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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之前“流产”之后,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潘若烟早已回归到朝堂来,恢复了正常的办公。只是这种虚假的谎言让她觉得疲惫,所以总显得有一些力不从心。
    但也没有人多想,发现她异样的人,都认为她是因为落了胎儿,才会神不守舍。一些人难免会觉得女官就是麻烦,要生孩儿,又会情绪变动。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传到了柳斐然耳中,今日下朝之时,柳斐然还特意安慰了她两句。想柳斐然现在的忙碌程度,还不忘关心她,她更是觉得心中落寞。
    她迷失已久,不知该如何才能走下去。而今听得田中玉的声音,她有一些茫然地抬头看了田中玉一眼。
    田中玉见她恍惚,眉头一皱,“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潘若烟回神,低下头,“你说。”
    “设立新府衙,陛下点了柳斐然、叔青司和金虎三个人,而今太尉一职空闲已久,而苟宿又被罢官,御史大夫的位置空了出来,这就代表,陛下有意让两人上位。”
    潘若烟听得田中玉的话,恍惚之间却想起今日下朝之时,柳斐然特意落在自己身边,温言劝慰。
    “若烟,若是身体不适,不妨再休息些时日。”
    田中玉不知潘若烟走神,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一旦叔青司往上走,那必然会有位置空出来,就有人顶上叔青司的位置,这一步步往下推,在第一届科举的学子之中,你最有希望往上走一步。”
    潘若烟又想起了朝会之时,她时常会偷看陛下与柳斐然的互动。她们总是会隐晦地对视一眼,然后就能看到陛下笑容温柔了几分。
    “你要往上走,才能更好行事,像这一次的变动,你不妨去找柳斐然说说,你毕竟是她的门生,她一定会帮忙的。”
    听到柳斐然的名字,潘若烟恍惚间回神,田中玉说的话才真的进入了她的脑子里,她神色淡淡地说道:“柳相不是一个徇私的人,找她说这个,她反而会不喜。”
    田中玉皱了皱眉头,“那你至少也该去打探一下消息,而不是天天守在府中,没有应酬,没有来往,有谁当官当成你这样的?”
    确实,潘若烟少有应酬,同僚之间喝酒也多不带她。她又是已婚,苏望天天都盼着她回家,故而她很少出门,只是偶尔会上柳府坐一下。
    潘若烟眉目更是冷淡了一些,“我一介女流,难不成要随他们去青楼么?”
    田中玉被呛了一下,有些恼怒地说道:“柳斐然亦是一介女流,她怎么就能和别的官员打成一片?”
    “因为她是柳斐然,独一无二的柳斐然。”
    田中玉这是真被气到了,甩袖离去,“那我就让她独一无二地死去!”
    潘若烟一惊,追问:“你去哪?”
    “放心,她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田中玉出门,是因为他与言锦庭约了见面。
    潘若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这一点,田中玉比谁都清楚。虽然不知道潘若烟为何对柳斐然一直在摇摆,但他也没有想过会是喜欢上了柳斐然的缘故。他只是对此十分不满意,已经有了要把她舍弃的心思。
    他与言锦庭约见的地方是一个没有人的小院子,院子收拾得很是干净,只是平时都没有人来住罢了。田中玉把门关上,转身就见言锦庭阴沉着脸坐着。
    自从知道柳斐然与初玉尘的关系之后,言锦庭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以前刻意模仿柳斐然的姿态,而今都成了最直接的嘲讽,刺激得言锦庭脾气越加的阴沉不定。
    言锦庭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田中玉眯着眼睛,“想知道世子这边的安排。”
    言锦庭看了田中玉一眼,“暂且按兵不动。”
    田中玉眉头一皱,“难道你们祯王府就是这么随意的吗?你们意图上面那个位置,却不想做出计划?那么还谈什么宏图大志,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言锦庭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而瞪,“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置喙我祯王府的事情?!”
    田中玉也是怒气翻涌,他本就是个疯狂的性子,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就算是作为盟友,也该是让人看得值得合作的地方。”
    言锦庭冷笑,“那你又有什么值得合作的地方?”
    田中玉笑道:“至少我身后一面是左将军府,一面是潘若烟。左将军有兵权,潘若烟能近柳斐然的身。甚至于,只要有机会,潘若烟还能近陛下的身。”
    田中玉没有虚构,以潘若烟和柳斐然的关系,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自然是能把柳斐然拿下来的。而之所以没有动,不过是因为还不到恰当的时候罢了。
    言锦庭恨不得一把掐死跟前这个人,可是却也知道,他说的这些,对于祯王府来说,也是有很大作用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怨气,而把眼前的人弄死。
    言锦庭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怒气压制下来,“我父王已经有所安排,你再等等。”
    田中玉追问:“到底什么安排?”
    言锦庭上前一步,他比田中玉要高,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的面容更为狰狞,“你到底想要什么?”
    秘密的安排又怎么可能随便说出去,田中玉这般追问,根本就不像是来问安排的。
    田中玉笑了,他面容本就丑陋,这一笑更是渗人得很,“我想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