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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傅轻羽都有些数不清多久年没有再进火陵城,当年的傅家如今也不知还剩几人。
尤以母亲逝世,这些年事情总是不停,难得有这般宁静的日子,傅轻羽甚至都没去母亲坟前探望。
当年青竹谎称自己已死,母亲定然会伤心难过,这般细想傅轻羽的情绪不禁低落了许多。
姜若手握酒盏,目光轻望向傅轻羽出声道:“你在想什么?”
傅轻羽忙回神,掩饰的夹起那丸子,便往嘴里塞说:“没,我就是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这般喜庆的日子,怎能说伤寒的话题呢。
从前傅轻羽可以大半夜提着灯笼上火陵山,为的就是陪姜若多待一会,现下想想,倒有些好笑。
也许姜若早就习惯一个人,自己来也许是在给她添乱。
“时光易逝,山林间更是如此,轻羽怎么会突然这般感概?”姜若浅饮酒询问。
傅轻羽看的有些口渴,便倒着茶水灌了一大口,见姜若那方白瓷酒瓶好奇的问:“阿若觉得酒好喝吗?”
“轻羽想试试吗?”姜若指间轻提那酒杯,两颊略带绯红,那如墨眼眸只轻轻一望,便足以勾魂摄魄。
“我可以试试吗?”傅轻羽从来没喝过酒,隐约记得梦里傅将军曾推测姜若不擅饮酒,这些年傅轻羽也很少见她饮酒,一时便也以为姜若是不饮酒的。
如今这般一见,反倒有些迟疑起来,傅轻羽手里紧张的握着茶杯。
姜若眼眉浅笑道:“当然可以。”
傅轻羽忙将手里的茶水饮尽,双手举着茶杯递向姜若。
“饮酒自然是用酒杯才是,你拿茶盏做什么?”姜若无奈的望着傅轻羽,一手轻转酒杯忽地出现,就像是变戏法一样。
看的傅轻羽好奇心更紧,忙问:“阿若,这个要怎么学?”
姜若自顾自倒着酒,将酒杯递于傅轻羽面前应道:“这隔空取物不过是小法术,轻羽要是想学,日后再教你便是。”
傅轻羽双手捧着这酒杯,只觉得神奇的紧,见姜若一饮而尽,便也学着一口饮尽。
可酒咽至喉咙时,先是苦后是辣,呛得人难受的紧,傅轻羽整张脸像是烧了起来一般,眉头紧皱成一团恨不得拿茶水漱口才好。
这酒怎么如此的难喝啊!
“阿若,这酒是不是坏了啊?”傅轻羽张着嘴只觉得嘴里难受的紧,还是忍不住倒了一大杯茶水灌下。
姜若压低着眼眉,唇间上仰道:“这酒香醇的很,怎么会坏。”
“轻羽可还要再饮一杯?”
傅轻羽忙摇头应着:“我不要了。”
这酒难喝极了,姜若看起来好像还喜欢的紧,真是奇怪。
夜风越发的猛烈,连同那山下炮竹声响也被遮掩,炉火微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傅轻羽的脸颊要比平日里更红上不少。
面前的菜肴多数都已进傅轻羽的嘴里,反而是姜若一如往常吃的少,唯有那酒盏她却不曾放下。
傅轻羽饮着热汤望向她唤道:“阿若,你怎么都喝不醉啊?”
“这酒并不烈,自然也就不会让人酩酊大醉。”姜若侧头望向窗外说:“子时将近,你若是困了,便回去睡下吧。”
“那你呢?”
“我还需守岁,今夜不休息。”姜若指尖轻握着酒盏应道。
“我也不睡。”傅轻羽只觉得眼前有些太亮,微迷着眼绕过矮桌爬向姜若那方,亲昵的枕着姜若说:“阿若,这屋子里好亮啊。”
姜若低头望向好似困了的傅轻羽,放下手中酒盏,手臂轻环住傅轻羽询问:
“轻羽是不是困了?”
傅轻羽鼻尖轻触姜若侧脸粘人地应道:“没困,我就是觉得这样子舒服。”
“我带你回里间休息,好吗?”
未得回应,姜若指尖轻转,顿时房屋内的烛光便顿时暗了许多。
只余不远处的一盏灯微弱的照亮,姜若指腹轻触傅轻羽的鼻头细声念道:“你的酒量怎会变得这般差。”
那随着说话的温热气息直窜入傅轻羽耳间,傅轻羽下意识想要躲,可姜若的手臂却不曾松开。
“我一直都不会喝酒啊。”傅轻羽不满的应道。
“乖,让我好好抱一会。”姜若附在耳畔低声念着。
傅轻羽只觉得姜若这样真的好温柔,可这声音却又越来越远,甚至脑袋还晕晕的厉害,原来这就是喝酒的感觉么。
真的是一点也不舒服啊。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次日傅轻羽醒来的时候,是被鸟鸣声吵醒的。
头还是晕晕的,只是身旁的姜若离的很近,甚至只要傅轻羽一低头便能亲到她。
不过傅轻羽有些不太敢,眼眸满是认真的望着姜若,直至心跳的好快。
姜若缓缓睁开眼,像是感觉到傅轻羽无处躲藏的心跳声,微侧头便见那如山间朝阳明媚动人的眼眸。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姜若迟疑的询问。
傅轻羽紧张的抱着被褥忙闭上眼摇头说:“没……没看多久。”
这有点答非所问啊。
直至傅轻羽自个又悄悄扯下被褥,露出那明亮的眼眸偷偷张望。
姜若也不再打扰她的偷看,只是出声说:“天色尚早,你要是困还可再休息会。”
说完,姜若便欲起身,傅轻羽忙扯住姜若衣袖犹豫的说:“我昨夜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还未曾同阿若祝福新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