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页
独孤逸一招不中,立刻变招,松柴挥出一招横扫千军,欧阳克虽双腿不能行动,但这几日伤情已然恢复,正是以逸待劳,欧阳克心想:“你被我叔叔拍了一掌,虽然现在看起来还行,但总归是受了伤,看你现如今也没有宝剑傍身,那什么于我斗!”想及此,倒是觉得信心满满。
哪知两人只拆了五六招,欧阳克居然就有些支持不住,心里疑惑:“这独孤逸怎却突然如此厉害?莫说现在双腿不便,即便自己全力之时,也不见得能制得住这人了。”
眼看那松柴刺向眉心,欧阳克躲闪不及,就要一命呜呼了,那松柴在触碰到欧阳克眉心那一刻,松柴突然从独孤逸手中落下掉在地上,独孤逸左手撑地,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这机会哪能错过,欧阳克见缝插针,对着独孤逸右肩伤口处一掌拍出,独孤逸闷哼一声仰了过去,倒在了草甸上。
欧阳克擦掉那松柴点在眉间黑炭,笑道:“好公主,如今是老天的意思。”
独孤逸抿紧嘴唇不答话。欧阳克又敲敲桌子,说道:“我说黄姑娘,你二人也莫要等我动手,自己快出来的是好。”说完便伸手去拉那厨门。
此时忽听有人拍门,叫道:“店家,店家!”却是个女子声音。
欧阳克笑道:“咦,又来一个姑娘。”
那门外之人拍门许久没人应答,便自己推开门进来了,进来一个浑身素服的妙龄女子,白布包头,腰间悬刀,形容憔悴。
那门外的女子看不清内部,于是问道:“ 有两具棺木在外,能抬进来么?”说话间,便抬腿走了进来。
欧阳克隐在暗处,低声应道:“进来吧!”
那少女应声走进两步,待走到跟前,与欧阳克一照面,大吃一惊,呛啷一响腰刀出鞘。
欧阳克哈哈大笑,道:“上天注定我今日桃花不断,真是逃也逃不掉啊。这送上门来的艳福,不享大伤阴骘。”这少女正是曾被他擒获过的穆念慈。
她在宝应与杨康决裂,伤心断发,万念俱灰,心想世上尚有一事未了,于是赶赴中都,取了寄厝在寺庙里的杨铁心夫妇灵柩,护送南下,要去安葬于临安牛家村义父义母的故居,然后出家为尼。
此时蒙古兵大举来攻,中都面临围城,兵荒马乱之际,一个女孩儿家带着两具棺木,一路上好不艰难,费了千辛万苦,方得扶柩回乡。
她离家时方五岁,从未到过牛家村,见到傻姑那家客店,心想先投了店打尖,再行探问,岂知一进门竟撞到了欧阳克。
穆念慈举刀上撩,欧阳克身子尚在半空,右手食拇两指已捏住刀背一扯,左手拉住她手腕。
穆念慈腰刀脱手,身子腾空,两人一齐落在进门一半的那具棺木之上。四个夫子齐叫:“啊也!”棺木落地,只压得四名夫子的八只脚中伤了五六只。
欧阳克左手将穆念慈搂在怀里,右手用刀背向夫子乱打。四名夫子连声叫苦,爬过棺木向外急逃,另外四名夫子抛下棺木,力钱也不敢要了,纷纷逃走。
欧阳克右手在棺上一按,左手抱着穆念慈跃到桌边,将穆念慈点了穴道,抱在怀里,坐在板凳之上,哈哈大笑,叫道:“我说公主娘娘,你看吧,我说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我吧,也不稀罕去做那劳什子驸马,你不是喜欢自在么?我带着你和黄姑娘一起跟我回白驼山!”
欧阳克正自得意,伸手去挑那穆念慈的下巴,突然门外人影闪动,进来一个少年公子,却是杨康。
他乃是跟着穆念慈而来,见她进店,抬棺的夫子急奔逃走,心中好生奇怪,在门缝中一张,见黄药师早已不在,穆念慈却被欧阳克抱在怀中,正欲大施轻薄。
欧阳克见他进来,叫道:“小王爷,你回来啦!”杨康点了点头。
欧阳克见他脸色有异,出言相慰:“当年韩信也曾受**之辱,大丈夫能屈能伸,那算不了甚么。待我叔父回来跟你出气。”
杨康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望着穆念慈。欧阳克笑道:“小王爷,我这个美人儿挺不错罢?”杨康又点了点头。当日穆念慈与杨康在中都街头比武,欧阳克并未在场,是以不知两人之间另有一段渊源。
欧阳克又指指在草甸上的独孤逸说:“小王爷,那个小美人你也见过的,如今被我打伤了在哪里。”
杨康心里一惊,扭头看去,却见那草榻上斜靠着坐这一个人,居然是那独孤逸,只看她闭着双眼,嘴角带着血迹。
杨康心想:“原来她没被欧阳锋打死。”于是问道:“我刚听你说,什么公主娘娘,驸马的,你说的是谁?”
欧阳克心道:“我若说了这独孤逸的身份,这二人定不能随我去了,如今钳制着着独孤逸,等叔叔回来,倒是可以让黄家妹子也与我同回白驼山去。”于是打着哈哈说道:“是啊,我刚刚与这两个姑娘在说,昨晚这里有人结亲,玩那公主驸马的过家家游戏。小王爷,我手里这个可以给你,咱们今晚就做驸马来。”
欧阳克又说:“厨中有酒有鸡,小王爷,劳你驾去取来,咱俩共饮几杯。我叫这个美人儿脱去衣衫,跳舞给你下酒。”
杨康初时并没把穆念慈放在心上,后来见她对己一往情深,不禁感动,遂结婚姻之约,这时见欧阳克将她抱在怀里,心中恨极,脸上却不动声色。刚刚在门外明明听到那欧阳克称呼“公主娘娘”,如今他却不承认此事,心中斗生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