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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着牙说道:“陛下与柳相,清清白白,是我,是我妒忌。”
说完这句话,他只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言锦庭画押了的供词,很快就送进了皇宫里面。初玉尘拿着言锦庭的供词,很是满意江自流的速度。不过面上却还会有一些惊疑不定的模样,毕竟她还在初静的百景园中。
毕竟是过年了,她总得探望一下这个妹妹才是。不过为什么要当着初静的面,查看这个供词,那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初静虽然惧怕这个皇姐,可见她露出这样的神色,也是有些好奇,偷偷地朝这边看过来。
初玉尘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脸,“这就难办了。”
初静憋不住了,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初玉尘呢,于是小心而好奇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初玉尘像是刚发现旁边还有人一样,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说道:“正好你也在,帮朕参详一下。”
初静一听自己还能和政事有点儿牵扯,顿时振奋了起来,正襟危坐,说道:“陛下请说。”
于是初玉尘就把言锦庭的事情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当年朕还是皇太女的时候,祯王带着世子,也就是我们的锦庭表兄,一同进了皇城觐见。”
才听到言锦庭的名字,初静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她不知道初玉尘要说什么东西,故而还算是镇定。
“后来世子不舍皇城风情,就留在了祁城,祯王则回了封地。那年朕八岁,世子十一岁,一直到现在,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关系也一度颇为不错。”初玉尘小脸儿肃穆,说来的话格外可信。
“世子一向很关心朕,会搜罗很多民间的小玩意带给朕玩,会经常进宫陪朕读书,朕很是感动。不过随着年纪大了,知道男女有别,朕就不敢过于接触世子。”说到这里,初玉尘无视初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无奈地说道:“大概就是因为一起长大,世子对朕似乎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初玉尘叹息一声,又怕初静听不明白,故而解释了一句,“就是他似乎喜欢朕,但是朕与他是不可能的。为何?因为他是祯王世子,而朕是皇帝,他要继承王爷的位置的,若是入宫,就被剥脱世子称号了。”
初静脸儿已经是煞白,几次想要说话,都说不出来,像是傻子似的,怔怔地看着初玉尘。
“所以朕就远离了世子,极少接见他,想着等他有了别个喜欢的女子,这件事也就结束了。却不想……”
初静一颗心完全地提了起来,却见初玉尘掂了掂中的文书,说道:“前些日子祁城里流传着一些谣言,针对的人是朕,还有柳相。说的是朕与柳相不清不白,有超出君臣、师徒、友谊之情。”
对,朕就是与柳相有超出君臣、师徒、友谊之情。
初玉尘不禁笑了出来,带着一丝嘲讽,“可笑柳相从小教导朕,是最为正道之人,却被此等谣言中伤。朕与柳相不清不白,呵。”
朕就与柳相不清不白怎么了?
“朕如何能容忍别人如此中伤柳相?如今柳相为了避嫌,已经是闭门不出,堂堂丞相竟然要因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向朕递辞呈,这天下间还有王法?所以朕就派了人去查这件事,谁想,竟然查到了世子身上。”
惹到朕,不关你事也得关你事。
初静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初玉尘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没有发现,她再度掂了掂手中的文书,递给了初静,“这就是世子画押的供词,静儿不妨也看一看。”
初静颤抖着双手接过供词,慢慢地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以前的那些美梦,好像一瞬间破碎了。但又忍不住升起一丝希冀,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假的,他一定爱着自己,怎么可能会爱着她?
可是初玉尘……初玉尘是那么的优秀,从容貌到身份到性情,都是那么地让人疯狂,言锦庭喜欢她,好像又一点都不奇怪。
初静几乎要疯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眼泪给忍住了,没滴下来。
初玉尘一副在考验初静处事能力的模样,认真地说道:“静儿不妨给朕出出主意,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初静恍若未闻,只是手中的供词,被她抓皱了一个角。初玉尘不禁再度叫唤:“静儿?”
初静这才回过神来,低低地应了一声,假装自己还在看着,“静儿在。”
“静儿你说,朕该怎么做呢?世子身份尊贵,断不能和普通百姓一样的处理。祯王为朕守着一方江山有功,朕对他的孩儿也该照料一番。可是他中伤了柳相,更是中伤了朕,这可是杀头大罪,皇室威严,岂是他人可以亵渎的?所以朕就陷入了为难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初玉尘这叫一个万分亲切,就差没拍着肩膀恳请她出主意了。
初静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砍头……不,她绝对不能让言锦庭丢了性命,可是……她又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呢?她这一颗心已经是乱糟糟的了,只恨不得冲出宫找言锦庭问清楚,又哪里想得到别的东西?
“静……静儿不知……”
初玉尘问建议般地说道:“那不然,朕判他一个流放?”
言锦庭身娇玉贵,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流放的苦?一想到他要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初静痛得心都要碎了,下意识叫了出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