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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你别污蔑好人,我可不会早恋。”
“切!”
一向铁齿铜牙大道理砸死人的三班班长居然结巴了一下,庄媛媛笑着摇了摇头,估摸着他们走远了,这才从厕所出来。
回了教室,把那信拿出来,还没顾得上拆,有同学跑到教室门口喊着赶紧到操场集合,她随手把它塞进了桌兜。
等散了开学典礼再回来,信……不见了。
她把桌兜书包翻了遍,没有!到处都没有!
她明明记得就随手放进桌兜的。
不等上课,班主任把她叫去了办公室,桌上摆着那封连她都没顾得上看的信。
班主任问她:谁写的?说出来就不用请家长。
她直觉那信有问题,第一次对老师撒了谎,她说她不知道,她根本就没见过那封信。
班主任喊了班长过来,当然不是三班班长,而是他们一班的,一个个翻暑假作业对比字迹。
郭歌在三班,当然对比不出来。
班主任把那信团了团丢进了垃圾桶,说给她一次机会,让她下次一定注意。
注意什么?注意别收郭歌的小纸条?
第二天再来学校,桌上赫然摆着那封信,总共三页,一页页全都摆开,页脚背面都粘了污渍,皱皱巴巴,肮脏不堪,字都有些糊了。
这次她确定她没有听错,有人在窃窃私语,讥讽她装模作样,有人在嘲笑她活该,有人还骂了句表子破鞋。
她根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同桌背过脸去不看她,好像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有些扎人。
不等她看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老师过来上课了,她赶紧塞进桌兜,摊开了书。
直到大课间做操她都没顾上看它,只依稀恍到开头称呼——最爱的媛。
下了操惯例上厕所,她追问郭歌到底写了什么?
郭歌按着她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要是再有人问谁写的,就说我写的。”
再回教室,一进门就见班主任站在她座位旁,手里捏着那三张纸,皱着眉。
“老师扔了,你再刨垃圾捡回来,这让老师怎么给你机会?说吧,这到底谁写的?不说就请家长!”
她觉得委屈,“为什么要请家长,这信到底怎么了?”
反问老师就相当于顶嘴,这在老师眼里绝对算的上是挑战权威了!
班主任冷着脸捏着信上了讲台,啪的一声,猛地把它拍在了桌上!满桌子的粉笔灰都扬了起来。
“今天我郑重的再警告一下各位,早恋绝不允许!谁敢早恋,请家长!记过!一样儿也不会少!”说罢她又加了一句,“学习再好也不搞特权!”
特权?难道她第一次给她机会是所谓的特权?
还有……早恋?
什么早恋?
郭歌写给她的信怎么就扯上早恋了?
虽然一头雾水,可第二天她还是被迫请了家长。
来的是妈妈,下了班赶过来的,班主任把那信给了妈妈,妈妈只看了一页就脸色大变,揪着她连拍了好几下!
办公室里那么多老师,一个个都转头看着她,她脑中嗡嗡作响,脸上隐隐发烫,疼倒没有多疼,就是羞耻。
“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妈妈骂了她这一句之后,便一直跟班主任说好话,说她年幼无知,回去一定好好教育,让班主任别把这事传出去,还感谢班主任把自己叫来。
她震惊的看着妈妈,第一次见她这么逢迎讨好,甚至还有点儿奴性。
她越来越想知道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可她不敢从妈妈手里夺过来,妈妈听了班主任半个小时的训话,拽着她走了,出了校门就把那信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
她怯生生的喊了声“妈”,妈妈始终绷着脸,直到进了家,才跑去她卧室翻出郭歌送她的内衣,掏出剪子铰了个稀烂,又回身二话不说,翻着她的裤兜摸出手机,摔地上给砸了!
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这同样也是第一次,第一次见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妈妈这么糟蹋东西。
她又喊了声“妈”,却换来妈妈坐在沙发上抽噎着抹眼泪。
“说吧,他是谁?!”
虽然还是有些茫然,可这会儿明显不能不说了,“是……是郭歌。”
妈妈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你到现在你还说谎?!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嗯?小小年纪就,就跟男的纠缠不清,还做出那种事?!”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妈妈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呼”的站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哪儿也不准去!”
妈妈出门了,半个小时后又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长条形药盒。
妈妈揪着她进了卫生间,拿了个一次性杯子递给她。
“接尿!”
她晕头转向,不敢忤逆妈妈,甚至连让她出去都做不到,心惊胆战地接了半杯子搁在地上。
妈妈拆了那药盒,拿出个塑料棒棒,扁长的一头插了进去。
过了半天,上面显示一道杠,妈妈明显松了口气,这才又拽着她出去。
这一通训,直到爸爸回来才结束,妈妈红着眼去做饭,爸爸问怎么了?妈妈撒谎说:弄丢了一百块钱,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