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好好的人给我弄这样？妈的，老子要花多少精力，才能把他哄好？谁能陪我一个完好无缺的人？谁能把他恢复健康？
    江山带着不少东西来的，打听了这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尹桐就买了家具一起送过来，楼下叮叮作响装着家具，江山上楼来，敲门的时候，江川就惊醒了。
    霍海赶紧拍拍他的后背。
    “门没锁。”
    江山这才进来，看见他们俩在被子里躺着呢，江川还跟个娃娃一样枕在霍海的胸口。
    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这是撒娇那。大老爷们家家的。”
    “大哥你坐。”
    霍海一动，江川就跟着动，霍海从这边下了床，江川就跟着他下了床。贴着霍海站着。
    “跟大哥聊聊。我去倒茶。”
    霍海拉开江川的手，江川又一把拉住他。
    “我跟你去。”
    江山皱紧眉头。
    “川子，我把医生带来了，你要不要跟医生说说话。”
    “我没病。”
    吼了一声，看着江山的眼睛充满敌意。医生？他最恐惧最愤恨的就是所谓的医生。
    “不看医生，他没事。”
    这叫没事儿吗？你看他那样，粘着霍海排斥所有人，一提起医生就充满敌意。有一种自闭，自我保护。还有攻击他人的倾向。
    霍海拍拍江川的胳膊，跟他一块坐下。
    “他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情绪有些不稳，真没事。对吧，江川，刚才还在楼下跟咱妈吃饭恩。”
    “对。”
    “他就是不想见人。懒得出门。让他自己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仔仔细细的看着江川，江川瞪了他哥一眼，江山笑出声。
    “好好的就行。警局哪里我压下去了。对于二叔的制裁我也刚开始。他必然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也让他没时间再管江川。川子，你在家里休息几天。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查他账目，税务方面。”
    江川想了想，提建议。
    “你就少操点心吧，这些我都知道。你在家里就休息啥也别想了。交给我。”
    “你别最后下不去手。”
    江川咬牙，什么父与子的感情，都消失了。一次次的对他下此毒手，还不如仇敌来得痛快。
    “我下不去手，你能去执行吗？那你就出门，现在跟我一起去。”
    江川看着霍海，你去吗？
    “还是让他在家里稳定一下再说。什么事情都不如他来的重要。这可是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呢。”
    这些话让江川高兴了，在霍海嘴上亲了下。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
    霍海松口气，还是这么笑起来最招人喜欢。
    尹桐上来汇报家具都安装好了，什么都弄好了，还有一个会议的时间到了，江山对霍海一使眼色。
    “你跟尹桐说说话，我五分钟就回来。”
    尹桐拿着平板电脑就过来了，站在距离江川一米外，把平板电脑给他。
    “我发现一个不错的游戏呢，你看看你玩过吗？”
    尹桐没有靠太近，江川备有直接戒备起来，跟尹桐说话。江山到了门外，从包里拿出一盒药。
    “氯氮平，治疗狂躁症的药物，他这个样子比前几年出院的时候严重多了。他排斥人，对陌生环境有恐惧，把你当成唯一能接近的人。情绪不能自控，稍微一点刺激他就能发病，睡不好吃不下，精神恍惚暴躁，你看他情绪不对就给他一旦药吃。”
    霍海犹豫了一下，结果来。
    “其实他该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我带来的医生很不错。他是劝导为主，不会采用什么方法强迫他。你侧面跟江川商量一下，还是让心理医生介入吧。”
    “我能照顾好他。不单单是他的身体，还是心理。他没病，真的，你们别用那种眼光看他。她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江山想说什么，还是拍拍他的肩膀闭嘴。
    现在的江川要说没病，那是瞎说呢。但是霍海坚持，那就这么坚持吧。总要有一个人陪着江川一起掩盖事实，这种陪伴坚持，也许能让江川恢复呢。霍海从头至尾都没有认为江川有病，坚决否认。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信任。
    “上次我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让他出门。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啥样子我都接受，人在我身边就行了。”
