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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绫袭来,如利器破空,邵灵只觉劲风割面。划江剑封架面前,长绫似乎知陨铁宝剑不可硬抗,如灵蛇一般忽地扭身,拐了个弯直击邵灵太阳穴。
邵灵等了便是此时,脚下一蹬腾空跃起。扶槐正要落地,忽见寒光刺来,足尖一点迎面而上。
她身形快如疾风,出手如电,长绫一甩缠向邵灵手臂。邵灵腾空后翻,长绫从她鼻尖险险刮过。
扶槐手腕一动,长绫如海浪一般腾起,猛地就要拍下。邵灵双手握剑奋力斩去,这一招剑气磅礴,庭院中树木哗啦作响,划江剑似要分江断浪。
忽地腰间一沉,邵灵暗道不好。原来长绫另一端无声无息缠来。邵灵只觉长绫一抖,自己不受控制般向前撞去。
从扶槐出声到此刻,不过一弹指的时间。两人交手三招,邵灵败势昭然。李昭雪心中紧张,想要出口阻拦,又怕弄巧成拙反而激怒扶槐。
小钱双眼圆瞪盯着场中,见邵灵身体一晃既然稳稳站在,立即告诉呐喊:“邵灵姐姐快割了绳子!打她!打她!”
邵灵有心无力,长绫分做两端,好似两个人在与她对战。想要割断腰间长绫,上方那段长绫必来阻扰。和上方长绫搏战,腰间长绫的力道就会不断加重。
李昭雪见邵灵双脚越陷越深,已经在地上压出一寸的脚印,如此下去必然内力耗尽。再看扶槐好整以待,显然游刃有余。
邵灵手握划江剑,挺剑顺刺、挥剑横削、逆击倒劈,虽然身处劣势,一招一式却是稳如江中巨岩,任尔惊涛骇浪,我自屹然不动。
两人你来我往,顷刻又拆了二三十招。
扶槐蓦然醒悟,冷哼一声。
原来邵灵出招时一闪一幌,扭转纵跃之间,竟然将长绫一圈一圈绕到腰间。长绫只是一条披帛,长短有数。她这般绕着绕着,扶槐手中的便断了许多。
李昭雪也看出变化,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扶槐轻笑一声,双肩微动,长绫如利箭射出。便在此时红影一闪,扶槐身形如鬼如魅,须臾之间已经逼至邵灵眼前。
邵灵脸上已被长绫刮出几条细长伤痕,却依旧神色冷然肃穆,年少青涩的眉目之间有一股凛凛之威。
扶槐挥袖击出,邵灵举剑斩下。
袖影剑光,但听“篷”的一声,邵灵身体一晃踉踉跄跄退了七八步撞向影壁。李昭雪再来不及顾忌,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拽住。
邵灵以剑拄地,摆摆手:“没事,我没事。”
李昭雪心头一松,恐扶槐不肯把手,连忙转身说:“多谢手下留情。”
扶槐一愣,细长凤眸眯起:“你这话可没给她留面子。”
李昭雪一愣,却见扶槐伸手一挥,长绫轻飘飘的落下,中间裂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扶槐道:“这点武功也敢搅合进太和城?满城的虎豹财狼,我都不愿多留。“说罢,不再搭理几人,甩袖转身。
罗尔芙上前送客,三人也不愿多留,李昭雪道了一声“打扰了”,搀扶着邵灵离开。
邵灵气血翻腾,不宜走动,李昭雪就近找了一间饭庄,小钱嚷嚷着饿,于是叫了四五样菜。
小二一走,李昭雪问邵灵:“少城主可有受伤。”
邵灵看了她一眼:“你一向客气,何必再客道。”
李昭雪叫她一堵,霎时哑口无言,低声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刚刚形势紧迫才……”
邵灵大惑不解:“李昭雪,你怎么了?我又不是你师尊又不是爹娘,你想冒犯我什么?”
“噗嗤。”小钱一口茶喷出,哈哈大笑起来。
李昭雪横了小钱一眼,羞恼道:“小钱不懂事,你曾可随着她胡闹,无端突然闯进别人家里。咳,我、我并非怪你,你要不要调息?”
邵灵却是脸色一沉,俯身道:“秦孤桐携吴天书秘卷到太和城的事情,你可有耳闻?”
李昭雪未曾料到她说此时,顿时紧张起来:“听过。我,我觉得蹊跷。”
邵灵点点头,声音更低:“她本与我相约武道大会比试一场。可我刚刚接到她传书,说她有事不来太和城,改日再战。”
李昭雪闻言一时发懵,不敢相信的问:“真的?”
邵灵从怀中取出信件:“不知道,所以着急找你。你见过她的字迹吗?你看看。”
在洛阳时,李昭雪与秦孤桐在一个院子养伤,后在天汉寨又相处一段时间,期间多次见过秦孤桐书写。
仔细端详数遍,李昭雪轻微点点头。
邵灵登时蹙起眉头:“怎会这样?现在太和城里的人可都在等她。”
第180章 晋江独家
两人信任秦孤桐为人,心中忧虑更重。饭庄人多口杂不便讨论, 二大一小三人匆匆吃完回到栖鹤居。
周绍成见邵灵脸上伤口大为吃惊, 送几人往后院的路上说:“太和城禁武不可私下械斗, 还请体谅。”
他这大半年长进不少,也不指名道姓,头一偏好似对着路边梅树说话。邵灵心知肚明,只说:“周管事不必再送。”
她是南郑城少城主, 周绍成不过是太和宗管事弟子,身份不可与她相比。邵灵言罢向前, 周绍成留在原地目送三人直到不见。
栖鹤居是太和宗名下最好的客栈,每户都是独门独院。天汉寨和南郑城的院落离得不远, 李昭雪取了药膏送来时, 邵灵刚坐进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