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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唯一能说的是,人类总是会怀疑自己无法理解的事,而能消除怀疑的永远不是简单的言语,时间会成为最好的证明。至于对队员刀剑相向的事……对不起,我当时看到的只有叛徒,没有伙伴。”
我当时看到的只有叛徒,没有伙伴。
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在之后的盛朝流行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当天下午,组委会召开了紧急会议,以超过半数的投票通过了让花筝小组直接晋级的提案。并且因为参赛组的减少,对战也从原来的10对10改成了三组6对6的混合对抗赛。
三方势力的对战无疑更复杂也更灵活,可以说是提高了接下来比赛的难度,也更考验选手的综合素质。
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和花筝无关,在比赛推迟一天进行后,她受邀参加了解说栏目,和花簇一起出现在荧幕之中。
第二场比赛的主题是旗帜抢夺,规则十分简单,每个小组手中都会有五面旗帜,可以一个个分配,也可以全部交由一个人保管,尽可随意支配。当有一队失去全部的旗帜后比赛立即结束,剩下的两队中哪一队手中旗帜多哪一队获胜。
奇数保证不会出现平局的情况,而一队失败后比赛立即结束也为其增加了戏剧性,没有花筝这样强势的选手在场,三个小队之间无疑还将有一场心理攻坚战。
距离第一场比赛已经过去了三天,但其热度仍然没有降下来。花筝的评价在民众间两极分化严重,而且很显然的,她并不在意自己成为争论的焦点。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比赛就要开始了,这次我们仍然很荣幸地邀请到王储殿下以及——二王女,花筝殿下!她在前一场比赛中的精彩表现在民众间获得了热烈的讨论,其小队成为了盛朝近百年首个直接获得晋级名额的队伍。”
镜头拉到了花筝的脸上,白皙的皮肤在荧幕之上也毫无瑕疵。
“大家好,我也很荣幸能再次和姐姐一起来到演播厅。”
她的笑容几近完美,少女的娇美,王女的风范以及强者的从容——犹如一个异常闪耀的发光体。
她曾经并非如此。
花簇现在依旧能想起她两年多以前刚来时的场景,怯懦畏缩、受尽欺辱的国王养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如此强大而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如果这就是成长,那未免太过迅速。但若这才是她的本性,那么一切都合乎常理了。越来越叫人陌生,却也越来越……吸引人。对于少女而言,她身上的气质实在是有些过于特别。
“您应该知道最近自己成为了帝国的红人吧?网上有很多对您的评论,其中应该也有很多误解。您之前说有时间会详细回应大家的疑问,我想这次正是一个好时机。”
“当然,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
“之前您对于人们指责比赛造假这一点给出了一个十分有深意的回复:人类总是会怀疑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不得不说,这十分有哲理,但也稍微有些狡猾,像是在刻意回避问题。”
“怀疑总是简单,想要自证清白却不容易。”十四岁少女的谈吐已完全具备王室风范,“从司法角度来说,谁主张谁举证。不过,作为王女回应大家的质疑也是我的义务,那么我就简单来说说这上面的逻辑问题。”
“首先,我看到大多数这些怀疑都是基于我王女的身份,可别忘了,另一队的队长是我的哥哥,如果真要操作的话何不把我们分在同一个队,一举两得呢?当然,也有人会说,这正是为了免除大家的怀疑。可若是这样争论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最后不如让我们回归主题。选拔赛的目的是为了两个月之后的国际哨向对抗赛,挑选一个外强中干的选手对此毫无益处,大家难道真的都认为盛朝王室把国家的颜面和荣誉看得如此之轻吗?”
少女的解释确实有一定道理,但显然对大多数人来说缺乏说服力。
“看来您对之后的国际赛事十分有信心。”
“与其说是信心,不如说,我会带领队伍走向最终的胜利。如果我没有做到,大家届时再来质疑我也不迟。”
花筝在节目中夸下海口,在有些人看来不过是拖延的战术,甚至可以说是自寻死路。上一届盛朝帝国的败北源于赫利奥波利斯的一对超S级双胞胎,拥有“血腥双子”称号的哈索尔和赛克美特以十六岁之龄带领队伍战胜了由花策率领的盛朝。
四年之前,她们的表现比如今的花筝更使世人震惊,而四年之后的如今,她们只会更加强大。赛克美特也是除花筝之外的那三名女性哨兵中最年轻的一位,其在比赛中所展现的疯狂混沌比起花筝的恐怖更叫人毛骨悚然。
花筝的保证虽然对回应质疑没有太大的作用,倒确实暂时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不少人已经等着看她的好戏了。
“那么,您对于背叛队友的指责有什么解释吗?”
这是一场为了平息舆论而对王女进行的“公开审判”,也是为了维护王室形象的面子工程。当然效果如何不必在意,仅仅是愿意给出回应的态度就能够满足大多数民众的期望。
“这样说的人该再去学一学逻辑学,违背长官命令的背叛者难道不是他们吗?在真正的战场上,长官有权力处决这样的士兵。”
“但他们看起来是为了支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