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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内昏暗的很,还满是药草的味道,傅轻羽有些看不清里头,便紧了紧握住姜若的手问:“这屋里怎么窗户都关上啊?”
“太亮了。”
亮?
两人坐在那唯一敞开的窗户旁,这窗户的外边便是背阴处,依山而建底下便有一条小溪流。
傅轻羽平缓着心境,见姜若好似在配药便问:“方才都没有,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姜若停了停正清点药草的手,犹豫道:“病还未完全根治,复发时便会出现这些症状,大约两个时辰左右便会退。”
“疼吗?”傅轻羽移近些,便越发能清晰的看见姜若那侧脸上的暗黑色脉络。
“不疼的。”
傅轻羽犹豫的伸手轻触姜若的侧脸,神情严肃的很。
“小轻羽你不怕吗?”姜若目光同傅轻羽对视询问。
“我……不怕的。”
姜若却嘴角上扬的笑了笑,伸手轻握住傅轻羽停在脸颊旁的小手,像是握在手心把玩似的应着:“那你方才还躲我?”
额……
这是记上了吗?
傅轻羽眨着眼望向姜若道:“那是因为我还是有一点点怕。”
“怕什么?”姜若抬手轻捏了下傅轻羽的小脸蛋说:“难不成以为我是藏在这山间吃人的妖不成吗?”
其实傅轻羽还真是这么想的。
不过眼下傅轻羽可不会说出来,否则指不定又会被姜若笑话胆小了。
“真的不疼吗?”傅轻羽还是不安的问。
姜若掌心贴着傅轻羽的侧脸应着:“不疼的,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病会让人变成这般模样,这种感觉更像是中了什么妖术。
可姜若显然是不愿意提,到底是在隐藏什么事情呢?
当初姜若忽然说要离开,这回来便就得此病,那定然就是在外头被人设计陷害了。
傅轻羽这般想着就生气的很,小脸更是严肃的很。
大抵是一直未曾说话,姜若指腹轻抚傅轻羽眉头,眼眸满是打量,低声询问:“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
“我刚才无聊在追一只蝴蝶,结果就到这来了。”傅轻羽回过神应道。
姜若微皱眉叹道:“这时节哪有什么蝴蝶?”
这话说的莫名让傅轻羽有些糊涂了,目光探向神情严肃的姜若问:“蝴蝶奇怪吗?”
“没什么。”姜若笑了笑好似也不打算说出心中的想法。
两人就这般待到至午后,傅轻羽惊奇的看着那暗色的脉络消失,真真是神奇的很。
“好像真的一点印迹都没有了。”
“这会该不用担心了吧?”姜若指尖轻刮了下傅轻羽鼻头。
傅轻羽伸手揉了揉鼻头不语,待姜若让婢女备上饭菜,两人坐在这窗旁用饭。
窗外的夕阳西下,四周的窗户都被推开,屋内方才亮堂许多。
或是因着之前那模样吓人的很,傅轻羽时不时将目光探向姜若,手握木勺乘着热乎乎的饭加上香菇一同往嘴里塞。
姜若手捧着汤碗,瞧着脸颊鼓的傅轻羽眼眸满是笑意忽地开口道:“小轻羽,我好看吗?”
傅轻羽一顿,忙移开目光微红着脸,好一会才缓缓移过来望向眼眸含笑的姜若,伸手端起一旁的热汤应着:“我只是怕那东西又长出来,才不是……偷看你。”
“原来如此。”姜若却像是并未要继续追问。
用饭后,窗外越发暗了下来,山林中格外凉的快,加之如今又是深秋时节,最是容易着凉,姜若便让婢女设下炭盆,傅轻羽手里捧茶盏小口的饮着。
姜若翻阅白日里傅轻羽摘抄着诗文,那一旁的烛火微微摇晃,那投落一旁的影子好似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山中寂静无声,傅轻羽望着面前的姜若犹豫的问:“姜若你那几年出去是做什么了?”
“只是处理一些事情罢了。”姜若伸手端起面前茶水,像是不曾察觉一般的回着。
每每这种敷衍的回答,傅轻羽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只得喝着茶水不语。
直至姜若将书合上方才再次开口道:“老夫子教的很好,小轻羽也很聪明呢。”
傅轻羽目光探向姜若说:“那你为什么会来火陵城?”
姜若微停顿的望向傅轻羽应着:“我从前便住在这火陵山庄,自然回这火陵城也不是奇怪之事,小轻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可寻常人都有兄弟姐妹,又或者是一大堆长辈,可这山庄里好像一直只有你一个人。”
“那自然是因为我并无旁的兄弟姐妹,而长辈们都已离世,也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其实这般兜兜转转的问话,归根结底还是源于傅轻羽想要更了解一点关于姜若的事。
只是姜若好似将自己藏的很深,甚至没有想过要同傅轻羽讲诉的半点想法。
傅轻羽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微皱的问:“姜若你是妖吗?”
面前的姜若微微停顿拿起茶盏的手,而后缓缓饮着茶水叹道:“小轻羽你是听说书先生讲的太多鬼怪故事了吗?”
“可那天你都飞起来了。”
“那只不过是武林中的轻功罢了。”
姜若眼眸凝视着满是认真的傅轻羽,笑了笑说:“小轻羽要是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