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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帝都塔因领袖和国王的争端,生源被大幅度削减,实力在国内各塔之中早已不是独领风骚。向导的数量是远少于哨兵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哨兵缺少搭档,而向导基本都能与高一等级的哨兵组成小队。可是,作为帝都塔圣所内如今唯一的S级向导,她至今都没有搭档过同等级以上的哨兵,这件事让她灰心丧气了很久。
说实话,弥新并不歧视低等级的哨兵们,可每次战斗中力有余却发挥不出的事实实在是太叫她难受。作为如今的圣所向导第一,她的各项单人成绩都是遥遥领先,唯有对战成绩只能和花简杜寰小队平分秋色。
在她看来,这当然就是哨兵素质差异造成的结果,毕竟,单从向导能力而言她可比花简要强。
这件事成为她的心病之后,花筝不愿与她测试匹配度的事则彻底在她心中点燃了争强好胜的火种——既然花筝不要向导,那她也不要哨兵好了。
花筝并没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就把这当作是你对我的称赞了,走吧,王泽。”
花簇在回来之前把王泽留给了花筝,并且参与了这一路行程安排。花原紫微只当自己没看见,之后更是直接当了甩手掌柜,带着花筝抢回来的两个实验体先回了帝都向花原都复命。
王泽作为经历过希特特尔拉事件的护卫,自然将两位王女牢固深厚的姐妹感情看在眼中,听到花筝的反驳,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花筝没再理睬弥新,带着王泽回宿舍收拾东西。
她在王宫的住所已经换到了锦簇宫,这次回去直接去那边。花簇倒也没想过以此就能彻底断绝花原都对花筝的控制,只不过住一块儿要是再发生和这次一样的事,她就能更及时地知道消息。
“王泽,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女孩子的房间总有一些大男人不好看的东西,王泽点了点头,在门外等她。
只不过当花筝进入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没想到,小竹为了你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花原都闲适地坐在小客厅里,像是打量花筝的宿舍般环顾着四周。
“陛下,何须劳烦您亲自来我这。”花筝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惊讶,恭敬道,“只要您召唤我,无论多困难我都会立即前往您的身边。”
“那就没有意义了,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小竹的人,我再做得那么明显,她对我这个父亲可就更要不满了。”
“那么,我的第一个任务算是完成了吗?”
“获得小竹的信任与喜爱,你完成得很好。”花原都目光悠远地望着不知某处,“今后更谨慎地向我报告她的情况,我倒要看看,这个女儿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这就是第二个任务吗?”
“算是吧……但除了小竹,你没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职责吧?”
“关于花简殿下,我仍然认为强制手段是唯一的办法。”作为一名外貌仅仅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花筝此刻说出的话足够惊世骇俗,“陛下,您儿子的品行您应该最了解,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赢得过杜家小姐。”
“你说的有道理。”花原都对儿子的执迷不悟已经不抱希望,既然阿简执意要娶杜思敏,那么起码在子嗣的问题上他要说了算,“这件事我全权授权给你,什么时候合适你只管行动就好。”
“遵命。”花筝向花原都弯腰行礼,又不解道,“陛下,花简殿下的子嗣固然是个问题,但王女殿下的子嗣问题目前来说也不乐观,您为何一直对此视而不见?”
花原都眯着眼看她,似乎是在思考。
“这不一样,小竹还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喜欢的人意味着她的心有无限大。作为王室向导、作为盛朝女王,她将成就千秋伟业,没有谁会愚蠢到用儿女私情和传宗接代来约束她。”
“什么位置的人就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小竹的责任是帝国和人民,阿简的职责是辅佐姐姐以及保持王室血脉,而你,花筝……”花原都冰冷锋利的眼眸如同毒蛇一般死死锁定着她,“你不止是我为小竹,也是为盛朝创造出来的最强武器。你被赋予永恒的生命,将为王室的世世代代鞠躬尽瘁,盛朝的终结即是你的终结。”
这是一个诅咒,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
但花筝并未对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言语表示出丝毫的不适与怨恨。
“我明白了,您对两位子女的期望不同。至于我,陛下,请您尽管放心,我正是为此而生的哨兵。绝对的忠诚与理智是您和王女以及盛朝最大的保障。”
“绝对的忠诚和理智吗?我并不相信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你不过只是一件工具而已。我的保障只有我所掌握的秘密,还有能够与你媲美的其他试验品。”
“当然,我建议您这样做,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那些……所谓能和我媲美的试验品。”花筝不无遗憾地道,“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您,这个世上并不存在能与我媲美的生物,以这种方式来提防我是绝对的画蛇添足,而那很可能会为您带来更大的麻烦。”
“譬如说?”
“譬如说,那两个实验体这几周的生命体征是不是有些剧烈过头了呢?”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