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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杖与长剑相触,“铛”一声,好似龙吟。两股劲气相撞,萧清浅稍逊一筹。掌心酸麻,拿捏不住霜华剑,脱手飞出。
那金杖来势不减,萧清浅避无可避,只得伸手去扶。指尖刚刚触到金杖,就见眼前突然金光一闪。她心道不好,急忙将金杖拍开。
然而为时已晚,杖头上盘绕的那条金蛇突然张口,电光火石之间窜出一条小金蛇,不偏不倚咬在她颈间!
秦孤桐调息片刻,突闻那弦乐之声,蓦地双目睁开,提刀冲过去。那乐师武艺稀松,她一招杀敌,扭头却见萧清浅身子一晃,半跪地上。
霎时间,她双瞳紧缩,寒毛倒立。顾不得伤情,提气狂奔而去。
“清浅!”
秦孤桐低吼一声,小心翼翼去扶。
萧清浅头晕目眩,耳中轰鸣。隐隐听见她的声音,心头一松,倒在她怀中。
秦孤桐顿时全身冰冷,颤颤巍巍将她拢住。慌乱伸手去摸她脉搏,只觉时快时慢,不知为何如此。她胆裂魂飞,急声连呼:“清浅!清浅!别睡,千万别睡!”
呼喊间,目光一掠,看见萧清浅脖间牙印。秦孤桐心中顿时一凉,汗不敢出。她连忙举目扫视,见地上一条金蛇小蛇一动不动躺着,显然已死。那蛇模样奇怪,浑身金甲,头有肉角。
秦孤桐脑中轰然:这怪蛇,只怕歹毒的很!
她顾不得多想,俯身低头,双唇贴着萧清浅颈间伤痕,想要将毒液吸出。奈何那金蛇如长筷,蛇牙更是细小,牙痕几乎不见。秦孤桐心一横,刀刃在萧清浅颈间划过。顿时鲜血溢出,她急忙张嘴去吸。
萧清浅的血液,入口清香,有奇异的甘甜。秦孤桐吐出两口毒血之后,香甜之味愈重。她恍惚间,竟然不管不顾吸入腹中。
“秦少侠?”
一声呼喊,将秦孤桐惊醒。她连忙抬头,只见君大帅手握寒枪,从远处疾驰而来。
秦孤桐心中一喜,急忙问道:“君大帅!你可有解毒药丸?”
君大帅路遇斥候,听他言及秦孤桐往此处而来。心中担心,赶来支援。此刻见状了然,连忙从腰间皮囊中取出白瓷瓶。她拨开腊封递过去,口中解释道:“这是清风化毒液,比寻常解毒丸见效快。”
秦孤桐来不及道谢,双手接过白瓷瓶,仰头灌下,低头渡入萧清浅口中。
君大帅见状一愣,心中莫名怪异。忍不住盯着多瞧两眼,心头隐隐炙烫,连忙移开眼睛。
霍大当家勾着方未艾从地上站起来,忽觉身后杀意弥漫。他猛然将方未艾推开,抬手转身一掌拍去。
秦孤桐听闻锐器破空之声,连忙抬头望去。就见君大帅突然发难,寒枪朝着霍大当家刺去!她来不及多想,抓起身边一块碎石砸去。石头撞上寒枪,顿时粉碎,却也将枪尖砸偏两寸。
君大帅未料到秦孤桐突然出手,□□一偏,霍大当家掌风袭来。她急退三步,横枪一扫,护在身前。
“君大帅!”秦孤桐高呼一声,急切道,“我知君瀚府和天汉寨有旧怨,然而现在是非常之机,还请大帅顾全大局!”
君瀚府大帅英朗肃然的脸颊上杀意森然,□□一挥划破空气。她敛目盯着霍大当家,冷冷道:“旧怨?杀父之仇,岂可顾全!”
秦孤桐闻言一震,转念想起说书人,暗道:当初雅弗明明说是说书人杀害的君瀚府大帅,难道是骗我?不对不对,这全无道理。只怕反而是嫁祸霍大当家,毕竟两方素有旧怨。
她搂着萧清浅,对君大帅说道:“此事只怕有误会,还请君大帅暂缓一二,我改日……”
君大帅眉头紧皱,拉扯到脸颊上的伤痕,显得怒意愤然,她低呵道:“不死狱密册上所书,还能有误?”
秦孤桐一时不知如何言语。既气恼她不遵守承诺,偷看不死狱的密册。又迟疑要不要将说书人之事讲出,毕竟其中牵扯甚多。要说清楚,只怕清浅的秘密也瞒不住。
她迟疑之间,君大帅已经和霍大当家战成一团。两人皆是力战身疲,远不如全盛之时。然而霍大当家刚刚受到一掌重击,面对君大帅咄咄攻势,只能勉强相抗。
秦孤桐见战况不妙,大声喊道:“君大帅听我一言,此事确有误会!你两人鹬蚌相争,反而让幕后渔翁得利!”
她见君大帅不听,心急如焚,目光扫过一旁挣扎欲逃的默西,灵光一闪喊道:“此事幕后真凶是迦南教!”
君大帅寒枪一扫,逼退霍大当家。抬脚一踢枪尾,□□犹如利箭飞射而出。默西疾步后退,君大帅快步追上,抬手一拍抢尾,寒枪唰一声扎入默西左肩,将他钉在树干上!
秦孤桐见状稍稍安心,低头摸摸萧清浅手腕,脉搏跳动渐渐平缓。她暗暗吐出一口浊气,身子回暖,脑中飞转,开口问道:“霍大当家,你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是与不是,你给个明了话。”
霍大当家枯青的脸上,此刻黯然无色,显然伤的不轻。只那份枭雄气概倒是不减,哼了一声,仰头道:“不是老子干得,我怎知道。”
秦孤桐闻言心里松了口气,转头对着君大帅说道:“君大帅,杀父之仇不同戴天。可杀错人报错仇,那岂不是更可笑。”
君大帅看着昏死过去的默西,剑眉寒目冷峻,回道:“都杀了就是。”
秦孤桐闻言一堵,暗道:霍大当家刚刚出手,对我和清浅可是有救命之恩。你若在我面前将他杀了,我又有何面目立足江湖,面对方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