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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目送她开车离开,把桌上吃剩的汤汤水水拿出去扔了,回来后,瞧见艳丽的红色郁金香,想起今下午在商场躲雨时的场景,毫不犹豫地,把之前收的那些一起抱出去扔掉。
花太多抱不住,都快把视线完全挡住,雨路湿滑,她走得小心翼翼,把所有花束扔垃圾桶了,再原路返回。
人行道水洼多,路面不平,快走到店门口,往来的车辆忽然鸣笛,她走神了,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摔倒,与此同时身体条件性往后仰,结果整个人不协调地栽倒。
早上天气晴朗,当时一点不冷,她穿的五分裤,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火辣辣地疼,乔西缓了缓,吸了口冷气才爬将起来。
胳膊上还好,没事,膝盖就惨了,殷红一块,还在往外冒血珠。她咬咬牙,嘶了一声,拖着腿往店里走,先进厕所简单冲洗下,换身干净衣服再出来处理擦伤。
店里有消毒用的物品,不必出去买。
傅北就是在这时候来的,还没进门就看见她将一条白腿搭在矮凳上,自己给自己擦酒精。
毕竟是出去扔花才摔的,而且本来就有气,发现她进来了,乔西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酒精对伤口刺激大,说完,抽了下。
傅北皱了皱眉,“怎么弄的?”
右腿膝盖周围真有够惨烈,擦拭的棉花签都被染成红色,一大块擦伤看着就挺吓人的。乔西都不想搭理这人,自顾自低头处理伤口,她从小就怕痛,哪这么倒霉过,走路都能摔成这样,简直窝火得不行。
别过身子,都不愿意朝着对方。
傅北突然抓住她的手,径自蹲下去,把她手里的棉签拿走,“没清理干净,别动。”
这人穿着高跟鞋,不好蹲着,只能半跪下,她现在倒是有耐性,可惜乔西不接受,一脚轻轻踢了下,不愿意她动手,“谁要你帮忙——”
刚刚在厕所冲洗过,连鞋子都没穿,脚上腿上都是水,一点不留情。
第34章
水渍沾湿了灰色的西裤,登时显现出一片更深的颜色,乔西的皮肤白,脚背也白,在柔和的灯光下与裤子上那一滩深色鲜明对比。
乔西想挣脱,可惜被傅北抓住了脚踝,而且膝盖还真的挺痛,痛得她直抽气。
这人使力大,都把她脚踝处勒出一圈红。
乔西一向不喜欢这般,不论是现在还是哪个时候,都不喜欢,傅北总风轻云淡的,不着痕迹地掌握主动权,好似所有事情都在把握之中,不能被撼动。
这种态度最令人厌烦。
可乔西了解这人的另一面,即便傅北平时再怎么正派清冷,骨子里也不是温和斯文的,就像上床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抓住乔西的脚踝,可却不是放在腿上,而是肩头,更多的时候,这人都有一点病态,禁锢着乔西,做出亲密的羞耻的强势行径。
乔西不爱强势,包括此时此刻,她也不挣扎了,有人帮自己清理伤口何乐而不为,反正不用自己动手,只是心里依然不舒服,趁傅北稍有松懈的瞬间,突然把脚往对方小腹处伸。
简直把傅北的衣裤放毛巾使,故意这么干。
傅北有轻微的洁癖,平时连桌上有水都要擦上两三遍,现下却毫无反应,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用力都白搭,乔西不解气地把脚踹她怀里,不过没使劲儿,动作很轻,就是火气有些大。她性子素来矜娇,几岁大时受了委屈会闷头不吭声,渐渐大了,就会发脾气,但不是大吵大闹那种,反正谁惹她谁受气。
傅北像是没感觉一样,还拉着她细瘦的小腿不让动,伏低着腰身处理擦伤。
酒精太刺激,已经消过毒就没必要再用,傅北知晓她怕疼,弄得比较慢。
“摔了?”
乔西生硬道:“不小心的。”
雨路湿滑,还穿人字拖出门,最容易摔。
“下雨天走路注意些。”傅北说,少有的温柔。
乔西却不领情,应都不应一声。
好在傅北没继续惹她,先把伤口处理完再说。
“你过来做什么?”乔西问,明摆着不欢迎傅北的到来,她会接受傅北的好,但不会接受这个人。她应该不在意才是,可每每想到今天下午,喉咙里就像卡了一根刺,倒不是多在乎,归根到底还是不甘心作祟。
大多数人都这样,变化不定,被不甘所操控,无关感情如何。
傅北说:“跟一个朋友在附近吃饭,就过来了。”
朋友,肯定是秋意浓了。逛完商场买衣服,还能一起吃顿饭,看样子关系肯定挺要好的。
“哦。”乔西语气有些冷淡。
傅北抬抬眼,倏尔瞥见不远处摆放的购物袋,商场那家成衣店的,一怔,随即看了看乔西,眼神中蕴含了千丝万缕的情绪,处理完伤口,起身,问:“哪儿有毛巾?”
“我自己会擦,不用你。”乔西说,直接光着脚一瘸一拐进厕所拿干毛巾,又出来找干净的鞋子穿。
一大块擦伤,走路都扯着痛,回头瞥见傅北杵在那里,心头的焦躁骤然腾起,火气一上来,走路没站稳差点又摔倒,下一刻就被对方扶住,傅北还真会找位置,不扶手不扶其它地方,偏偏扶着她的腰肢,搞得有多亲密一样。
对谁都扶腰,都不带犹豫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