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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叫蓝广,殿下,小的什么都说,只要殿下放过小的。”蓝广连连求饶。
初玉尘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你有资格和本殿讲条件吗?”
蓝广一噎,贾大人在一旁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又把针具拿了上来。蓝广一见那折磨得自己没了半条命的针,顿时惊骇大叫:“小的知错了,不要,不要!”
“不想受罚,那就老实交代!”贾大人喝道。
蓝广余光一直飘向那些针,双腿发软,急急说道:“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前一阵子他找上门,说有一件事要我帮忙,做了之后,给我五百两银子。”
“他要你做什么事?”初玉尘问道。
“他知道我平时看守狩猎场,就让我给了他一份狩猎场的地图,一些比较显著的地形包括猎物多为活跃的区域,都要走了。”
柳斐然眯起了眼睛,声音也沉了下来,“然后你就给了?”
蓝广眼睛都红了,“我没办法啊,我儿子病了,很严重,郎中说若不及时治疗,会没命。可是我没钱,他给我五百两,只要有了这五百两我就能救我儿子了。”
“那你可知,你做的事情,罪可诛九族?到时候别说你儿子,你爹娘,你的妻子,全都得死。”柳斐然冷声说道。
蓝广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一开始不知道啊,等后来知道了,已经没法改变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已经在贼船上了,如果爆了出去,我一样得死!”
蓝广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之所以会出声帮助黑衣人的缘故,明显是怕事情暴露。初玉尘生气了,不过没有发泄出来,只是盯着蓝广看。
要不是他提供的东西,那些人断然不能找到合适的位置,布置下这么一个陷阱,所以他罪有应得。
“那找你的男子,有何特征?”
“特征?”蓝广愣了一下,开始陷入了回忆之中,“他身高大概五尺,见我时候穿着布衣,五官五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不记得了。”
“看来是不够痛,才会不记得。”贾大人冷哼一声,“来人,上夹子。”
狱卒拿来一套夹子,三五个人按住蓝广的身体,夹子就往他手指上套。蓝广惊恐地挣扎,“不要,不要啊!”
初玉尘第一次直面刑罚,有点想闪躲,却被柳斐然制止了,柳斐然低头看着她,说道:“殿下,请看着刑罚完成。”
初玉尘不懂,但知道柳斐然是不会害自己的,于是就逼着自己冷静地看着。
蓝广被上了夹子,两个狱卒一拉,立刻就就痛得他凄厉地叫了起来。
“啊——”
蓝广拼命地挣扎,眼睛似乎都要瞪出来了一般,满是血丝,恐怖至极。
初玉尘有点受不了,稍微后退了一步。柳斐然发现了,便悄然上前小步,把初玉尘半掩在自己身后。她虽想让初玉尘习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也绝对不想把她吓坏。
初玉尘害怕的时候就瞧瞧往柳斐然身后躲,又偷偷睁开眼睛看,最后她偷偷伸手抓住了柳斐然的衣摆,顿时就心安了不少。
蓝广惨叫连连,胡乱叫了起来,“我想起了,他他他说话带点口音,不像祁城人士,啊——他的手指,手指”
他到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痛得接近晕厥。贾大人让人停了下来,立刻就见到蓝广软了下去,尿了一地,传来一阵骚味。
柳斐然问道:“他手指怎么了?”
蓝广满头大汗,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他他左手位置指甲,缺缺了一小块。”
众人对视一眼,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得到了一个稍微确切点的消息了。
有了线索,自然是开始追着这条线索往上查。黑衣人那条线并不抱希望,要是能撬开口自然是好,但若打死不说,那也只能杀了他了。
明面上,柳斐然散播了不实的线索,由贾大人带人搜寻,暗地里,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交给江自流了。
江自流不知身上发生了什么,再见时他的精神十分不错,说是容光焕发都不为过。柳斐然与他也算是一起共事过,又都在初玉尘手下,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发财了?”
面对着柳斐然明显带着调侃的语气,江自流眉毛一挑,满是风流和得意,“发财哪能和抱得美人归比?”
柳斐然一愣,江自流不是对玄珂情有独钟么?她怎么没听玄珂提起她和江自流有什么?“玄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是如何抱得美人归的?”
“现在虽然还没有,但是很快就有了嘛。”江自流心情确实十分不错,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上,“以本公子的魅力,还拿不下秦小姐?”
柳斐然才知这人是在胡说八道,他根本就没和秦玄珂有接触,更别说别的了。她无奈地看了江自流一眼,说道:“找人这件事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端倪。”
“知道了”江自流语调慵懒拉长,身形却突然一动,喝道:“看招!”
感受到拳风的接近,柳斐然瞬间凝神,侧身躲开,拳头险险擦过。回头之时,江自流已经欺身上来了,手中折扇宛若利器,招招见险。
柳斐然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拳脚相交,两人眨眼间交手十几下,最终江自流悠然退去,又站在了门边上,折扇哗的一声打开,配上他眉宇飞扬的风流和自得,那叫一个让人舍不得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