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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初玉尘说得有道理,小小的人儿能有如此见识,已经是颇为不凡了。然而小可子此时也只能苦笑了起来,道理虽有,可架不住殿下年纪太小,根本没有自保能力啊。
“殿下,您就听奴才一句吧,你若出了什么事儿,奴才可就小命不保了呀。试想一下,皇上就您一个公主,还是咱璟国的储君,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天下要大乱了起来?”
初玉尘一想,小可子说得也有道理,现在可不像是当时在黎城。在这深宫之中可保安然无恙,可一旦出了这宫门,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就危险了。
初玉尘眉头一皱,小可子见说动了自家主子,连忙再次说道:“想要体现礼贤下士,待得张大人进宫再体现也不迟啊。殿下,您就体恤一下奴才吧。”
初玉尘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那待得少师进宫再说吧。”
然而初玉尘这一等,等了两天都没能把张松等进宫来。
初玉尘虽然觉得张松的授课乏然无味,但在柳斐然说过那番话之后,她也知自己不可任性妄为,张松不来,她终究是有点坐立不安,连柳斐然教她武功都有点心不在焉。
柳斐然又怎会不知张松抱病之事?不过是她没有提出来,想要看初玉尘会怎么做罢了。这一件事皇上也是知道的,毕竟初玉尘是皇太女,谁也不敢怠慢。
柳斐然装作无事发生地指导完武功之后,说道:“今日就练到这里吧,殿下,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初玉尘接过贴身婢女白露递过来的热面巾,擦过脸上的汗之后,见柳斐然要走,连忙开口,“少傅请留步。”
柳斐然心中有所猜测,她面上不显,温言问道:“不知殿下还有何要事?”
“尘儿听闻张少师近日身体不适,心中挂念,便想出宫探望,然而尘儿年纪尚小,若是单独出宫,父皇肯定不会应允,故而希望少傅能同尘儿一同前去。”初玉尘打起官腔的时候,实在是看不出是个孩子。
柳斐然对初玉尘做出如此决定颇为满意,她早已和皇上商议决定,就待初玉尘的反应罢了。此时见她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便含笑点头,道:“张大人若是知晓了殿下一番心意,必定会感动不已。”
初玉尘并不相信张松会有多感动,她的心思很是细腻,明显看出了张松对自己似有不满。但柳斐然这样说,她也断然不会反驳罢了。
于是初玉尘就换了身便服,毫无阻碍地随着柳斐然出宫了。毕竟是皇太女,所以除开柳斐然之外,暗中还随了不少的高手在后。
初玉尘回皇城之后第一次出宫,心里难免有些发痒想要出去玩。在黎城之时她出门便从来不会受到阻拦,后来性格虽发生了改变,但也不会说闭门不出。而今在皇宫里,倒是把她给闷坏了。
不过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初玉尘也没有要下车去闲逛。她乖巧地坐在一旁,眨巴着眼睛问道:“姐姐,你住在哪儿?”
柳斐然道:“住在青熙巷那一带,和张大人的府邸并不在同一方向。”
“那我能去你家里玩吗?”初玉尘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期待地问道。
柳斐然哑然失笑,“今日恐怕不行,我还有事要忙,待会要回府衙。” 初玉尘有点小失望,好不容易可以出来了,竟然还不能去柳斐然家中。
很快马车就到了张松的府邸门口,柳斐然率先从车上下来,伸手去扶初玉尘。初玉尘很想直接扑在柳斐然身上,但想起现在还有人在,便也端正了小脸,一本正经。
随着初玉尘出来的小可子连忙上前敲门,自有管家跑来开门,狐疑地问道:“你找哪位?”
“殿下到来,还不速速开门迎接?”小可子压低声音说道。
管家惊疑不定,看向那边,柳斐然他是认识的,旁边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能让柳斐然站她身后的,除了当今皇太女又还有谁呢?
管家连忙行礼,把人迎进门来,急忙忙地跑去汇报,“老爷、老爷不好了,皇太女来了。”
张松不过是借故不去东宫罢了,又何来生病?他此时正在看书,听得管家此言,有一瞬间也是慌了。
“殿下怎么来了?”张松眉毛一挑略有心虚,旋即又按捺住心虚之感,放下书来,说道:“真是胡闹,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都是老夫的过错?”
管家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说道:“老爷,随行的还有柳大人。”
张松虽然不怎么喜欢柳斐然,但是这个女子一向聪明过人,断然不敢太过敷衍,只能哼了一声,出了书房。
待得柳斐然一见张松之时,眉头便忍不住紧皱了。这张松面色红润,脚步稳健,又哪里有抱病之态?
张松面容冷淡,行礼虽一丝不苟,然而人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下官见过殿下,殿下怎么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听闻张少师身体不适,已有多日不曾入宫,学生担忧,故登门拜访,还望少师勿怪学生没有事先拜帖,突然到来。”初玉尘恭敬地说道。
张松目光斜斜地看了初玉尘一眼,也没有笑意。她此番举动,若是换成皇子的行为,他必是诚惶诚恐的欢喜,但换成了公主,他便觉得果真是女子,行事终归不妥。
“殿下身为储君,怎可随便出宫?柳大人,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谁能负责?”张松开口就是一番责骂,“哪怕是出宫,也得多带一些侍卫,殿下身份尊贵,怎可如此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