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开始在那双桃花眼中积蓄，神色凄然，我见犹怜。哪怕从小单亲，经常受到排挤、欺负，楚婧然从来没掉过一次泪，直到她的母亲许嘉过世，楚婧然感觉天塌一般，哭晕过。但之后她几乎没再哭过，也哭不出来了。甚至于她越加的孤僻自闭，也不再轻易对谁敞开心扉，更别说和人谈恋爱了。
    不想开始，不敢开始，因为害怕失去……
    楚婧然咬着唇瓣，忍住泪，跌坐到了床上，她伸手抚摸着司徒姌妍平时睡的床位，被褥、枕头似乎还留有她的味道。
    可她人呢？那一缕芳魂此刻又在哪里？
    “你就这么来了，而现在，又这么走了。”泪终于如泄闸的洪水倾巢而出，楚婧然抱着司徒姌妍睡过的枕头，任泪汪洋，浸湿枕巾。
    司徒姌妍走得太过突然，楚婧然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时隔多年，她又感觉到了天塌一般的绝望。如果注定要走，你为何又要出现？
    “回来吧，姌妍。我求你，回来吧……”
    你为什么要问我会不会喜欢上女子？
    你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呢？
    回来吧，小公主。我也喜欢你……
    司冉言说你和她心声交流过了，
    这是希望还是会让我再一次失望？
    我想你，好想你，司徒姌妍，你回来吧……
    夜落无声，唯一那一声声啜泣声回荡在此刻略显空荡的房间中。
    *
    楚婧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直到她被噩梦惊醒，才惺忪转醒，头疼得快要炸开，喉咙也撕裂般疼。
    窗外天边已翻起鱼肚白，楚婧然想起要带司冉言去见张奶奶，于是按着青筋暴跳的太阳穴，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洗漱，洗漱后喝了一大罐的水才出门。
    见到司冉言后，楚婧然开口问道的就是，“你有联系上小公主吗？”
    司冉言坐上车后，抱歉地看着楚婧然，摇了摇头。“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希望再次转为失望，楚婧然感觉心口堵得难受。
    “楚姐姐，要不我来开车？”司冉言担心地看着此刻脸色虚白如一张纸般的楚婧然。
    楚婧然看向她，想起司冉言就是因为开车才坠河出事，她摇了摇头，“我缓一下就好。”司冉言应了一声后乖巧地坐在一旁等。
    第115章
    十分钟后, 司冉言见楚婧然稍微缓和了面色才把一份合同交给她，“楚姐姐, 这是堂姐一定要我签下的合同, 上面是她无偿转让我施氏百分15的股份。她本来要转我百分30的，但是转了我30, 她自己就只剩下20。施氏集团我去都没去过，一点也不想要堂姐辛苦打拼出的股份。但堂姐很固执，非要我拿下。不得已我就拿了一半, 我把一半给她, 说是寄放在她那的，每年要是公司盈利，股票赚钱就把赚到的钱捐给各地需要赞助的孤儿院。楚姐姐, 你觉得怎么样？”
    楚婧然微微讶然。因为大方的施凝薇, 也因为善良的司冉言。施氏百分30的股份那相当于数十亿的资产了, 施凝薇居然舍得给, 司冉言居然也舍得不要。要是拿了, 司冉言算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了。
    “你是好孩子。”楚婧然对司冉言露出一笑, 差点没伸手摸摸头了。
    司冉言微微嘟起嘴，“楚姐姐, 我成年了。”
    楚婧然看着司冉言有些晃神，明明是同一副身子，但是楚婧然很少觉得小公主像个孩子。小公主早熟得让她心疼。
    一想到司徒姌妍, 楚婧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哀绝情绪又涌上心头, 她打开车窗, 想透口气。
    之后司冉言把合同交给了楚婧然，让她代为保管。楚婧然收好后，才又发动车子，先送她去见了在乡下的张奶奶。
    张奶奶一边帮忙带娃，一边招呼她们两人。见她身子爽朗，司冉言也放心了，司冉言承诺张奶奶以后每年都会来看她。张奶奶热情地留她们下来吃午饭。
    楚婧然早上没吃，中午也吃不怎么下去，司冉言看着很担心她。但每次关切问她，楚婧然都会笑着说没事。然而楚婧然越是这样，司冉言越是担心，也越是愧疚。都怪自己昨晚跟她将了没有根据的希望，才害楚婧然越加的失望。
    吃完午饭后，两人告别了张奶奶，司冉言约了郭思雨，在英华传媒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司冉言见楚婧然累极了，于是让她在车里先休息会，自己去见郭思雨就好。
    楚婧然从乡下开车回来确实累了，想司冉言和郭思雨两个闺蜜应该有很多悄悄话要讲，她一个外人在旁边有些不妥，于是她点头答应，并叮嘱道：“这三个月都是小公主扮演着你，你待会和郭思雨聊天时尽量避开这三个月的事，多聊聊你们以前的事吧。”
    司冉言点点头，“我知道哈，楚姐姐，放心。”目送司冉言下车后，楚婧然才开始闭目养神。
    司冉言和郭思雨聊天聊了很久。郭思雨很健谈，也没有多少心机，两人这次见面主要是司冉言在听，郭思雨在说。说起她那个魔鬼经纪人季宁，郭思雨就有吐槽不完的话。郭思雨也抱怨说自从司冉言签了楚婧然后就对楚婧然言听计从，也不理自己了，今天主动约她简直是破天荒。
    司冉言只是笑笑说抱歉，说她确实很多要像楚婧然学习，很忙。郭思雨忙趁热打铁要司冉言答应她至少每个月单独聚一次才原谅她这三个月以来的疏离。司冉言无奈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