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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带回白枕的?”
“这很重要吗?”
花簇本能察觉到这是一些事情的关键,只是女儿和白枕的事夹杂其中,让她无法单纯地思考。
方才明明只是最单纯的分别,花沐的反应却那么激烈。
花筝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就结果而言,白枕回来了。所以,现在是选择的时间。看到刚才的你们,我终于有些相信爱能战胜一切了。”
无论是明明没有记忆,却还是再次喜欢上的花沐的白枕,还是明明爱着白枕却一直自制忍耐的花沐,都让人在这其中感受到了爱的存在。
“你们的事你可以亲自告诉她,我绝不会插手。可是小甜心,那样的反应真的没有关系吗?你能忍受得了一次,能一直忍受下去吗?”
但经历过失去这种恐惧的人类,一定会留下巨大的创伤,花沐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且白枕成为领袖的可能性很大……你愿意一直提心吊胆下去呢还是要她放弃自己的价值?调来当你的护卫是很简单的事,但作为你的护卫,她遇到过的危险也不少吧。”
花沐希望能将白枕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希望时时刻刻看到她,希望她再也不要以身涉险,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她调来当自己的护卫。
但显然,花筝不支持她的做法。
“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花沐明白花筝的用心,只是一时无法说服自己。但这些暂时都不重要,她终于从花筝口中获得了肯定的答案,只要能确定白枕就是白枕,对现在的她来说就已经足够。
除此之外,她不想掺和进两个母亲间的事,也不想让两人再来插手自己和白枕的事。
她们谁的麻烦都不少。
眼见着花沐要离开,花簇有些担忧。
“沐沐……”
花沐安抚性地对花簇笑了一下,“我没事,只是去和白枕联络。”
她很感激花筝将白枕带回来,却无法感激她的隐瞒。当然,比起自己受的伤,她觉得花簇的感受会更加糟糕。
“你俩应该还有话谈,我先走了。”
花筝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此时竟也打算跟着离开。
“站住!”
花簇是真的生气了。
“陛下有何吩咐?”
“你是怎么带白枕回来的?接班人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花筝说白枕有可能成为领袖的瞬间,花簇浑身冰冷——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花筝像是才记起来要向她报告这件事般,“差点忘了说,锦深的追捕效率实在太低下,所以我打算亲自去追查起源的下落。但领袖长时间离开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所以……”
“这么大的事,你就没想过要和我商量吗?”
“你不放心白枕吗?她迟早会恢复的,毕竟小甜心——”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
花簇真的受够了!
她一边伸手去摘花筝的面具,一边气急败坏道:“够了花筝,你到底还要怎样折磨我?”
有感情也好,没有感情也罢,花簇已经麻木了。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花筝说要离开。
明明这个混蛋说过会一生守护在她的身旁,会一生守护盛朝,如今她却要将领袖之位交托给别人。
即便是追捕γ也根本不需要如此,她知道的,花筝要离开她了。
花筝没有阻止花簇的动作,白色面具被花簇轻而易举地摘了下来,失去遮掩的长发与瞳仁立即恢复了它们本来的面貌。
雪白的皮肤,富有光泽的银发,宝石般的瞳仁,这个与她纠缠二十多年的人仍拥有少女般的模样。
“陛下。”
不变的只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花筝,你就那么想要离开吗?你让白枕做选择,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自己?”
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领袖使命的花筝,注定要成为她影子的花筝,注定要守护盛朝的花筝,是不是也无时无刻不在诅咒着这样的命运呢?
对她来说,拥有感情是一种痛苦,是啊,拥有这样的命运,谁又会不痛苦呢?
所以她选择了理智。
可是,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理智也没有办法解决她对命运的困惑。
“不能说没有这样的想法呢,”花筝低敛着眉,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也有选择的权利。”
如果她也有选择的权利,那么她还能不能和陛下相遇呢?
世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的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活。她不是神明,不是强者,甚至不是一个领袖,她只是一只追随光明的飞蛾。
如果她也有选择的权利,她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和姐姐相遇。
所以,海拉终于想要离开了,对吗?
花簇将面具狠狠扔在了花筝的胸口上,脸上已满是泪水,“你走吧,就算没有你……不,正因为没有你,我才会过得更好。”
花筝鞠了躬,“很高兴听到您这样说,只是短时间内还得再碍您的眼,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
花簇只恨自己手中没有鞭子,花筝总有让她变得暴躁的本事。她气到极处,用力推开花筝,口不择言。
“你去死吧!”
这是在花筝被花策俘虏过后,她再也不曾说过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