了你,但你们的性情却差了不少,一位易怒还脾气恶劣,但现在却好似换了一个人,就像换了个魂魄一般。”
“夜玲珑,你是把一切都忘记了吗?还是装的?”
玄洛倾墨眸深似海,忽而倾身向前,窸窣地解开了衣襟,拽下了肩头的布料,露出了大片光滑的肌肤。
卧槽,在谈着正事脱衣服做什么?林千霜尴尬地正要转移视线,忽而被那露出的肌肤所吸引,有道黑纹宛若狰狞的黑藤攀爬在对方曲线优美的肩头和锁骨,蔓延在脖颈处之时宛似是长出枝叶分散而开,将她的后颈完全覆盖。
玄洛倾将衣襟合拢,坐回原处正襟危坐说道:“本座身上的符咒为砚月斋之主修真界第一除妖师姬月空所种下,寻常之人看不明白。”
林千霜眼眸一凝,收回了看着皮肤上符文的视线,说道:“这上面的咒纹确实闻所未闻,单个符咒我认识,但合在一起,有点复杂了。”
月光之下,玄洛倾披散在肩头的乌黑的青丝悄然褪为了银白色,散发着清冷的月辉随风而舞,她眼眸凝视着林千霜,淡淡阐述道:“百年前,本座修为遇瓶颈,便到各界游历积攒功德,砚月斋之主姬月空机缘巧合与本座的灵韵阁神医身份结交,暗中逐渐爱慕本座,砚月斋与妖域向来有着血海深仇,在他知道本座身份又被拒绝后,以为本座在耍他,一怒之下,便联结了修真大宗凭空捏造了本座的种种罪名,讨伐妖修界。
本座没念及旧情,在人界与妖界开战之后,便与姬月空恩断义绝,还斩杀了他继承衣钵的亲传弟子。姬月空爱恨交加下战书与本座决斗,他在打斗之时失利,临死前怒骂本座无情无义,还将毕生的修为皆炼化成了禁咒,将咒果种在了本座的身上。”
林千霜听着,心里默默吐槽,这个姬月空也太无耻了,求爱不成还要去害人,拖整个修真界下水。
玄洛倾将林千霜的手腕抓住抬起,衣袖上拉,露出大片的祭纹,说道:“他给本座下的禁咒是情咒,他知本座身怀红泪戒,毕生不得动心,本座若是心无所属,白日功德和善心便会被情咒锁住,容貌遭炼化的妖气腐蚀,直至夜间才能复原,但复原后法力也会消失六层,宛若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