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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在顾十舟的视线里很高,她仰头也只能看到她光洁的下巴,五官却是看不清的。
两人在田野里走了好长时间,顾十舟觉得很累,感觉走得漫无目的,她想停下来休息,女人却因为她提出要休息的要求生气了,倏然转过身来。
那是顾十舟见过最绝美的一张脸,堪称倾国倾城,走在她身侧的女人俨然是个大美人儿。
“你不能休息,你可知你肩上承载着许多人的希望,一旦你认输了,百姓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女人的声音很是威严,吓得顾十舟再也不敢说一个累字。
她咬着牙继续往前走,眼底泪花打着转儿,再也不肯拉那女人的手,脸颊气鼓鼓的。
她走得越来越快,腿也越来越长,最后长得跟那女人一样高。
清晰可闻的一声叹息在她身后响起,没了那股严厉的气息,满满都是温柔恬静。
顾十舟后背僵硬了一瞬,随即顿住脚步,回转过头的时候,却再也不见那女人的身影。
广袤的田埂之上,空荡荡的,平添一抹苍凉空虚。
顾十舟开口想要喊些什么出来,那个亲昵的词汇呼之欲出,她却如鲠在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舟舟?”身侧有人在拍打她的脸颊,动作轻柔,让她安心。
顾十舟一下从梦里惊醒过来,浑身的虚脱感极重,汗液滚滚,就像是真的走了许久许久的路。
“又做梦了?”应晟躺在顾十舟身侧,伸长了胳膊绕过她的后脖颈,将人轻轻圈在怀里。
此时,外头一道雷鸣闪过,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吓得顾十舟一哆嗦,面色发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应晟怀里钻去。
应晟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动作缓柔。
“外头下雨了,很大的雨。”应晟说着,又圈牢了顾十舟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再拢了拢。
“不,我不能怕雷,我要是害怕,他们怎么办,我不能如此胆小怕事。”顾十舟微阖着眼帘,唇瓣张合着,碎碎念叨了一句。
“没事,有我在。”
应晟离得近,自然全听了进去,她拧起眉头出言安抚,似是在思忖顾十舟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顾十舟不能怕打雷的声音?
‘他们’又是谁?
是做梦做糊涂了么?
应晟抱着顾十舟,察觉到她浑身都是汗水,湿腻腻的,显然是吓得不轻,可她睁开眼以后不喊不叫,只是压抑着自己,还隐隐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或许是从谢去庸那回来一无所获的原因,无形之中加大了顾十舟的心理负担。
应晟心下担忧,她全然不知顾十舟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会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
或许应该给她找一个权威些的心理医生来疏导疏导。
大多情况下梦境都是一个人的潜意识心理反应,专业的医生总有办法帮她。
顾十舟在应晟的怀里,抬手抱住应晟的一只胳膊,身体微微蜷缩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这次她没有做梦,沉沉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枝尽情盛放的小白花
帝城的暴雨过后,天空一片蔚蓝,到处都被雨水洗得干净,不染尘埃。
应晟这头刚安排好心理医生,顾十舟那边却临时有了事情要处理,两人不得不临时把看诊的时间往后推。
风水司法局收到了许多封举报信,举报信的内容让人哭笑不得,第一次收到,屈瑞海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接二连三,每日都收到同样的信件,这才引起了他的重视。
屈瑞海通知了顾十舟,让她来一趟局里,说是有要紧事。
等顾十舟到了,知道是举报信的事情,却没放在心上。
“信上的内容太可笑了,这是什么人才编出来的?”这是顾十舟的第一想法。
“有人频繁举报你,说明你背后有个隐藏着的仇家,对方在引起你的注意。”屈瑞海见顾十舟看了信,只字不言,便自顾自开口说了一通。
顾十舟道了谢,拿过那些信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一封封的研究起来,似乎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可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字体是打印的,信封是批量买的,内容全然相同,没有半点不对的。
应晟也看了内容,与顾十舟的看法不一样,她觉得这些信里的内容未必不可信。
无风不起浪,就算是编故事,也得有个缘由才对。
而顾十舟看不出来差别,应晟却看出来了,痕迹很明显,顾十舟之所以看不出来,是因为她不了解对方,而应晟清楚明白。
段落开端的空格都是七个数,全角句号用黑点代替。
虽说是打印出来的字,可这些字总归是要人一字一字敲击出来的,个人习惯也就显露出来了。
边默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至少对应晟她没有掩藏分毫,甚至是把自己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她面前,坦诚无疑。
边默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顾十舟的身份可疑。
的确,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半点痕迹都查不到,确实很可怕。
可应晟护短,尤其是护自己的老婆,她所有的原则在顾十舟面前都要让步。
边默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她主动查出来的,她在国内没有那样强大的关系网。
显然背后有人在利用边默,至于是什么人,应晟暂时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