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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问道:“怎么破了处女身子?”黄蓉之母在生产她时因难产而死,是以她自小由父亲养大。黄药师因陈玄风、梅超风叛师私逃,一怒而将其余徒弟挑断筋脉,驱逐出岛。桃花岛上就只剩下几名哑仆。
黄蓉从来没听年长女子说过男女之事,只是在那临安时在那平康坊里偷看到了女子之间的缠绵,到也不甚了解。
那独孤逸自小和阿公长大,出山后一直男子装扮,后来虽与平康坊苏娘子交好,但那苏大家又怎会跟她提起这般事情;郭靖又是愣头小子一个,只知道兄妹之情,哪懂得男女之情。
三人一片茫然,听黄蓉这么一问,倒是都挺好奇,三个人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洪七公看,洪七公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话,见这三人一脸求知欲的均盯着他等作答,倒是觉得老大的不好意思,一时倒是难以回答。
黄蓉又问:“破了处女的身子,是杀了她们吗?”
洪七公道:“不是。一个女子受了这般欺侮,有时比给他杀了还要痛苦,有人说‘失节事大,饿死事小’,就是这个意思了。”
黄蓉茫然不解,问道:“是用刀子割去耳朵鼻子么?”洪七公笑骂:“呸!也不是。傻丫头,你回家问妈妈去。”黄蓉道:“我妈妈早死啦。”
洪七公“啊”了一声,道:“你将来有了心上人了,嫁人了,总会懂得了。”
黄蓉红了脸,突然想起那日在平康坊看到的事情,突然明白了,于是撅起小嘴道:“你不说算啦。”
眼看独孤逸和郭靖还是一头雾水,恐怕俩人追问,于是赶忙向下又问:“你撞见梁老怪正在干这坏事,后来怎样?”
洪七公见她不追问那件事,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道:“那我自然要管哪。这家伙给我拿住了,狠狠打了一顿,拔下了他满头白发,逼着他把那些姑娘们送还家去,还要他立下重誓,以后不得再有这等恶行,要是再被我撞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说这些年来他倒也没敢再犯,是以今日饶了他性命。他奶奶的,他的头发长起了没有?”
黄蓉格的一声笑,说道:“又长起啦!满头头发硬生生给你拔个干净,可真够他痛的了。”
三人吃过了饭。黄蓉道:“七公,现下你就算把竹棒给我,我也不敢要啦,不过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要是下次再碰见那姓梁的。他说:‘好,小丫头,前次你仗着洪帮主的势,用竹棒打我,今日我可要报仇啦。我拔光了你的头发!’那我们怎么办?先前郭大哥跟这老怪动手,来来去去就只这么一招‘亢龙有悔’,威力无穷,果然不错,可不是太嫌寒蠢了些么?逸儿万一哪天没带澄心剑,那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那老怪了,那老怪心里定是在说:‘洪帮主自己武功深不可测,教起徒儿来却是平平无奇。’”
洪七公笑道:“你危言耸听,又出言激我,只不过要我再教你们三人功夫。你乖乖的多烧些好菜,七公总不会让你们吃亏。”
黄蓉大喜,拉着洪七公又到松林之中。洪七公把“降龙十八掌”中的第二招“飞龙在天”教了郭靖。这一招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威力奇大,郭靖花了三天工夫,方才学会。
在这三天之中,洪七公又多尝了十几味珍馐美馔,闲时又与独孤逸将那剑法演练一二,见那独孤逸甚是聪明会看梁子翁的出拳套路,于是教独孤逸武功的道理与精髓,将那江湖中常见的拳法掌法一项项的拆解给她看,独孤逸心思灵巧,往往说了一句便明了,两人沟通下来,独孤逸对于武功的了解到深入了许多。
黄蓉却没再磨他教甚么功夫,只须他肯尽量传授独孤逸与郭靖,便已心满意足。如此一月有余,洪七公已将“降龙十八掌”中的十五掌传给了郭靖,自“亢龙有悔”一直传到了“龙战于野”。
这降龙十八掌乃洪七公生平绝学,一半得自师授,一半是自行参悟出来,虽然招数有限,但每一招均具绝大威力。
当年在华山绝顶与王重阳、黄药师等人论剑之时,这套掌法尚末完全练成,但王重阳等言下对这掌法已极为称道。后来他常常叹息,只要早几年致力于此,那么“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或许不属于全真教主王重阳而属于他了。
他本想只传两三招掌法给郭靖,已然足可保身,哪知黄蓉烹调的功夫实在高明,奇珍妙味,每日里层出不穷,使他无法舍之而去,日复一日,竟然传授了十五招之多。
郭靖虽然悟性不高,但只要学到一点一滴,就日夜钻研习练,把这十五掌掌法学得颇为到家,只是火候尚远为不足而已,一个多月之间,武功前后已判若两人。
这一个月里,洪七公倒是对独孤逸喜爱的紧,也不知这好苗子是从何处钻出来的,只恨自己没早遇到,原来这学武一道,决定高低的最终就是那悟性,能懂得武学的根源,知道那收放的原理、武功的路数,便可不限于已有的武功心法,而有机会做那开宗立派的宗师,独孤逸恰对武学的道理一点就通,一说就透,短短一个月,竟在那逍遥游的三十六路掌法上又有所创新。
这日洪七公吃了早点,叹道:“两个娃娃,咱三人已相聚了一个多月,这就该分手啦。”黄蓉道:“啊,不成,我还有很多小菜没烧给您老人家吃呢。”
洪七公道:“天下没不散的筵席,却有吃不完的菜肴。老叫化一生从没教过人三天以上的武功,这一次一教教了三十多天,再教下去,唉,那是乖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