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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经过这些日子,明显瘦了,身形都消瘦了不少,精神却是极好,配合着他俊美的容颜,倒是有一种爽朗感。
    “起来吧。”初玉尘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自流,对于他把事情处理好也是颇为高兴,“说一说禹城的事情。”
    江自流便把禹城的事情都说了一通,听到秦玄珂的名字时候,柳斐然不禁看了江自流一眼,百官更是为此感觉到了诧异,想不到竟然牵扯到前丞相的孙女。然后又说到高云鹤犯下的种种罪行,百官又是愤恨不已,当然,也不知这愤恨是真是假。
    说完这一些,江自流顿了一下,又说道:“陛下,高云鹤收拢微臣之时,曾透露朝廷中有人关照,微臣亦认为他如此行事,必然身后有人指使,微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要为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初玉尘余光看了一眼苟宿,苟宿神色有一些慌乱,她淡淡地问道:“高云鹤现在何处?”
    “关押在天牢之中。”
    “嗯,叔大人对此事怎么看?”初玉尘突然问起了叔青司。
    叔青司和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是一身轻松,“臣认为,该提审高云鹤,绝不姑息一人!”
    “叔大人言之有理。”初玉尘想了想,说道:“江自流听令。”
    “微臣在。”
    “禹城之事,终究与百官失责相关,官官相庇,实在让朕失望。今日,朕便命你为督察,意监督监察,彻查禹城事件,不得有失。”
    “微臣遵旨。”
    众臣都愣了一下,为这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职位。有个别的人如叔青司,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一时眼睛都眯了起来。监督监察?这督察,到底是对准了什么人?
    初玉尘便又安排了两个人协同,然后又提到了刚听到的秦玄珂的名字,笑道:“朕倒没想到此事还和秦先生有关系。”
    初玉尘在百官面前把秦玄珂叫成先生,这就代表着她还记得当年秦玄珂教导她学琴的感情,这可是在百官跟前为秦玄珂撑腰啊。
    她虽没有官身,只有两位叔叔在朝为官,且官职也不高,但有初玉尘此番话,又承认了她在禹城的功劳,便再也没有人敢无视她了。
    初玉尘想了想,便说道:“传朕旨意,秦玄珂智勇双全,于禹城一事立下大功,赏黄金百两,庄子一座。”
    给到秦玄珂的奖赏,也并不算厚重,百官自然也就没有意见。
    还在各个城池里行医的秦玄珂当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是付之一笑,她并不在乎这些。反倒是江自流听到了这个奖赏,狐狸眼笑眯了起来。
    江自流高兴,高云鹤就不高兴了。
    想要高云鹤招供,把他背后的人给找出来,以江自流的手段来说,未必是件难事,只是他先前一直都没有动手,为的就是能让陛下把这个督察的官职给下来。
    督察一职现世,之后把人拿下,建立督察院才最适合的,不是吗?
    所以现在督察名号下来了,江自流就可以对高云鹤动手了。
    阴暗的天牢中,寂静无声,如死一般的沉默,萦绕着一种死气,让人感觉浑身犯冷。老鼠爬过发出细碎的声音,随着天牢大门打开,受惊地躲到了阴暗的角落之中,消失不见。
    江自流穿着新制的官服,慢步踏了进来。别的官服身上多绣着动物,如仙鹤、朱雀等,江自流身上的官服却是绣着判官,面容狰狞,手中却拿着一支笔。
    此番形象,与江自流俊美的容颜相衬托,就有一种诡异的融合感,特别是走在这天牢之中,像是来索命一般,让人心中发寒。
    天牢里关着的都是一些犯了大罪的人,有些要关一辈子,有些即日就要行刑,所以没有人喊冤,都是沉默得很。
    江自流一步步走到高云鹤跟前的大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动弹。里面的高云鹤穿着囚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不冷不淡地说道:“原来是江钦差来了。”
    江自流唇角缓缓勾起,春意盈盈,“我现在不是钦差了,你该叫我江督察。”
    高云鹤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督察这个官职了,但也不在意,只是问道:“你来做什么?”
    江自流双手负背,静静地看着他,“来审你。”
    “禹城的事情,我都认了,也画押了,还有什么好审的?”
    “你背后的人是谁?”
    高云鹤面容不变,“没有。”
    江自流也不急,依旧是与情人说话一般的语气,“你想怎么死?”
    高云鹤目光一冷,“什么意思?”
    “被我折磨至死,还是一刀了断,你自己选。”江自流笑容加深,和他那官服相互衬托,诡异得很。
    高云鹤突然想起了江自流当时一刀了断了岑大人,这个一直都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他又想到了怎么折磨自己?高云鹤目光闪烁,“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很好,我很欣赏你的硬气。”江自流笑得是真的开心,甚至于还抚掌称赞,“这样才好玩,毕竟,我特意为你准备了用具。”
    说罢江自流摆了摆手,然后往用刑的牢房走去,高云鹤瞳孔不由得有一些收缩。此时更是有狱卒强迫把他的头给整个戴上了铁盔,然后开门把他带出去。
    “江自流,你要对我做什么?!”高云鹤声音有一些恐慌,这种未知的恐惧最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