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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对比,看来确实没想的那般孬,与寻常女子不同之处何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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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此番让她跟在你身边怕是多有私心啊。”
况旬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尤其在周载面前,少有遮掩:“或而就是让你磨磨她那种只顾着自个高兴的性子。”
“你又知道她是何性子?”
“嘿,我况旬身边出生入死的少年人多了去了,小孩子差不多都像她这样,何况她还与常人又有些不一样。”
“她哪里不一样?”
“就有权不争,有利不贪,想要做个清心寡欲,出尘忘世的人这等。”
周载又是呵一声笑了,十年不见,向来豪爽粗旷的老将军居然也能观人入微了,实在稀奇:“这不像你说的话。”
“嘿嘿,我老粗人被你看穿了,有那么个老头子说的,你应该认识,青阳先生。”
帝王先师,曾居太国寺,正是子桑的认字先生。
喜好四处游走,行踪不定。
“他竟也来过此地?”周载有些诧异,六年王上书下杀子令,青阳先生便布衣进了宫。
后又到了景玄关,似乎都已知了先事般。
况旬点头:“嗯,那老头倒有点本事,他说池羽即然敢书罪己诏,必然会有卷土再来之日。”
“那青阳可是有留下甚话?”即然算得一手好卦,应当有万全之策才对。
况旬嗨然一声:“留甚话,就喝了几夜的酒,然后就又是唱着曲儿走了,说什么事在人为,造化自在大道。”
或而青阳先生有给先王留话的罢。
想到王上把□□传剑和国印都交到了子桑手中,周载犹是越发觉得这青阳先生果然神机。
青阳说的话也没错,这公子桑总也是各种不屑于权钱利欲才表现轻浮,不想与人有所争斗冲突,所以总也睁眼闭眼。
谁还不想这样呢,在寺院里落发出家或许理应如此。
可即人身在世中,便应该做俗人该做的事情。
十箭连发,靶心仍是只余一箭,其余被尽射于地上。
石竹在旁边见子桑这般利落,很是羡慕:“昭和大哥,你快教教我这里头的诀窍。“
“哪有什么诀窍,每日拉上几百发便会了。”
她当初可没人教,只能天天拉着个破弓儿天天琢磨,好在大雪乖巧会自个跑去把箭叼回来。
“只会射箭可没用。”周载面色沉沉地走过不,在老将面前他可以殿露笑颜部下面前却仍是保持着一贯地严肃。
子桑将自家从王宫里带出来的好弓背了起来,转身看着周载,面眼有些疑惑。
“你还是多练练马术为上。”
周载指了指远处坐在战马上手里未开刃的试剑较量的几个人,伸手在子桑盔甲上拍了拍:“去吧。”
石竹正拉着从别个那里借来的弓,使劲拉着才拉到半圆状态就憋得面红耳赤,见子桑走开,便也讪讪地放下来追上来:“怎么办,我都拉不开那个弓。”
“每日多吃点多帮伙房提几桶水。”
子桑看着战马上几个人劈来砍去,心里着急亦有些别扭。
她虽然擅射,可却从未与人正面打斗过,周载当众指挥她过来接受训练,她也不好违抗。
周载果然还跟了前来,拿马鞭敲敲旁边的兵器架:“选个趁手的。”
满架子都是各种没有开刃的兵器,她只能选个看起来轻便些的。
拎在手里有些沉,拿在手里挥了挥仍是沉:“我可以用弓。”
“我现在离你三步之地,你说是我的剑快,还是你弓快?”
远战,弓利,近战,剑快。
子桑抿了抿唇便不再说话,或而周载见不得她每日拉弓炫技所以找些不擅长的事给她做罢。
周载把她推到马跟前,随后又与旁边教头吩咐:“本将的随侍,让她练好了来见我,练不好,军令处罚,再练不好,唯你是问。”
教头如是领了令,满脸横肉转过来看着马前长得秀净的随侍,怒吼一声:“还不快上马。”
石竹自来景玄关后锅倒是不用背了,就是体弱人小被分回伙房做事,每日偷懒都跟在子桑后边。
见子桑上了马,满脸失意,赶紧鼓励她说:“昭和大哥,加油。”
子桑没来得及应他,对面就是一匹马冲了过来,她一直不知如何应付,对方便不客气地横来一剑。
周载还没走远听得耳边一声尖叫,便转过头来看着。
没想到才第一下就落了马,确实该多磨练磨练,太娇气了。
在石竹眼里,昭和大哥是那个随手一拉就是个漂亮满弓的秀气男儿,看到他这就被轻轻拍下了马也有些怔。
好在雪厚这一摔还能站起来,子桑皱了皱眉回身看去,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打的自己。
“若方才那是敌人的剑,你此刻就站不起来了。就你这样还敢说是将军随侍,马都骑不稳。”
教头抖着横肉骂起人来不留一丝情面,吼声震天,把原本想前来安慰子桑的石竹吓退到了一边。.
落马有罚。
马桩上浇上水,结上层冰,徒手劈净为止。
劈完再上马。
路上虽然多是骑马跟着周载,可通常都只是小步快行,这番都是在场面上跑来跑去,别人都是在马前马后地跳。
如此几圈下来,一双劈桩子的手从掌根红到肘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