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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簇不是第一次享受花筝的服务,但用跪在脚下这种谦卑姿态向她服务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她多少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可对方自然得过头,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矫情。
    反正对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花筝将花簇的腿抬到一旁拉过的脚凳上,目不斜视地开始帮她揉捏起小腿。哨兵的手劲恰到好处,加上抬高下肢加快了血液的回流,花簇的难受也稍稍获得了舒缓。
    房间之中十分安静,花簇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很快又打开了光脑,重新处理起了公务。
    花簇和花简夫妻一起吃了晚餐,洗过澡后把下午处理好的部分文件传给了夏欣,又和沈拾合通了讯息。花簇怀孕初期,沈拾合作为随行医生也到颍州待了一段时间,确定她情况稳定后这才离开。
    不过虽然远在帝都,她仍和花簇保持着频繁的联系。自从知道花筝的事后,沈拾合看两人就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更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多开导花簇。
    “醋醋,今天觉得怎么样?有听我的话好好休息吗?”沈拾合虽然这样问,但很快就自己做出了否定,“肯定没有吧?夏欣前两天还来我这告状了。”
    花簇现在是只要能躺着就不会坐着或站着,这时略显闲适地靠在床头,带着一点儿笑意道:“夏欣又不在我身边,和你告什么状?”
    “她不在你身边,难道还不了解你吗?看一下工作进度就知道你一天休息多少时间了。”
    “休息得也不少,再荒废下去人都要发霉了。只是怀个孕而已,又不是生什么大病。”
    只是怀个孕而已,这话要是被大众听到,一定下巴也要惊掉了。就连沈拾合也是被震得咳嗽连连,“醋醋啊,这快当妈妈的人就是不一样。”
    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为这位向来行止端正的王储突然而来的开放点赞。
    “本来就是,比起我来思敏的情况更需要注意。”
    “是是是,可是思敏已经有盛朝最好的医疗团队看护,不需要我来操心呀。”
    沈拾合说得没错,杜思敏怀孕时一件大喜事,以她的身份自然会得到最好的照料。反倒是花簇这个王储,现在基本就是藏着掖着的情况,虽说也有专业的人照料她,但毕竟不能大张旗鼓大肆宣扬。
    如果她和孩子的另一位母亲关系和睦,那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偏偏两人的关系已经算得上十分恶劣,那种见不得光所带来的压力和委屈对心理的影响可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陛下的长孙,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算得上是盛朝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啊!”
    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并且毋庸置疑地会成为盛朝未来的王储,这种重要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过了花简伯爵。
    听到沈拾合的话,花簇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要把这些光环加诸在这个孩子身上,她想要用更纯粹的感情来对待女儿。
    “拾合,我还没想好……”
    她说的没想好既是指给孩子什么身份,也是指怎么培养她。弟弟和她亲密无间,加上杜思敏如今也怀了孕,孩子的安置当然问题不大。无论是作为花简的长女抚养,还是作为外甥女过继给她抚养,作为王位继承人都顺理成章。可是,真的要将她当作继承人来培养吗?真的要让她走自己走过的路吗?
    沈拾合多少有些理解的她的想法。花簇和花筝的关系,和花原都的关系以及如今面临的严峻形势都让这个孩子的处境有些尴尬。
    “醋醋,那些都可以以后再想,你现在啊就是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她顿了一顿,到底还是问起了花筝,“那个,你和小……和她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其实压在沈拾合心中很久,只不过她怕影响花簇的心情,所以一直忍着没问。毕竟不管得到什么答案,她都没办法做什么,又何苦去戳好友的心呢?
    只不过她这两个月来发现对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想着是不是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作为朋友实在压抑不住关心之情。
    花簇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跪在床位,正尽心尽力地帮自己捏脚的花筝。对方戴着面具,她当然看不清表情,但只从姿态来说,花筝没有一刻不是顺从甚至是卑微的。
    她是无比强大的哨兵,是没有感情的工具,是可恨又可怜的骗子,也是她孩子的母亲。花簇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她有着十分复杂的感情,而如今,这种复杂只多不少。
    她最近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一个是冲击多少被时间冲淡了一些,一个是注意力被孩子分散了不少,还有一个则是……
    花簇动了动脚,花筝立即心领神会地将她的另一条腿抱进怀里。双方什么交流都没有,但看起来又饱含默契,这种默契和支配给了花簇异样的安慰感。
    她是天生的王储,可是像如今这样能够完全支配一个人的情景,她还从未遇到过。花筝不断告诉花簇,自己完全属于她,完全服从她,而花簇也渐渐开始接受这种关系。
    她向来自制,可剧烈的情感波动——痛苦、矛盾还有绝望,让她开始追逐起一些自己曾不屑一顾的短暂快慰。明知道无论是鞭笞花筝,奴役花筝还是从她的身体上寻求……别的一些什么,给自己带来的满足都不过是病态且稍纵即逝的,但她仍然渐渐地放纵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