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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东西总是有很多人抢,而她,来得太晚了一些。
“朋友,我明白,”徐静怡释然般笑着,“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再痴心妄想,我们还会是朋友,对吗?”
比起爱情还是生活更加重要,对她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成为尹如琢的爱人甚至是合法伴侣,若实在不行,那么至少也得退回到原本挚友的位置。
如果在此时失去尹如琢这个挡箭牌,她那些过往很可能就会阴魂不散地纠缠回来。
她确实喜欢尹如琢,只是她的生活不容她分清,这究竟是感情自然而然的选择,还是生活的压力所致。
毕竟,尹如琢是她接触的人中最优秀也最温柔的一个。
喜欢尹如琢,只能说是她必然的选择。
“我当然是这样希望的,只是……”尹如琢曾经不会对此多想,然而经过自己和赫胥猗的事,体会过这种无法放下的感觉,她也不得不开始怀疑,保持朋友关系对徐静怡来说真的好吗?
徐静怡看出了她的忧虑,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放心吧,我没你那么痴情,也受得住打击。不就是不喜欢我吗?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并不是非尹如琢不可,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她真的没再遇到过比尹如琢更好,也更让她心动的人。
若非这一次她和赫胥猗的感情危机让徐静怡看些微的希望,她绝对不会将这件旧事重提。毕竟,成功的吸引力虽然很大,但失败的风险也不小。
尹如琢神情微松,嘴角却带着一丝苦笑。
“多谢你的体谅,我真的很不愿意失去你这个朋友。”
说得可怜巴巴的,徐静怡倒是挺懂她。
由于出身和性格的原因,尹如琢从小到大没什么同龄的朋友,后来早早接手公司就更别提交结交好友了,基本只能算合作伙伴。
和她一个级别的大家族负责人大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年,怎么也不可能成为知心好友。
要不是尹如琢当初同情心泛滥意外救了她,而她又刻意接近这个护身符,没准到现在对方还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
尹润松对她的提防和利用都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的,毕竟她确实称得上别有目的。
只是尹如琢实在太好,好得她都不忍心怎么利用。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她发现,只要安安心心当知心好友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好了,我这边的事你是解决了,但你真正的难题还健在,不是吗?”
徐静怡这次说这些确实没抱什么私心,而是想为这位“朋友”分忧解难。对方毕竟帮了她那么多,她又不是冷血,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尹如琢和赫胥猗现在的情况在她这个知情人眼中真是直白又复杂,直白是因为契约婚姻,复杂则是因为尹如琢的放不下和赫胥猗的暧昧态度。
她不知道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尹如琢不是那种会对他人讲述自己情感经历的人,即便是对她这个最好的朋友也一样。
她知道的只有结果,只有赫胥猗没有喜欢过尹如琢这个结果。
但老实说,看赫胥猗对自己的态度,徐静怡对这种说法一直抱持着些微怀疑。
那绝对是看情敌的眼光,对她也绝对有情敌的防备。
“我确实在思考,再这样下去不行。”
尹如琢不止是那一晚没有回去,连续一周她都留宿在了公司。说出来真是让人惭愧,但如今的她确实做着逃避这样的事。
“可我看你不像是能喜欢上别人的样子。”
徐静怡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尹如琢连她也看不上,这还能看上谁呢?要么倒了老霉单身一辈子,要么倒了老霉再在赫胥猗身上栽一次——毕竟是情敌,还输给她两次,起码在心里徐静怡是很乐意埋汰埋汰赫胥猗的。
尹如琢倒也坦诚:“我确实暂时没办法忘记她”
“那为什么不想着挽回呢?或许赫胥猗经历了那件事后会有所改变呢?我看你俩以这种状态相处得还挺愉快的。”
徐静怡会这样劝她也正巧符合自己这一次告白的心态,不过究竟希望的是两人真的能和好,还是赫胥猗能让尹如琢彻底死心,她一时也无法分清。
可是,尹如琢的面色在听到她的这些话后迅速变得惨白铁青,就连唇色都如同白纸一般。
“只有这个,我做不到。”
她能够想象和赫胥猗分开的痛苦,也能够承受这种不近不远的矛盾纠结,但只有挽回赫胥猗,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这个想法似乎浓缩了她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恐惧,只是稍稍一触及,疼痛就不知道从身体的哪个角落冒出来。那些赫胥猗说过的话,那些从录音中听到的话,会就此开始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
不可能。
她和猗猗不可能会发生爱情,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词语。
她绝不会再去奢望,绝不会再去相信,也绝不会再给自己幻想。
“静怡,我们不要谈这件事了。”
尹如琢惨然的脸色让徐静怡狠狠吓了一跳,她从未看到过对方这种反应。尹如琢比她想象得更加受伤,而她,而所有人都被她平和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徐静怡甚至觉得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向来挺拔的身姿正在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