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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则是罪魁祸首。
柳斐然哪怕是死,也不愿意造成这样的局面。
柳斐然眸色几番变幻,初玉尘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一口烦躁的气再度涌上,让她情绪有一些失控,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就这么想要看到朕和其他男子亲近?!”
小可子听到了这一句话,只觉得一颗心都跳出了胸膛。他不敢再在此处停留,挥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守在远处,不让不开眼的靠近。
柳斐然心中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微臣并无此意,陛下误会了。臣对陛下是一片赤诚之心,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这个国家啊。”
“朕当然知道太师忧国忧民,是难得的好官。”初玉尘语气又稍微平静了一些,只是话里边似乎带了些许的怨气,“可你为了朕,确实未必。你为的只是这个国家,而不是朕。”
柳斐然一怔,然后就听到初玉尘继续说道:“你是忠实的保皇党,保的是皇,而不是朕,不是吗?”
柳斐然见不得这样的初玉尘,低着头用着受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她心里边隐隐作痛。初玉尘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这么多年的情谊,又怎么可能不怜惜,不爱护她呢?
“陛下,您钻牛角尖了,臣是保皇党,而您便是皇上,两者并没有冲突。微臣对陛下如何,难道陛下不知道吗?”
“你对朕的心意?”说这话的时候,初玉尘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来到了柳斐然跟前。柳斐然低着头不敢、也不愿意抬头去看她,只是看着她衣摆下金色的边线,和那双绣着金龙的靴子。
初玉尘静静地看着她,低声问道:“是何心意?”
柳斐然心中也是一片烦乱,面对这样的初玉尘,她有一种无力感,“自然是忠心耿耿。”
初玉尘听到这个答案,也是觉得一阵无力,她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个。只是或者她还是急了,初玉尘闭上了眼睛。
谁叫她谁叫她在言锦庭在自己面前晃荡之后,面对他明显对自己的情意,而知晓自己心意的柳斐然却丝毫不为所动。这样的无动于衷,让初玉尘如何能不心烦意乱?
“朕知道了。”初玉尘缓缓说出这四个字来,然后睁开了眼睛,退后一步,转身走了,“朕不需和世子虚与委蛇,他若是想做些什么,朕等着。”
柳斐然看着初玉尘的背影,幽幽叹息了一声。
陛下说得对,她的身份,又何须对谁假意讨好呢?世子背后代表的祯王确实是麻烦,可朝廷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只是正如初玉尘所猜测的那样,柳斐然其实并不是那么担心祯王的问题,而是陛下对自己的喜欢问题。
如此局面,又该何解?
第149章
言锦庭在宫中吃了这么一个憋,自然是不好受。从进了家门开始,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祯王府的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这些年来,世子在外是儒雅得很,可每当回到府中的时候,那笑容就会消失,显得有些可怕。
后来在皇宫中受挫,他在府中的脸色也就越来越差,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人头不保。
言锦庭回到书房之后,坐在书桌跟前,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小时候初玉尘对自己的亲近,想到她在先皇逝世时候对自己展现的软弱,又想到了如今这般的疏远。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初玉尘会越来越不待见自己。当初她明明是那么喜欢自己,表哥表哥叫个不停。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成为了皇帝之后,觉得祯王对她的威胁太大,从而保持了距离?
说起这个来,言锦庭当初最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是,柳斐然竟然住进了宫中,和初玉尘睡在一起。这倒不是说言锦庭觉得二人有超过君臣之外的情谊,而是——会不会就是柳斐然在初玉尘耳边吹着枕边风,导致陛下对自己的疏远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初玉尘不待见自己,是从登基之后,登基之后柳斐然便住进了宫中,一直到前些日子才搬了出来。这五年多的时间,谁知道柳斐然曾经和初玉尘灌输了什么理念?
本来本来他快要可以把初玉尘追到手的。初玉尘当时那么小,而自己和她年纪相仿又自认长得不错,她喜欢儒雅的男子,自己这些年也没少在这边下功夫。既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又怎么会失败呢?
天知道——天知道他在父王面前扛住了多大的压力。
言锦庭想起前一段日子父王那边的来信,询问他和初玉尘怎么样了。眼下初玉尘年纪越来越大,朝廷没有变地越来越乱,反而是有一种欣欣向荣的趋向,这让祯王也是有了一些焦急。
强攻和智取,只有这两种途径。当初初玉尘尚未登基之时,是强攻最好的时机,只是一旦强攻,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言锦庭的劝说,所以才压了下来。
错过了那一次强攻的机会,再之后想要起兵,在这样的太平盛世里也是没那么容易。所以祯王才询问自己儿子,他到底和初玉尘怎么样了,能否走上智取这一条路子。
言锦庭前些年都信誓旦旦,可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却不由得有些不确定了。
他还是喜欢初玉尘的,眼见着一个精致的小姑娘变成了今日这样妩媚的女子,言锦庭实在是很难不心动。
她越是长大,越是平静,那张精致妖娆的脸,也很少会有别的表情。可一旦她露出笑容来,那漫不经心地勾起红唇在笑,总是能把言锦庭的魂魄都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