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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你怕我?”
“没……没有。”
自小她便不善于说谎,那明亮的眼眸更是干净透彻。
好似一下安静了许多,傅轻羽心虚的不愿同姜若对视,掌心甚至满是汗渍。
倘若当真是姜若,那为什么她又要杀自己,又要救自己?
傅轻羽不愿意相信,却又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那轮圆月轻悬在一旁,傅轻羽手拽着那有些长的衣袍,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又气又恼。
“你这般容易着凉。”
哎?
姜若忽地伸手轻拥住傅轻羽,就这般被揽在心口的傅轻羽心肝都颤的厉害。
“阿若……我可以自己飞回去的。”傅轻羽手臂环住姜若红着脸说。
“不许。”
“为什么?”傅轻羽目光偷瞄着这般强硬的姜若低声询问。
“这般轻羽便只能在我这,哪里都逃不了。”姜若轻声笑道。
夜风晃的那铃铛轻声的响着,让傅轻羽心里发愁的很。
“阿若……”
“我在呢。”
“你那铃铛是哪里来的?”
姜若低头看了眼神色紧张的傅轻羽,神情严肃地应道:“只是早先年前一位故人所赠。”
又是故人吗?
那个小羽送的吗?
所以那时姜若握着那铃铛的时候,眼眸里的亮光是眼泪。
可惜傅轻羽那时年幼,甚至都不明白姜若为什么会对着铃铛露出这般难过的模样。
许是这赠送铃铛的人,才是让姜若真正心中念念不忘。
宁愿那个杀害自己的人同姜若是认识的,毕竟傅轻羽也不愿相信一切是姜若所为。
第29章
“冷么?”姜若紧了紧圈住傅轻羽的手,脸颊轻蹭了蹭傅轻羽的侧脸询问。
“不冷的,我现在很暖和。”傅轻羽不敢动弹的应道。
姜若身形轻移,自高山跃下,大风呼呼在耳旁响起,只披着外袍的傅轻羽只觉得自己脚凉飕飕。
待入木屋内,房间又恢复从前的干净,姜若拾起那薄毯罩住傅轻羽笑道:“怎么越发大了,反倒连鞋都不爱穿了?”
“我担心你,所以走的急。”
“傻,以我的修行,可不是这么容易被认伤。”
姜若指腹轻触傅轻羽那微敞开的外袍,微凉的风透过木窗吹了进来,有些许的凉人。
“阿……阿若你这是做什么?”傅轻羽怔怔地看着姜若这般正经的模样,可这动作怎么如此轻挑。
这倘若是别人,傅轻羽定然是动手了,可面前这是姜若,好像其中的含义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看。”
看看!
傅轻羽掌心紧抓着薄毯,红着脸别扭的侧过头,心想姜若怎么总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一样。
先前走的急,傅轻羽可就系了这件外袍,姜若怎么还看的这么久?
“这还疼吗?”
傅轻羽忙裹着薄毯,红着脸问:“阿若刚才看什么啊?”
“当真不疼?”姜若神情严肃地询问。
“刚才好像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好宜宾没什么事。”
原来姜若方才看的是那疤痕,傅轻羽这会反应过来,红着脸更是不敢看姜若。
“怎么这般烫啊?”姜若指腹轻捏了捏傅轻羽脸颊询问。
傅轻羽抱着薄毯,犹豫地望向姜若说:“我没事。”
“那青竹道长好像也提过这疤痕,说是什么天罚。”
姜若眸中微闪询问:“轻羽相信?”
“本来不相信,可是方才突然亮起光来,差点吓得我以为要出什么事了。”
“亮光?”
“是啊,就是阿若离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亮了,火红色的光,就像是真的着火一般。”
“阿若,你知道这是怎么了?”傅轻羽眨着眼有些担忧的问。
“别怕,这许是道陈年旧疤痕罢了。”
从前傅轻羽或许会信,可重活一世傅轻羽却知姜若说的不是实情。
这疤痕自傅轻羽出生便带着的胎记,姜若绝对是清楚的,可是却不许任何人提。
记得在小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傅轻羽都以为每个人都有这个疤痕,可后来见火陵城混小混混打架,那都光着膀子打的鼻青脸肿,偏偏心口处都没有疤痕。
那时傅轻羽才明白这疤痕许是胎记,可姜若为何要隐瞒呢?
“轻羽这是不信吗?”姜若目光轻柔地看向傅轻羽。
傅轻羽点头又摇头,整个人裹着薄毯靠近了过来,满是认真地说:“这是胎记,阿若我之前死过一次,所以我知道这是出生就有的。”
“你……都记得了?”
“不是,我就记得我死了,然后又重新活了过来。”
姜若目光打量着傅轻羽,指尖紧了紧傅轻羽紧紧捂住的薄毯问:“轻羽只记得重新活过来那一生?”
“是啊。”
鼻头忽地被姜若轻轻捏住,傅轻羽眨着眼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姜若。
“所以轻羽这些年是在我面前装傻?”
“没有。”
“当真?”
傅轻羽心虚地应着:“一点点,阿若不也有好些事没跟我说嘛。”
那捏着鼻梁的手,转而捏住傅轻羽软软的耳垂,姜若弯着眼眉满是笑意的问:“所以轻羽这是在责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