    哪怕是他一辈子不出门懒得见人，也无所谓，他的生活里就有自己也可以。自己的爷们自己照顾，天经地义。
    尹桐什么也不说，就跟他介绍着游戏，江川一会看看时间，一会看看时间。
    五分钟一到，一秒也不多，江川也不管跟尹桐的聊天了，马上出了门找霍海。五分钟就五分钟，多一秒也不行。
    “五分钟、”
    江山笑了下，比个孩子还缠人。霍海还就让他粘着。
    说一句好好养着，江山也带人走了。
    只要提前说一句，大声招呼，人站在一米之外，江川就不会突然地惊一下，也可以跟家里了说说话。前提条件时霍海必须在场。
    如果有人突然高声，或者突然响了一下，江川就会一哆嗦，脸刷白。肌肉紧绷，抓过身边的东西随时都是北站状态。
    吃饭围在桌子边，都要跟其他人保持一点距离。紧紧挨着霍海，霍海吃什么他吃什么。
    下午睡了午觉，保证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电视都不开，这才睡得沉了。
    好在他们的别墅附件环境不错，离开了大陆，没有车来车往的喧嚣。
    晚饭他都能吃两碗了呢，霍海以为这是江川快速地变好，情绪稳定了。
    可到了晚上，就不是这么放松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一惊一乍
    坐在客厅，他就一直看着窗户外，有些难耐焦躁，站起来走了几圈，刷的一下打开窗帘，到了阳台看看。确认了阳台到地面也就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这才回来坐下。过了一会，又往外看。
    “车呢。”
    “车库里。”
    “车钥匙放在哪。”
    “门口的鞋柜上。”
    “我去外边看看，我觉得有人。”
    “我刚去的，没人。我跟爸爸看了两圈呢。”
    江川哦了一声，看着霍二凤的肚子。
    “男孩女孩。”
    “不知道，医院不告诉咱们，你不是说过，男孩女孩都好吗？”
    “我想要个闺女。”
    “为什么？”
    “女孩听话，都说闺女是爸妈的小棉袄，贴心听话。我想要一个听话的孩子。我们把二姐送到国外去吧，去国外生孩子吧。这里太乱了，万一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他有两个爸爸保护，不会出事儿的。我和你，孩子的两个爸爸。”
    江川看着霍海握紧他的手，点点头。
    霍大妈他们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霍海知道，江川在不安。他在确定怎么样逃跑最快速。把身边重要的人都安顿好，他逃走了就不会担心。
    “我们睡觉去吧，都累了一天了，昨天我都没睡。”
    “好，好，睡觉。”
    说着睡觉，还是打开了玄关的门。鞋子也摆好，再三确认车钥匙就在柜子上。
    万一半夜他被人围追着堵截，门开着，钥匙也在，跑起来就更快了。
    放心了，上楼去睡。霍海对着爸爸悄悄打手势，大半夜的睡觉不关门？给小偷留门啊。赶紧关上，别发出动静。
    不能拉上窗帘，拉上窗帘他觉得压抑，呼吸难受。不能关窗户，窗户边留着一根绳子。
    霍海也不阻止他，屋里冷，那就多拿出一床被子来，刚要关灯，江川猛地拉住他。
    “别关灯，就这么睡。”
    漆黑的环境让他觉得哪里都是潜伏的人，不要关灯，不想处在一个黑暗的环境。
    可以，不关灯。
    江川觉得踏实了，半个身子压着霍海呢，摸着他的手呢，这种举动让他觉得特别安稳。就算是有人冲进来了，他也能快速的带着霍海一起逃跑。
    就连洗手间的灯都不关，本来躺下的江川，突然看看洗手间的门，霍海也看过去。
    “毛巾，我把毛巾洗了挂在那，被灯光照出来的影子，我去拿走免得打扰了你睡觉。”
    “不用，睡觉。”
    毛巾而已，江川松口气。霍海一下下的摸着他的头发。舒缓神经，以前江川睡不好的时候，他也会这么哄着。
    晚了，夜深了，四周没有动静，安静得很，霍海怕惊住他紧绷的神经，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昨天二姐跟我说，孩子是咱们俩的，要咱们俩来取名字。你觉得，叫霍江好不好？”
    “霍江？这名字好搞笑，不适合现在的小孩子。孩子嘛，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他顺顺利利的过一辈子，无风无浪，健康快乐。不如，就取顺这个字。霍顺，多好。”
    “屁列，比狗剩子好听点。霍顺？女孩子呢，也这个名字？”
    “这个好办呀，霍顺，女孩子就要软一些，那就霍水。柔情似水的意思。”
    霍海忍住想把他头发一根根嬬下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