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围巾是新织的，前两天刚好洗过一次，带上暖和。”
    柳美子抬手将宋伊耳边垂下的发丝挂到了而后，带着几条细纹的眼角，满是温暖的、让人贪恋的关切。
    “围巾织的很漂亮，阿姨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就你嘴甜。”柳美子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扭头看着单手插在兜里，站在一边的柳莲二，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伊伊，虽然说做不成阿姨的儿媳妇，但是遇到好姑娘，帮莲二凑一凑。”
    柳莲二原本事不关己，猛然听到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颦眉无语道：“凑什么凑？妈，你以为这是超级市场买菜，还带凑斤凑数的？”
    “一边去，哪都有你。”柳美子瞪了他一眼，颇为心痛道，“你不知道莲二这个木头疙瘩，这上大学的时候，天天带在图书馆，毕业了后，一年到头天天扎在研究室。在这么下去，他早晚得嫁到太空站去……”
    柳莲二：“……”
    “妈，我不是飞行员。”
    “管你做什么的。”
    柳美子回头勒令他闭嘴，柳莲二摸了摸鼻尖，知道现在没有说话的份儿，索性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说了。
    “伊伊，要不你还是嫁给莲二吧……”
    宋伊伸手将柳美子的大衣拢紧，浅笑道：“莲二不愁找不到女朋友，有机会我帮他过过眼。”
    “果然还是不行……”柳美子笑了笑，转身朝着柳莲二走去，撇了撇嘴角，低声喃喃道，“老妈已经尽力了，你的革命事业大概是要凉了。”
    “妈，你赶紧进去，外面冷的很。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老婆会有的。”
    “你说的！”柳美子动作非常迅速，她猛然回头吓得柳莲二一跳。
    “嗯，有的有的。以后会有的。”
    柳莲二抬手推着柳美子的背，将人赶回了家里，出来的时候长长吁出一口气。
    宋伊两手插在雪白色羽绒服的兜里，弯着眼角，乐不可支地看着他道：“被逼婚的感觉怎么样？”
    “她这是逼我谈恋爱。”柳莲二走到她身边，伸手撑开伞，看着臃肿的宋伊，伸手压了压她的脑袋，将手里的护耳的黑白色毛线帽子递给她道，“我之前发现你的手一直很凉，把帽子带上吧。”
    “这谁的？”宋伊看着明显很可爱的女式冬帽，好奇地问道。
    “我妈的。”柳莲二瞪了她一眼，“很久之前了，放心，洗过的。”
    “我又不介意。”宋伊将帽子套在头上，的确是暖和。柳莲二低头看着她的一张脸几乎被帽子和围巾全部埋住，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还有小巧挺翘的鼻梁，低笑道，“像一只企鹅。”
    “滚吧！”宋伊握着拳头倒了一下他的后背，“圣诞有约会吗？”
    宋伊一层层跳下阶梯，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她非常喜欢这种声音，莫名的让人轻松与欢愉。
    柳莲二迈开长腿，黑色的风衣因为行走而显得有几分凌厉，淡雅如莲般的男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犹如水墨画，显得越发清冷，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