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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斐然微微笑了笑,“大家现在都怎么样了?”
初玉尘脸色不是很好看,“苏望因为潘若烟白了头,醒来之后直接跪在了我面前,要用自己的官职换取潘若烟的尸体。”
柳斐然眸中明显有些惊讶,可又觉得这正是苏望会做的事情。她沉默了片刻,问道:“陛下是怎么处理的?”
“我没同意。”初玉尘神色淡淡的,“潘若烟辜负了朝廷对她的期盼,意图谋反,又害了姐姐。虽然苏望亲手把她杀了,又在宫变中立了大功,可我还是不想给。”
柳斐然听得初玉尘的话,轻轻握了握初玉尘的手。初玉尘便朝她笑了笑,“不过,听姐姐你这么一说,就让苏望把她尸体带回去安葬吧。用他护驾的功劳,抹平潘若烟的罪责,贬为平民就是了。不过苏望想要辞官,这点就不能答应了。”
苏望在这场宫变中的表现,让初玉尘认定他是个颇有能力的人。再者现在朝中动荡,他作为立了头等功劳之人,也不好过于严苛。
柳斐然微笑,心中也颇为感激初玉尘的做法,“那其他人呢?”
“那日宫变的时候,苗姐姐和秦先生也在宫里,多亏了她们,才能拖到援军到来,她们都没事,这也算是幸事,但是江自流……”初玉尘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至今还是昏迷不醒。”
其实,柳斐然的伤与江自流的相比可能更重一些。可是柳斐然有及时医治,先后上了几次的药,及时止住了血。而江自流则是一直带着伤痛在战斗,最后还失去了手掌,目前能捡回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但是他能不能醒过来,谁也不知道。
初玉尘又说了别人的事情,见得柳斐然神色疲惫了,也知她需要多休息,便停住了话语,“我不说了,姐姐好好休息吧。”
初玉尘亲吻她的嘴唇,柳斐然唇角微微勾了勾,应了声,便睡着了。
初玉尘见着自家姐姐安然无恙,心中一片欢喜,再度亲吻了她一下,然后才回了宫。
陈大小姐经受不住自己儿子被用刑。坦言了这一场宫变她所知道的所有细节,再加上别的途径和推测,这件事如何发展起来的,便清晰无比了。
初玉尘下旨征西将军一家全部斩首,祯王府中人更是难逃一死。然而黑土城远在天边,兵力强壮,初玉尘也只能赐死王妃,留下祯王一个儿子的性命,剥夺其郡王的称号,贬为平民,以免那些将士暴动,因此而引发新的一轮动乱。
祯王封地被收回,自然那些士兵也都要收为国有。这一件事恐怕不好做,初玉尘派出了大将军,带领着兵马前去交接。如果真出现了叛乱,也可及时出手镇压。
其余在这次宫变之中,立下大功的人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嘉赏,战死的那些士兵们则是受到了朝廷给予的慰问,就连普通百姓,都给予了一定的补偿。
宫变带来的恐惧就这样慢慢被抚平,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又是一日早朝之时。
初玉尘走在跟前,身后跟着小可子和另外一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就是小可子的接班人。初玉尘语气平淡,说道:“督察院正院长的位置,只会是江自流的,这一点,你要记牢,别妄想过界。”
小可子深知江自流的地位是自己不能比的,也不敢多言,“奴才记得,还请陛下放心。”
“朕本来就是要你与江自流一同管理督察院,你主刑罚,他主消息,不过他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只能暂且让你掌管一下督察院,可你若是有哪一点做得不好,就别怪朕翻脸了。”
“奴才明白。”
初玉尘说完这一些,回头看了小可子一眼,“要当官了,总不能叫小可子,朕赐你个姓,你是官家人,就姓官吧,就叫官可。”
小可子大喜,跪下叩首,“奴才谢陛下恩赐!”
初玉尘这一听,恨铁不成钢地朝他踢了一脚,小可子顺势滚了两圈,惹得初玉尘笑了起来,“还称奴才?在外可别丢了朕的脸!”
“是,微臣遵命!”
初玉尘走近了长弘宫,心情颇为不错的她把玩着手中的两颗玉石。才坐下,就看到了站在文臣最上方的柳斐然,率领着众臣行礼,“参见陛下——”
时隔这么久,柳斐然终于痊愈,重回了朝堂之中。
初玉尘眸中的喜悦不曾掩饰,直直朝柳斐然看去。两个人目光相碰,如石子落入水面中,荡起了圈圈涟漪。
两人相视一笑。
五年后。
“赵箜相继承皇位了?这倒是让朕意想不到。不过想来他在祁城治了那么多年的病,恐怕就是端皇故意为之,为他清理障碍,以及把病给治好,回去就继承大统。”
初玉尘走在最前面,身后柳斐然与江自流并肩而行。正是准备入秋的时候,天气干爽舒适,初玉尘带着两位重臣在御花园中闲聊。
五年时间,让初玉尘的眉眼彻底长开,原先还有一点稚气,这些年也都消失不见。尊贵和妩媚黏合在一起,让她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华。
柳斐然与前些年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岁月好像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不好的痕迹,反而显得更从容了一些,“五皇子继位,于我国来说只会是好事,毕竟有先前的这一份情意在。”
江自流笑容依旧是风流,他断了的手藏在袖子中,看上去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当年他昏迷了将近半年,终于苏醒过来,如今已经是朝廷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