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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摸着胡子,驳回何大人的话,“柳大人虽然年轻,可沉稳有加,不知是多少人做不到的。再者年轻者想法活络,往往会有出奇制胜的法子,这些可都是你我这些老古董所没有的。”
张松居然会站在柳斐然一派之中,实在是让不少人都吃了一惊。果然柳斐然的声望,在读书人之中是无人能及啊。
两方吵得厉害,又有人转移目标,朝着初玉尘说道:“陛下,还请陛下做主啊。”
初玉尘被吵得脑仁疼,此时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要朕做主?你们也知道要朕做主?”
百官一时噤声,初玉尘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既然是让朕做主,那朕要立柳大人为丞相,如何?”
初玉尘固执己见,让卢练异常暴躁,说道:“还请陛下不要任性,丞相一位岂是说立就立的?这把国家放在了何地?陛下年幼,恐还需辅政大臣商议才是。”
卢练这番表现,让金虎皱了眉头,冷声说道:“辅政大臣早已解散,卢大人这话说不得。”
金虎开口了,卢练不敢反驳他的话,自然也不再提辅政一事,只说道:“只是丞相之位,陛下还需要多方面思虑,不可妄为。若是有损朝廷威严,臣第一个不放过!”
初玉尘明显也被驳得丧失了耐性,冷声问道:“朕就是要立太师为丞相呢?”
卢练双眼一瞪,袖子一甩,“恕难从命!”
说罢,卢练竟胆大包天地直接从长弘宫离去了,惊得百官冷汗都下来了,叔青司更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陛下,此事都是因微臣而起,求陛下降罪。”
初玉尘看都不看叔青司一眼,气得一拍桌子,问道:“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柳斐然一派的人连忙恭敬地说道:“臣等唯陛下是尊。”
声音是够响的了,然而却动摇不了叔青司一派之人。初玉尘连说三声好,然后甩袖离去。
又是一个不欢而散的早朝,叔青司自觉事情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跪在了宣宁殿外,请求初玉尘恕罪。
初玉尘本就一肚子火,又见他往自己跟前凑,恨不得就让他跪死在门外算了。可是她知道,叔青司一直维持着君臣之间的尊敬,她自己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叔青司可以跪,别人知晓,还道一声叔青司谦和,可若是初玉尘不理,那就是她的迁怒了。初玉尘其实无所谓自己的名声,可是她现在并无实权,不得不小心应付。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初玉尘不愿见叔青司也实属正常,初玉尘便让小可子出去把叔青司劝回去了。
小可子也是有点忧心现在的情况,然而这种事情并非他能阻止的。他能做的也只有尽量让自己不要出错了,小可子好声好气地说道:“叔大人,快请起吧,陛下没有怪罪大人您,这不是大人的事情。”
叔青司一脸愧疚地说道:“如何不关我的事?要不是我,大家也不会和陛下唱反调,再者大司马还是我的亲家,大司马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我的错了。”
小可子对叔青司是佩服的,这些事情明显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其中也少不得他的配合,可是他却是一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模样,那一脸的负罪感,让小可子差点就相信了。
小可子扶起叔青司,“他们是他们,您是您,这又和您有什么关系呢?陛下说了,这事与叔大人无关,只是让叔大人不要再跪着了,忙去吧。”
叔青司也没打算跪到天荒地老,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了。他小心地打听问道:“陛下真的没有生气?”
小可子苦笑,“说不生气是假的,只是陛下却不是生您的气,您就放心吧。”
叔青司说道:“那陛下就有劳公公照顾了,希望公公能够多多安抚。”
小可子应允,叔青司便出了宫。卢练早派人候着,见他出来,立刻相约着见面了。卢练不愿意再这样拉扯下去,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说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只是一个小屁孩,何必这么谨慎?”
叔青司对卢练也是有点火气的,“何必着急?一旦着急,露出什么马脚,更是麻烦。”
“能露出什么马脚?再者陛下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心思么?不都是装着样子假装天下太平?”卢练眼睛一瞪,“我们不是谋反,只是要拿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这有什么问题?”
“你这番对陛下大不敬,就连金大将军都看不下去了,难道你还没发现吗?”叔青司有一点后怕地说道,“你是大司马,可金虎可是大将军,你这般越过金虎,他能乐意吗?”
大司马嘲讽一笑,“金虎,空有辅政大臣之位,作为辅政大臣五年了,却还没能爬到太尉之位,废物。”
辅政大臣几人,没有一个的职位是有变动的,这也很正常。大司马这般嘲讽,也把叔青司也放进了里边,只是叔青司不愿与他计较,“总之你说话要多注意一些,不要让金虎站到了他们那边,不然就麻烦了。”
“只要他想再进一步,就不会傻到帮那边。”卢练很是自信地说道,“陛下若是掌控住了朝廷,肯定会回收兵权,到时候金虎就算是进一步了,也不过是空有头衔。这对于武将来说,没有兵权,就相当于没有牙的老虎,能有什么用?”
叔青司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总之,万事小心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