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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帆也哗啦啦的坠下来,解开的缆绳抽在桅杆上,在空中胡乱飞舞着。
    那绳索不分敌我,只绕着那桅杆四处抽打,那桅杆下面奔跑的水手被绊倒在地,对着那两个船工喊道:“砍断绳索!砍断绳索!”
    而这时黄蓉已经赶到那船工身旁,一手抓住了一个船工的后心,将他往那岸上一扔,另一个船工早就屁滚尿流的跳下船去,在这激流之中,再好的水性也逃不了性命。
    瑛姑在那船舱中持刀将船上帮众一一逼入了江中。
    黄蓉正要将那船锚重新放下,船绳重新系好,那缆绳直冲冲的向她面门抽来。
    无奈之下,黄蓉急身后退,躲开了那缆绳,而一旁的一个大汉扑身上去想要砍断绳索,黄蓉从腰间摸出三根金针甩向那大汉后心,那大汉身形一滞,但挥手一刀便砍在那绳索之上,人也重重的倒在甲板上。
    这里绳索刚断,那船给湍急的江水一冲,蓦地里侧身横斜,转了个圈子,好在掌舵的又将那船稳住。
    那船尾裘千仞和独孤逸缠斗在一处,这解船锚入江本是裘千仞示意弟子所为,他知这时船身会有一个动荡,却没想到这船会完全失去了控制,随着那江水打转。
    这二人相斗,独孤逸深知自己内力不如那裘千仞,不可应拼掌力,全仗着身法、掌法的巧妙与之缠斗,如今这船身忽然打转,独孤逸始料未及,身法不稳。
    就在这一瞬,那裘千仞右掌直出,一掌就要拍在独孤逸胸前,独孤逸侧身躲开,那船身旋转,既将裘千仞送前了两步,又将独孤逸甩回了三分。
    那一掌眼看着要正中其心,裘千仞心道:“天助我也!”
    眼看着那掌就要拍中,裘千仞只觉得身后有风声直指背心,他心道:“不是黄蓉就是那瑛姑!这二人都不可小觑!如此好的时机…罢了!”收回右掌,左手互助后心侧退开一步,果不其然,是那黄蓉的打狗棒。
    独孤逸与黄蓉二人自得一灯大师指点武学精要,这些日子来内力又深了一层,两人配合紧密,倒与那裘千仞斗的不分上下。
    如今黄蓉与独孤逸二人夹攻,那裘千仞又不会左右互搏,腹背受敌,数十招后,便不由得左支右绌,绕着船舷不住倒退。
    背后就是那滚滚江水,裘千仞手上加劲、双足犹似钉在船舷上一般,这二人再也逼不动他半寸。
    这时瑛姑已将船上帮众扫数驱入水中,只留下掌舵的一人。见三人缠斗,呵到:“你们住手!我有话要问他!”
    独孤逸和黄蓉对望一眼,想到一灯叮嘱二人要代为照顾瑛姑,便停了手,只做防御之势,让那裘千仞无处可逃。
    瑛姑冷笑道:“裘帮主,你在江湖上也算名气不小,却乘我在客店中睡着不防,用迷香害我。这般下三滥的勾当,亏你也做得出来。”
    裘千仞道:“你给我手下人擒住,还说甚么嘴?若是我自己出马,只凭这双肉掌,十个神算子也拿住了。”
    瑛姑冷冷的道:“我甚么地方得罪铁掌帮啦?”
    裘千仞道:“这两个小贼擅闯我铁掌峰圣地,你干么收留在黑沼之中?我好言求你放人,你竟敢谎言包庇,你当我裘千仞是好惹的么?”
    瑛姑道:“啊,原来是为了此事!这两人你有本事抓住他们,我才不管许多闲事,你捉了我,这账咱们要算个清楚。”
    两人正在对答,独孤逸突然想起那日一灯讲述的往事,大声呵道:“裘帮主!你可去过大理?”黄蓉扭头看独孤逸,不明她何以如此发问。
    这一问,瑛姑与裘千仞都呆住了,那裘千仞道:“你说什么?”
    独孤逸道:“敢问裘帮主,你可去过大理!”
    那裘千仞仰天“哈哈”一声长笑,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问话!”说罢,率先一掌就向独孤逸袭去。
    独孤逸拉着黄蓉二人闪身躲开,却只听一旁的瑛姑一声凄厉的大喊:“原来是你!”
    只看她浑身发抖,势若疯虎般直扑裘千仞。
    裘千仞见她双臂猛张,这一扑直已把性命置之度外,口中恶狠狠的露出一口白牙,似要牢牢将自己抱住,再咬下几口肉来,他虽武功高强,见了这般拼命的狠劲,也不由得吃惊,急忙旁跃避开,叫道:“你干甚么?”
    瑛姑更不答话,一扑不中,随即双足一登,又向他扑去。
    裘千仞左掌掠出,往她肩头击落,满拟她定要伸手相格,岂知瑛姑不顾一切,对敌人来招丝毫不加理会,仍是向他猛扑。
    裘千仞大骇,心想只要给这疯妇抱住了,只怕急切间解脱不开,若是此时那独孤逸上来一掌,自己哪有性命?当下顾不得掌击敌人,先逃性命要紧,疾忙矮身窜向左侧。
    独孤逸喊道:“那黑衣人就是她!”黄蓉拉着独孤逸的手问道:“啊!你是说当年拍了那婴儿一掌的人是他?”独孤逸点点头。
    只看那瑛姑狂纵狠扑,口中荷荷发声,张嘴露牙,拼着命要抱住裘千仞。
    裘千仞武功虽高,但瑛姑豁出了性命不要,实是奈何她不得,只得东闪西避,眼见她脸上肌肉扭曲,神情狰狞,心中愈来愈怕,暗叫:“报应,报应!今日当真要命丧这疯妇之手。”
    瑛姑再扑几次,裘千仞已避到了舵柄之旁。瑛姑眼中如要喷血,一抓又是不中,手掌起处,蓬的一声把掌舵汉子打入江中,接着飞起一脚,又踢断了舵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