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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疏看着前方的路,眼神放空,“这个说起来话长,但有一点,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的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这么你这么笃定就告诉我一个理由,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叶以疏转过头,看向远处。
原本跪坐在墓碑前的吕廷昕此刻正靠在墓碑旁,笑得简单热烈。
“关于我的谣言是戚昂散播的,吕廷昕和我一样,是那件事的受害者。”
“什么?!”何似震惊,“怎么会是他?他和你们根本没有牵扯啊!”
“他有。”叶以疏敛起眸子,身上的戾气清晰可辨,“他喜欢吕廷昕,从小就喜欢。”
“喜欢就去追啊!为什么要往你身上泼脏水?!”
“因为他知道自己比不上我哥,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心从来就不在他身上的吕廷昕。吕廷昕和哥哥在一起以后,我们全家人都很开心,哥哥的身体有残疾,又打算在那种地方待一辈子,没有哪个有大好前途的女人会心甘情愿放弃舒适的生活跟他去那里生活,所以,我们想方设法替哥哥对她好。”
何似脑子里闪过什么,疑惑脱口而出,“你手把手把她从及格线教成优等生只是因为感激她喜欢你哥?!药理!阿姨是药理学的专家,她给吕廷昕开后门也是因为这个?!”
“是。”叶以疏眼底浮起内疚,“我们对她太好了,她也太努力了,以至于走得太快,在戚昂想成为她期待的那种人之前,她自己先具备了那样的机会。
一边是戚昂永远比不过的男人,一边是他再也追不上的女人,戚昂清楚知道自己想得到吕廷昕的喜欢绝无可能,但谁能甘心?
同样都是山里走出来的人,凭什么他优秀的时候吕廷昕看不上他,他拼死拼活努力的时候,吕廷昕却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捷径?
阿似,人变坏只需要一个瞬间。”
何似以为愤怒浑身发抖,“有病!”
叶以疏比她坦然得多,“这些事,我们是在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
时隔多年,叶以疏突然回忆,还是觉得自己看不懂人心,“戚昂和吕廷昕的家境比电视里演得那些山村孩子更让人无法想象,要在匮乏的教育资源下走出那个地方,他们付出的努力可想而知。
在长时间的共同成长,惺惺相惜下产生异样感情很正常,尤其,军医大还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戚昂即使表现得再自信,也还是会在某些时候产生与眼前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即使没有那层喜欢,吕廷昕的存在在那种时候依然对他很重要。
毕竟,跟那些人比起来,他们最亲,他不能失去。”
“不能失去是他的事?凭什么赖在你身上?!”
“凭吕廷昕绝对不会喜欢他,凭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凭我对吕廷昕太好,他的谣言一说出来就会有人相信,还凭他因为喜欢不舍得伤害吕廷昕,只能把所有矛头都指到我身上。”
“这个人渣!”何似愤怒。
“好!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吕廷昕害我受伤这件事也永远改变不了!”何似退而求其次,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原谅吕廷昕。
叶以疏没有反驳,而是顺着何似地话继续说:“吕廷昕扔掉我留的纸条仅仅是想让我食言,让你生气,她一整晚都跟我待在一起,拖延我回家的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把饭卡拿出去给凶手。阿似,戚昂才是拿走我的饭卡,害你陷入危险的罪魁祸首。”
何似打死也不相信,“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她为什么要拖住你......她在打你的主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何似对吕廷昕的态度再次激烈,“你看!吕廷昕自始至终就是个坏人!”
“所以,我一再重复,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原谅她。就算你的意外只是她的无心之失,也确实是她间接导致,况且,她那时的心思太不干净了。”叶以疏说。
何似忽然委屈,觉得自己受伤,被迫回家没有一点意义,“那你刚才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
“......因为哥哥死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
“......”
“阿似,你坐起来让我靠一下。”叶以疏低沉的声音让她看起来格外疲惫。
何似立刻坐直身体,拍拍肩膀说:“来吧!”
叶以疏笑着靠过去。
风吹动发丝,打在何似脸上,痒痒的,很香。
“同性恋的谣言,我爸妈一直不信,却也没有明确帮我和吕廷昕说过话,我能理解他们心情,一个是女儿,一个是认定的儿媳妇,突然被人传出来那种荒唐的谣言谁都无法接受,我不怪他们沉默。
过去那些年,我一直不和他们联系的根本原因在于,在我的名声无法挽救之后,他们求吕廷昕顶上我的位置分去了最好的地方。
所谓能保一个是一个其实很伤人,毫不犹豫地把我送去支边更伤人。”
“小叶子......”何似心疼,“我以为他们是想保护你,让你远离是非才把你送去支边的。”
“的确,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优先选择了儿子的幸福。”
“他们,他们可能是心疼你哥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太辛苦。”何似毫无底气地假设。
叶以疏却没有反驳,“是,我能明白。”
“那你为什么还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