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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请。”端木打破了僵局。
“天帝请。”萧珞入座前扫了神官一眼。
神官两股战战,几欲晕倒。
“奏乐吧。”天帝吩咐。
祭祀典礼开始。
歌舞起,舞女水袖凌风,鼓声如雷。
战船悄无声息的接近岸边,银色机甲舒展骨骼,踏步自船上岸。
它每落一步,都发出咚的一声。大地巨震。
咚——咚——咚——
鼓点密集。
在祭舞中扮演东皇太一的女子手捧铃鼓,每一旋步抬手叩击鼓面。
铃声、鼓声、琴声。
炮/声、枪/声、哭声。
民众欢聚在石墨碑下,他们放下点燃的花灯。
机甲迈过桥,踩塌房屋。
整个月亮城诡异的被分割为两半,一半战火纷飞,主色调是鲜艳的红。另一半歌舞升平,主色调是珠光的白。
“报——”守军闯入了镜厅,“翡冷翠……”
他话尚未说完,一男子策马冲入,长发棕色微卷,蓝眼睛慵懒。
翡冷翠大王子罗德里戈。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吗?”他抽出佩剑,漫不经心的指向端木。
天帝站起身,“你……”
“我没兴趣听失败者说话。”罗德里戈长剑挥落。
机甲炮轰神殿。
承重柱轰然倒塌,但殿顶五彩玻璃纹丝未动。
纵横交错的木撑起了整个神殿。掌粗的藤蔓死死捆住机甲,令这些银色怪物不能移动半步。
天帝一袭白袍站在丹陛上,说,“你们走。”
她是天帝,守卫月亮城是她的职责。
狂风骤起。
端木明玉手高举,“何人胆敢放肆?”
“替主平叛。”罗德里戈颇有兴致说。
霜降与云鸳将萧珞挡在身后。
“你们退到本宫身后。”萧珞将这两个姑娘赶走。
她摘下发簪。法杖成型。
法杖通体澄黄,一人高,形状是金乌逐日,凤凰翎高昂,金色尾羽拱卫烈日。
异能难挡机械。
人力有尽,机甲却如同潮水,前浪后浪滚滚而来。
萧珞盯着云朝瑰。
云朝瑰却端坐不动。
“以主之名,判你一死。”罗德里戈上前,举枪。
他生擒了端木良玉。
机甲捍卫在他身侧。
“主的荣光闪耀在耶/路/撒/冷。”
端木良玉合眸,冷言说,“是我养虎为患。”
“让你死的明白些……“罗德里戈无不嘲讽的说,“在你命人将机甲设计图送来时,我们已经有一支机甲大军了。世有七宗罪,傲慢居首。”
一声枪响。
他横转枪,看着端木明玉。
不料身侧机甲突然炸/裂,化为粉尘。
金属粉末被晚风抛向半空。
一切反转。
少女一袭银色长裙,俏立金色机甲上,衣裙的飘带随风飞舞,她手持银色/滑/膛枪,“你选错对手了。”云容容平静地说。
金色海洋与银色海洋交融。
浪变的血红。
两片海洋厮杀,最终金洋淹没银海。
银海退回地中海时卷走了翡冷翠王子。
来的快,去得也快。
若不是月亮城已被夷平,神殿化为焦土,刚那一幕仿如浮梦。
萧珞四处环顾,不由得想起一句诗词——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大理石柱被硝烟染黑,遍地玻璃碎片。
云容容站在天帝帝座之侧。
她看向云朝瑰,一字一顿,“姐姐,好久不见。”
云朝瑰勾起一个笑,她转头看向萧珞。
萧珞横起法杖。
“对不起,我先你一手。”云朝瑰笑,背后万间房屋齐燃,火光冲天,在战火与硝烟的衬托下,她美的惊心动魄。“杀了她。”
她轻声说,声音很小,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大声讲话会惊飞身边停落的鸟儿。
云容容抬手起/枪。
萧珞大喊一声,“雪绒。”
带绒字的猫名很少。
最常见的是雪绒。
这把/盲/狙/赌了。
云容容抬手按住太阳穴,她蹲下,仿佛这样能止住那深入骨髓的颤抖。
她像一叶孤舟行于惊涛骇浪之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枪响。
水晶灯砸在地上。
云居雁勾唇,“姐,世有七宗罪。”她借用罗德里戈的话,“高傲为首。”
她走下丹陛,“好久不见,真是千古。”
云容容缩成一团。
“今天是你的生日。”云朝瑰的声音响起,“我好像从没给你庆过生。”
水晶灯,檀木地板,高跟鞋,华尔兹,白色的裙摆,如天鹅般的女孩在人群中穿梭,夜风急,吹动浮雕窗帘。
场景一转。
她被铁锁捆起。
“你知道吗?”云朝瑰说,“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生不如死。”她弯腰,俯身,冰冷的手抚摸着容容的脸庞,“你父亲如果还活着的,一定会后悔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云容容说,“棋差一招就要认输,有什么后悔可言。”
到底是谁的生日?
她分辨不清。
是了,应该是云居雁的。